自从拍卖会之后,京城之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这佳宁郡主可夜王爷心尖尖上的人,一百万说花就花,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王权的心里也有些打起鼓来。
本来他还以为夜冥幽是奉皇上的命令来旁听的,可是看到墨珺玥之后,尤其是看到墨珺玥对着王英微微一笑的时候,他心里就明白了。
早先他就听说王英与墨珺玥走的近,今日一看果然如此。
恐怕这个案子不能如自己所愿那么快完结的了。
不过,幸好自己还准备了后手,总不至于折在这里。
“冷不冷?”尽管知道以墨珺玥现在的体质是不会冷的,可夜冥幽还是忍不住的问道。
墨珺玥有些不好意思的摇摇头,这里毕竟是公堂之上。
夜冥幽才不管什么公堂不公堂上,伸手便拉住了墨珺玥的一只手,掌心相对,十指相扣。
墨珺玥挣扎了一下,压低声音说道:“放开……”
外面那么多百姓都看着呢。
“玥儿害羞了?”夜冥幽挑着眉笑问道。
墨珺玥的脸一下子胀的通红,可又怕闹出太大动静引起更多的围观,只是扯了扯身后的斗篷,遮住了两个人的手,而后又恨恨的磨着牙。
夜冥幽轻轻的松开了一下,而后用拇指在墨珺玥的掌心中轻轻的挠了一下。
墨珺玥本能的缩了一下手指,两人这才真正做到了十指紧扣。
夜冥幽和墨珺玥底下的那些小动作,从孟诘的位置是看的一清二楚。
直到两人安静下来之后,孟诘才清了清嗓子说道:“升堂……”
一阵“威武”声过后,惊堂木再拍响:“堂上下跪何人?所为何事?”
王英一身月白的袄裙,上面绣着星星点点的碎花,看起来很是淡雅,一头长发盘了个简单的发髻,垂下来的发丝黑亮而柔软。
表情平静又中透着几分淡漠,一点儿也不像这个年纪应该有的。
“民女王英,状告当朝官窑负责人王权。”王英双手高举过头顶,双掌之上,是折叠的整整齐齐的诉状。
“英儿,我知道你心里恨为父休了你的母亲,可是你母亲她实在是……”
“王大人,你休了母亲自有你的道理,我这个做女儿没有立场说什么,毕竟那是你们大人之间的事情。可是我却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了母亲之后却还要下毒害她……”不待王权把话说完,王英便立刻堵了王权的话头:“我为人子女,不应该将自己的亲生父亲告上公堂,可我也是被逼无奈,还请王大人见谅。”
☆、第408章 对簿公堂(4)
王权闻言,立刻忍不住的瞪了王英一眼。
这丫头从小就聪明,如今长大了嘴皮子也越发的利落了。
而且,她一开始就把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自己确实有些难接了。
“孟大人,这是民女的状纸。”王英再次举高双手,对着孟诘说道。
“呈上来。”孟诘官腔十足,对着下面的人挥了挥手,便立刻有官差接过来呈了上去。
“孟大人,民女状告王权一共有五。”王英趁着孟诘看状纸的时候说道:“第一,状告王权毒害下堂妻。第二,状告王权伙同贼匪杀害民女外祖父和舅舅,也就是王权的岳父和大舅哥。第三,状告王权杀害刑部侍郎石祥川。第四,状告王权二十年前屠戮江南孙家满门。第五,状告王权欺君之罪,本为江南孙家首徒孙舟,却改头换面冒充北方制瓷世家王家之人,意图不明。”
孟诘下了一跳。
他本以为这只是一桩家务事而已,没想到王英条条列列的讲出了这么多,而且一件比一件严重。
“这……”孟诘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审了,目光便转向了一旁的夜冥幽。
“王爷,请您过目……”孟诘拿着状纸来到夜冥幽的面前,说道。
“你是府尹,案件既然到了你的手中,你自然应该秉公办理,为冤者伸冤。”夜冥幽并没有接过来,而是淡淡的说道:“这几宗可都是大罪过,尤其是二十年前的孙家灭门案,你若是能破了案,可注定是要平步青云的。”
“这……”孟诘还是有些犹豫的。
王英的状纸虽然写的很详细,详细到如亲身所见,而且王权听完王英的话之后,额头上也出了不少的汗,一看就是心虚的。
可是,这其中除了一些小的证据之外,并没有非常有利的证据证明王权给程氏下了毒,证明王权下手杀了石祥川和他岳父,更没有证据证明王权就是孙舟,是二十年前孙家灭门案的凶手,而且那个案子中无一活口,也没有任何的证人。
这种程度的证据是根本没有办法定罪的。
孟诘又看了夜冥幽几眼,甚至还隐晦的看了墨珺玥几眼。
可是这两个人却都始终都是一副淡然的模样端坐在那里,并不肯开口为自己指点“迷津”。
公堂外围观的百姓们议论声却越来越大了,他们都是看过那些“话本子”的,对二十年前的那件灭门案正是好奇呢,如今又听闻王英如此状告,早已经按耐不住。
王权见状却是安了心。
没有证据,只凭几句传言是无法给自己定罪的。
幸而自己当初做事够狠辣,够稳当,否则今天是什么局面还真是说不定呢。
“孟大人,小女状告的这些事情王某可从未做过。至于那什么孙舟,什么江南孙家灭门惨案,更是与王某没有任何的关系。”王权的声音中多了几分底气:“小女状告王某,无非是因为王某休了她母亲,所以她心中有愤恨,王某可以理解。其实王某也并非是狠心之人,之所以会休掉二十年的结发妻实在是有不得已的苦衷,本来王某是不想说的,可事到如今却也顾不得了。”
☆、第409章 对簿公堂(5)
王权一副被逼无奈的样子:“王某休妻,是有原因的。可能有些人不知道,制瓷这个行业是有个不成文的规定,祖宗的手艺传男不传女。我王某四十多岁了,膝下却一直无子。我本以为是我福薄的缘故,可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皆是因为嫡妻而为。她给王某的妾室喂了避子汤,前几日更是亲自给一名怀孕的妾室喂了很多堕胎药,致使那名妾室一胎两命,所以我才再也无法忍受……”
说到这里,王权又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我不求多子多孙,也不非得争一个儿子,但是一想到我那个未出世的孩子,我的心里便如同刀绞一般。起先,我不过是斥责了她两句,可是她却又哭又闹还要装病,我想着冷她几天或许会好些,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变本加厉,甚至拿加了绝育药的汤给我……”
“这样的妻子,我王某实在无福消受……”王权的双眸中带着一丝悲哀。
门外围观的百姓们又继续议论纷纷,这一次倒是有不少人同情王权了。
毕竟,在他们看来,传宗接代非常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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