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琛看着魏颐,从他的身姿,他的脸,他的头发,他的从袖子里伸出来的手,容琛只看到了让他心脏咚咚咚跳动的勾引、诱惑、挑逗,他感受到身体里热流涌动,他想要拥抱他,亲吻他,抚摸他,把他压到chuáng上去。
容琛因为自己的这种qiáng烈的意念而惊在当场,他一步也无法向魏颐走过去。
他知道魏颐是自己的儿子,但是,他只从这个人身上看到了欲念,那是色欲,爱欲,情欲。唯独没有对自己儿子该有的情愫。
他对着魏颐,不能产生对着如同容汶熙,容汶徽等等儿子所有的感情。
他不能平和地对待这个人。
容琛站在那里没有动,他觉得嗓子发紧,也突然发不出声来,他紧张,他想起他母后对他说过的话,吴家的人,要让他们容家做出逆天之事。
容琛的心一下子紧了,他只是看上了一个人,想要占有他,后来有人说这人是他的儿子,只天知地知,少少地几个人知,为何和逆天这种事情扯上关系。
过往的历史里,哪个皇朝里皇家没出各种各样的不能传出的yīn私,各种丑陋的事情少吗。
他对着魏颐产生情欲,又能怎么样了。
他才不信,这是逆天,是逆天他也不怕。
容琛心里转过极复杂的思绪,但他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动。
魏颐看到容琛的那一瞬间,也是心思百结,心想这个人总算是来了,他总算是想起自己在这里,可以让自己回家了么。
他发现容琛和他上次所见时的模样有了变化,这种变化很奇妙,应该不是相貌上的变化,是容琛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变了。
他觉得这个人变得更深了,像是一点也看不清楚看不明白了,甚至让他心底隐隐害怕起来。
魏颐看容琛盯着自己一动不动,他的脚还没有好,裹着纱布,他想容琛难道是因为自己逃跑来教训自己的吗?
他被容琛盯得不大自在,他从椅子上站起身来,因为只有一只脚能够用力,便只得用手也扶着桌子,眼睛闪烁了两下,先开口,道,“我不是故意要逃跑,是你这么久没有来,我以为你忘了我了,我让他们放我回家,他们说你没让放人,不能放我走,我也是没有办法,才想着爬围墙。”
魏颐说得有点委屈,但是又理直气壮。
容琛的手握紧了,又松开,过了一会儿,才走到魏颐身边去。
他想,他要是真忘了这个小家伙就好了,何必这么痛苦。
容琛故作镇定,将魏颐的身子扶住,道,“胆子越来越大了,这次摔断腿,下次你还想如何?”
魏颐不要容琛扶,伸手挡住他,道,“你身上都是冷气,离我远点。我摔断腿是我自己活该,我自己受痛,又没有伤你,你想怎的?”
容琛不理睬魏颐对他的推拒,他在魏颐之前坐的那把huáng花黎的大椅子上坐下了,自然而然将魏颐抱到自己腿上坐下。
他有对自己说,这是他的儿子,他不该这样和他相处,但是,另外有更大的心声在说,朕就若此了,谁能奈我何!
容琛将魏颐搂在怀里,低头去看魏颐受伤的腿,看到魏颐只是脚腕上包着纱布,就问道,“伤在脚上?”
魏颐之前心里一直怨着容琛,原来还想过要是容琛来了,他定然要打他一顿才能泄愤,但现在容琛来了,他那些都想不起来了。
听容琛问起他的脚,就把包了纱布的脚抬了抬,道,“从围墙上跳下去的时候根本没事,谁知道外面有狗呢。只是崴了一下,没什么大不了。”
魏颐说着,颇懊恼的模样。
他的确是懊恼的,那堵围墙很高,他是借助了围墙边的树爬上去的,很费力,从围墙上跳下去的时候也是跳在一株有着柔软枝条的柳树上,依靠柔软的枝条的承托让他免于受伤,然后他跳到地上,这个过程做得堪称完美,一点伤没受,居然被狗追得崴了脚,看来是人算不如天算。
容琛被魏颐这幅模样逗笑了,这个小东西,总是能够让他心软。
容琛看着魏颐微微泛红的脸颊,心里就像是有水波在dàng漾,一下一下地,轻柔地拍打着他的心湖的堤岸。
容琛不由自主在魏颐的脸蛋上亲了一口,亲完他就僵了一下,魏颐没发现他的不正常。
容琛从外面进来,身上带着凉气,开始还让魏颐觉得冷,被他抱一会儿了,也就不冷了,他伸手将容琛的肩颈搂着,黑黑的眼眸湛然若有光,问道,“我想回家去住了,你今天来了,我是不是可以回去了?”
容琛搂住魏颐的手紧了一紧,道,“在这里住着不好么?朕以后经常来这里看你。”
魏颐脸沉下去了,道,“你是不是对我家人做了什么?你不让我回去看他们!”
容琛笑了一下,眼睛直直地看着魏颐,道,“若是朕真对你家里人做了什么,你待如何?”
魏颐原来还带着点晕红的脸颊瞬间惨白,他的身子都有些发抖,容琛知道魏颐这是生气和难过,他盯着魏颐,没有任何躲闪。
魏颐咬着下唇,好半天才微哑着声音问道,“你……你做什么了?”
容琛将容琛又往怀里带了带,道,“朕没对他们做什么,他们好好的呢。魏青琏犯了欺君罔上的大罪,朕也没把他如何!”
魏颐是愣了一下才明白容琛所说的魏青琏是他父亲的名字,他嘴唇微微翕动,眼睛瞪大,“真的?”
容琛看着他,“朕会说假话。”
魏颐这才松了口气,道,“我父亲我还不了解他么,他根本不可能犯什么错,要是真犯错,一定是他要我回去,你不肯。他给你做臣子这么多年,鞠躬尽瘁,尽心尽力,不说功劳,苦劳也是积了一辈子了。他老了,身体也不大好,你体恤体恤这种老臣,也不能真把他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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