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汝越看越是心惊,将那血玉珍而重之地捧在手里,问陈如斌道,“斌儿,这龙凤佩可是宫中的手艺,怕是皇上也不轻易赏赐于人。你是打哪里来的?若是从什么人手里得来,可得赶紧去查清楚,且这玉佩万万不可再示于人,不然,可是会出大祸事。”
赵汝说到这里,极语重心长。
听闻舅舅说那玉佩是宫中的手艺,陈如斌就是一愣,道,“是宫中的吗?我今日回来之时,在路上遇上一个人……”
如此如此,便将遇到魏颐,魏颐生病身体虚弱和把这玉佩给他,并让他拿这玉佩来让赵汝办事的事情全都说了。
赵汝一听,就又是一惊。
“他就说让老夫拿这玉佩去找皇上,说他在这里?”
陈如斌郑重地道,“他就是这么说的。我也觉得他说得太过轻巧,皇上哪里那么容易见,而且,说他在这里,这么简单,是他有什么计较么?”
赵汝听到这里,心中已是有了一点谱了,暗想,这玉佩的主人,怕是那个极受皇宠的“子琦公子”才对。
赵汝如此快就猜到了这里,实在不是偶然。
魏颐从京里失踪,皇帝以为他是跟着他的兄长走了,看他没有回去,已经让人大肆找他,不过,范围局限在京城以及附近的城镇,还没有到全国来。
这做官要稳,对京里的消息是需要特别灵通的,赵汝是深知其道。
且汩墨作为天朝最大的出海城镇,这里商人极多,每天都有往返京城的商人,带来各种消息,这皇帝的男宠被歹人带走失踪一事,他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没想到,那子琦公子居然已经到汩墨来了,这里距离京城可是远得很。不过,摩挲着那血玉,赵汝就觉得这是上天送到自己门前的好运,这下,自己升官有望了。
赵大人也不睡觉了,jīng神抖擞地对陈如斌道,“斌儿,你赶紧带我去见你那位朋友。”
陈如斌没想到自家舅舅一下子变得这么积极,心想他舅舅难道知道些隐秘情况了么,想知道,但是又不好向舅舅询问。
魏颐身体难受,几无jīng神,迷迷糊糊地昏睡过去。
不过,在别人的地方,他总是多有几分警惕之心,陈如斌带着赵汝进来时,他就醒了,睁开眼睛来。
赵汝觉得房里太暗,让丫鬟又赶紧点了两盏烛灯。
他这才走到魏颐chuáng前来,看到chuáng上是个消瘦的少年,一chuáng薄被掩不住其身姿的秀美,头发也极乌黑漂亮,被子外面放着的手及手腕都白嫩细腻,只是面目并不是传言中的艳丽无匹。
赵汝有一丝的迟疑,但还是觉得谨慎些为好。
就对魏颐恭敬道,“老夫就是这汩墨城知府赵汝,不知小公子身份为何,可是子琦公子?这血玉,老夫已经看了,只宫中御用,凡人皆不得使用。”
魏颐没想这赵大人倒是个老狐狸,心思居然这样灵活,一下子就猜到了自己的身份。不过,觉得这样也好,便道,“这是皇上御赐之物,我一直贴身携带。赵大人,你且将这玉带给皇上,他看到,就知道是我。我最近身体不适,不宜远行,怕是要在赵大人府上叨扰一段时日,只等皇上派人来接我,到时定谢过赵大人你的相助恩情。”
赵汝一听,这少年果真是子琦公子,只是不想子琦公子居然是这么个普通的少年,决计没有惊才绝艳,为何皇上那般宠爱于他,这真是怪哉,只能说皇帝的品味异于常人。
赵汝已经躬身行礼,道,“公子只安心住下就是,老臣这就去安排人进京见驾事宜。公子你身子不妥,还请让鄙府老大夫给看看。”
魏颐道,“赵大人你不必多礼,一切有劳你了。”
说了这些话,魏颐已经非常疲累,眼睛都要睁不开,只闭上眼又昏睡了过去。
而站在一边的陈如斌一直在发愣,心想这人居然是名动天下的子琦公子么?愣愣然,有些不知自己身处何处。
还是赵汝看魏颐已经闭上眼睡过去,过去扯了外甥一把,才把陈如斌给唤醒过来。
赵汝是非常深沉有心计的人,拉了陈如斌出来,就赶紧jiāo待他,让他不得把子琦公子在赵府的事情说给任何人听。
这汩墨城不是赵汝一人说了算,还有水师统领包大人,他就怕外人知道魏颐在他府上,到时候,定然来和他抢功劳。例如,那包统领就会说他有兵力,更可以保护那位公子,定然就把人抢过去了。
陈如斌却还恍惚着呢,被舅舅这么jiāo待,还问了一句,“他真是皇上那子琦公子?我看一点也不像!”
赵汝瞪了外甥一眼,道,“你以前见过子琦公子了?怎么就说不像。”
陈如斌反驳道,“不是传言子琦公子美艳无匹,风华绝代,他不是很普通吗?”
赵汝一笑,道,“斌儿,你还小。舅舅吃的盐比你吃的米饭还多,你还不信舅舅的眼力么?这天下,哪里有什么真正风华倾城的人物,只不过是各花入各眼,你认为他美就美,认为他不美就不美。皇上喜爱于他,情人眼里出西施,那么,即使他是个丑八怪,外人看皇上那么宠他,也都会传言他极美貌。”
陈如斌受教了,极信服地点了头。
赵汝又道,“虽然这子琦公子面目平常,不过,身姿却极好,肌肤也是少有的白腻细嫩,头发乌黑柔亮,皇上怕是喜欢的他的身子。且他一言一行之间优雅高华,一般人恐怕模仿也是不行,再加上那血玉,那是铁证,京中又到处在找他,说明他不见了,所以,他是子琦公子,不可能有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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