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可还有别的什么异样?”李朔问。
桑榆摇摇头,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其他,有些心闷无力罢了。然则看他的眼神,似乎有些不太对劲,李朔这是在自己身上发现了什么?
事实上对于自己这副身子,她并不是太了解。她占据桑榆的身子也不过数月,有些记忆传承下来也不是很清晰,但是应付日常倒是没什么问题。
“我没什么事。”桑榆深吸一口气。
李朔凝眉看她,确定她走了两步也没有什么问题,这才抬步走出门去。
见着李朔离开,桑榆眸色微沉的走出了院门,去了花园里站着。
隔着一堵墙,那头传来低沉的声音,“少主?”
“去查一查大梁边境的动静,我总觉得李朔察觉了什么。”桑榆低低的咳嗽了两声。
“少主病了?”
桑榆深吸一口气,“没什么事,就是有些不太舒服。”
“是不是曼陀罗余毒未清?”
桑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余毒未清的缘故,可平素也没什么异样,怎么今儿一早会突然不太舒服?她仔细的想了想,约莫不是因为曼陀罗的缘故。
“京城里有消息吗?”桑榆问。
“有,大梁使团已经出发。少主,是否要……”
桑榆张了张嘴,本欲答应下来。可脑子里突然想起了荒凉的村子,想起了遍地的瓦砾,她便犹豫了。
“暂时别轻举妄动。”桑榆敛眸,“听我吩咐行事。”
“是!只是那方芷韵三番四次对少主动手,要不要……”
桑榆面无表情,“莽夫罢了,实不足为虑。”语罢,她环顾四周,“探一探利州的动静,仔细报我。”
“是!”
音落,各自散去。
回去的路上,桑榆似乎嗅到了什么气味,淡淡的像是……
第一百九十章
桑榆顿住脚步,凝眉望着香气的源头。
她很确定,这香气便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抬步走去,桑榆环顾四周,确信周遭无人。现在所有人都在前院,准备送李朔离开平城,所以没人关注这后院里的一隅之地。
这是一间甚是寻常的屋子,地处府内的僻静一角。
门外无人,门内也没什么动静。
桑榆想了想,伸手推开了房门。
一股淡雅的檀香从室内飘出,淡淡的甚是好闻,然则却让桑榆心口处的憋闷更加重了几分。原本还缓和了不少,这会却是……
她当即凝眉捂着心口,奋力的大口喘气。
抬眼,只见佛。
体内好像有什么东西因为这檀香之气而开始游走,是真的在游走,好像是活物一般,从心口里出来逐渐蔓延全身。
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只知道自己快喘不上气来了。
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必须尽快远离这香气。
檀香?
她并非第一次接触檀香,为何早前都没有这样的情况,如今却突然成了这副模样?这是什么?
脚下一软,她竟使不出劲来。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桑榆死死捂着自己的心口。
有东西,真的有东西在她的身子里游走,是活的!
脑子开始变得浑浊,模糊的视线里,她看到有人逐渐走近。
然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她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知道模模糊糊之中,有人在自己的耳畔说话。
好像是李朔的声音,“怎么会突然晕倒?”
“这脉象的确没有异样,老夫实在是看不出来。”军医摇头。
“没有异样,如何会晕倒?”李朔甚是不解,“你确定她的身子没什么问题?她体内没有东西吗?”
“不知王爷所言是何意?”军医一怔。
李朔也不敢肯定自己当时的判断,毕竟那奇怪的脉象也只是一瞬即逝,他也没有把握。没把握的事情自然不可随意说出,免得被人听到而加以利用。
“有没有内伤?”李朔问。
军医道,“没什么内伤,就是这小哥早前定然中过毒,如今身上还有些余毒未清。具体是什么毒,老夫一时间也探不出来。何况这毒,只怕不是近期之事。”
“中过毒?”李朔沉默。
延辛送了军医出去,“爷,什么时候启程?”
天都晴了,这会还不起程,万一再下一场雨,怕是要耽搁行程的。
“把她送到我的马车内,马上启程。”李朔拂袖而去。
延辛颔首,着心腹将桑榆抬进了马车。
方芷韵气得直跺脚,这狗奴才都晕了还能伺候她的朔哥哥吗?既然伺候不了,为何还要跟李朔同车而行?这里头若说没什么猫腻,打死她都不信。
可李朔的话就是命令,谁敢违抗。
阿穆狗奴才,你给我等着!
方芷韵咬牙切齿。
王知府一直跟在车队后,送了李朔出城,毕恭毕敬的弓着身,等着车队悉数走远,这才微微直起身来。他眯了眯眼眸,眸色微沉。
他好像,找到了!
第一百九十一章
桑榆醒来的时候是在马车上,睁眼便看见好整以暇,端看兵书的某人。
她正仰躺着,头枕在他的腿上。
睁眼,从下往上看着他极是好看的眉眼。
这人生得好,就是不说话的时候,总给人一种冷冰冰的感觉,让人不敢轻易靠近。
“醒了?”他没看她,视线始终落在自己的书籍之上,“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吗?”
她勉力撑起身子,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现在到哪儿了?”
“很快就到丰州城。”他终于放下手中兵书,凝眉望着她,“还好吗?”
桑榆点点头,睡得有些晕晕乎乎,“我到底是怎么了?”她想起自己晕厥前的场景,想起了檀香之气,还有……喘不上气的滋味,可真是难受。
“军医说,估计是累着了。”李朔攫起她的下颚,仔细看了看她脸上的人皮面具,冷着声音问道,“你去后院的房间干什么?”
“我只是觉得好奇,这屋子里有股香味,谁知道推开门就受不住了。”桑榆深吸一口气,“大概真的是累着了。”
“那屋子我进去了。”李朔道,“只有一尊佛像,没有别的东西。是知府大人去世的老母亲住过的地方,里面点着长明灯,空屋焚香。”
桑榆凝眉,“没有别的吗?”
“没有!”李朔面色微沉,“连密室和地道都没有,是以不可能有人暗算你。”
该想到的李朔肯定都想到了,所以桑榆应该相信,晕厥只是自己的身子出了问题,跟那屋子并无半点关系。
什么时候,她对檀香这样敏感?
桑榆点点头,“那可能只是我的个人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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