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太监听她一番话,吓得直接“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慕姑娘救命,慕姑娘救命啊,奴才还不想死,奴才还不想死啊。”
“既然不想死,就将子虚叫来吧。”
“子虚替她把了脉,我便会让他离开,不会被公主知道的。”
如今,她也只能这么做了。
小太监一听她这么一解释,瞬间感恩戴德的又冲着她磕了好几个响头,才快速的从地上爬起来,慌张的跑了出去。
慕潇潇在燕敏的寝宫没有待多久,也仅仅是站着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的时间,身后便传来了响动,她扭过头,看了一眼身后尾随跟来的白子虚。
说起来,这一个多月,她也与他有一个多月没有见了,因为她与祁景涟忙着处理花倾落的事,对于他,她有时候忙起来,就会把他给忽略,给忘了,也不知道他这段时间,在做些什么。
白子虚进来后,视线轻易的便扫到了她的身上,在她的身上落定一瞬,便将眸光给移开了。
他淡淡的迈步,从她的身边越过,走到床榻,站在床榻的边缘,盯着燕敏看了许久,才微微的再次迈步,朝她伸过去手,搭上她的脉搏。
正文 第2238章 去把子虚叫来
他的脸色平静,双眸也是淡漠如水,没有半点的感情流露。
他缓缓的将自己的手收回,只淡然的回应了一句:“无事。”
便打算迈步离开。
“无事怎么会好好的晕倒?子虚?你在瞒着我什么?”
一听他这敷衍的二字,慕潇潇就知道他没有说实话,见他要走,她也不仅往前走了一步,挡在他的前面:“我要听实话,即便你不喜欢——”
“实话便是,公主有孕了。”
“…你说什么?”
慕潇潇嘴唇动了一下,好半天没有反应过来,最后她又盯着白子虚望了很长一段时间,发现他的眸子,依旧是平静的如水,里面没有激起半点的波涛暗涌。
她不仅往后退了一步:“有孕?”
怎么可能——
可又如何没有可能?
一个月前的那天晚上。
怎么就一次,就怀有身孕了。
“这便是我同你说的实话,若是没有事,我就先回去了。”
白子虚再次迈步离开的时候,是直接从她的身边越过,而此刻的慕潇潇,整颗心都沉浸在她身怀有孕上面,无法回过神来,直到白子虚快要走到宫殿门口,他淡淡虚无缥缈的声音,从外面传来:“距离七月十五,还有九日的时间。”
他这一句淡淡的提醒,更是将这三个月以来,虽然他没有出现过,但是他却一直在时刻,帮她留意着花倾落一事。
七月十五,是啊,马上就要七月十五了,他的言下之意,她又如何听不懂。
他的意思,是将自己的重心,全部放在花倾落的身上,而非是燕敏的身上。
其实她与燕敏之间根本就算不上利用,她助她在皇宫之中安生,但是同样的,她杀了花倾落,也是给她北燕,一个安生与安定。
因为依照着花倾落的手段,等日后,他得到了他想要的之后,根本就不会再依附北燕,那么北燕将面临的,她想,即便她不说,燕敏也会知道的。
彼时的寝宫中,只有她与燕敏二人。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也没有坐下,就那般站着,盯着她看。
她昏睡的容颜很美,但是同样的,也很苍白,苍白如雪,又是那么的安静。
慢慢的,她似是觉察到,她苍白的眼角,似乎的轻轻的动了动,紧接着,那双苍白的眼角,慢慢的睁开,慢慢的睁开,露出她那双早已没有了什么色彩的眸子。
燕敏就像是才睡醒一般,睁开眼后,眸子在房间里扫了一圈,是那么的无助。
当她的视线落在慕潇潇的脸上的时候,有着那一瞬间的疑虑与疑惑,像是没有认出来她一般,但是最后,她疑惑的眸子,又是慢慢的转变,恢复为了平静。
“你来了。”
她张了张嘴,沙哑的往外吐了三个字。
就像是用尽了她生平所有的力气一般。
一听她那沙哑的艰难吐出的三个字,慕潇潇便转身走到茶几上,给她倒了一杯茶。
燕敏没有拒绝她的好意,顺着她的手,将她倒过来的茶水一口饮尽。
正文 第2239章 子虚,是那么圣洁的一个男人(1)
她动了动自己的唇瓣,感觉到自己的嗓子没有那么的干了,她的视线,才转到慕潇潇的脸上。
“你来看我?”
“你寝宫的奴才说你晕倒了,又不想告诉皇上和皇后,便让我来看看。”
燕敏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慕潇潇见她短短一个月没有见,却像是变了一个模样一般。
她叹了一口气,也不知是她现在的模样,让她想到了曾经的自己,还是从她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初的影子。
她往前走了一步,坐在床榻上。
“可还有轻生的念头?”
“有。”
燕敏冲着她点了点头。
“我现在每夜都会从噩梦中惊醒,我害怕自己再做这样的一场梦,但是我又想从梦中醒来,没有人比我更加的渴望,希望这就是一场梦,一场噩梦,等噩梦醒了,什么都不存在了,我还是那个完整的我,可是这不是梦,这是真实的,就是真实的。”
“无论我睡不着,还是睡着了,强迫着自己忘记,或者是不忘记,这都是确确实实的发生过,永远也无法被抹去的事实。”
慕潇潇抓住她的手,她的指腹是凉的,但是燕敏的指腹,同样也是冰凉刺骨的。
她抓上她的时候,就像是抓了一层的寒冰,冰冷的寒气,透过她的指尖,恨不得穿进她的身体里去。
但是她仍是握着她的手,并没有因此就松开她。
“那你,恨你父皇母后吗?”
“恨。”
燕敏仍旧是冷静的吐了两个字,当这一个字吐出来的时候,因为她拉着她的手,明显的感觉到了她的手心猛地一紧。
那种恨入了骨髓。
其实北燕的皇帝和皇后这么做,也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毕竟是皇家,若是燕敏接受不了,只能说,她被保护的太好了,正是因为太好,所以经历的这些,便接受不了,皇家人,即便是自己的父皇与母后,疼爱自己的亲生父皇和母后,一旦与利益有关的,又如何的会允得了她拒绝。
自古无情帝王家,这句话,不是说着玩的,而是真实的存在的,自古,每一个皇帝,他们的心中所有的,便是自己的江山,便是自己的社稷。
这是一个男人的远大抱负,自古,又有多少皇族男子,为了争夺皇位,而争的头破血流,丧失了理智,甚至以此付出自己的生命,满门抄斩,也不过是为了那一把龙椅。
燕敏微微的扯着自己的唇瓣,往慕潇潇的怀里靠去,或许,现在此刻,慕潇潇是唯一一个能够足够给她温暖的人,哪怕他们进宫来,也是有目的可言,可是此刻的燕敏,她已经没有了父皇母后,她从从小的万千宠爱于一身,再到现在的一无所有,她早已不是曾经的那个心地善良,单纯的高高在上的燕敏公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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