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样,岂不是委屈了挽风公子?”
毕竟挽风公子也是因为自家娘娘——
“说什么委屈不委屈的,这都是挽风公子自愿的,既然是挽风公子自愿的,那么我们这些外人,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
“小卓子说你,三年都不曾从这个房间里出去了,为什么要这么久?你最向往的,不就是外面的世界吗?”
挽风抚琴的手,随着身后之人熟悉的声音,而赫然怔住。
他单薄瘦俏的背影,显得有些僵硬。
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他没有回头,亦没有搭话,只怔怔的盯着手上的琴出神。
他熟悉的背影,已经有三年不曾见到。
还记得,那****来与他绝别,她记得,他给她的,就是这样的背影,是那么的单薄,那么的无助。
没错,是无助。
因为她的半途退却,背弃了他们之间的承诺,所以他无助了。
是真的无助了。
谢华上前走了一步。
然而还没有靠近他,那只伸出的手,还未来得及碰到他。
男人还是如方才那样没有转头看她,只是单薄的唇,微微挑起,陌生,又不乏恭敬,带了些礼貌的唤了她一声:“华妃娘娘。”
谢华伸出去的手,随着他陌生出口的这四个字,而停在当场,僵硬在半空,再也伸不出一点,收也不是,放在他瘦俏的肩上也不是。
他似乎更加的瘦了,比以前在一起的时候,还要瘦。
谢华心疼之余,又带了些自责,苦涩的抿着嘴,微微笑道:“你都——不吃东西的吗?怎么还是那么的瘦。”
正文 第1285章 挽风公子(5)
虽然他没有转过头看她,可是她还是能通过他瘦俏的肩膀看出来,他确实又瘦了,特别的瘦,他的瘦,都已经赶上女子了。
或许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声音中的沙哑。
正是因为她声音中有着沙哑,这让挽风,心念微微一动,朝她转过身来,望着她。
这是怎样的一张脸,白衣似雪,美貌如画。
精致的眉眼,挺翘的鼻子,好看的唇形,幽深复杂,又难以看清情绪的眼睛。
尽管谢华出身望族,好看的男子,见过的不在少数,有比他好看的,也有比他有才学的,比他家底殷实的。偏偏是他,洁白素衣,淡雅凤逸。
仅此一眼,便入了她的眼。
想不到过去了这么多年,他却是一点也没有变,还是这么的难以平易近人,她不知道在以前,不厌其烦的缠了他多久,才有幸得到他看上一眼。
少女的怦然心动,直到现在,她还记忆犹新,仿佛近在眼前。
说没变,也没变,若是说变了,也变了,变得更加的瘦了,更加的好看了。
但是她知道,挽风还是那个挽风,他还是他,她也是她自己。
只是此时的二人,却再没有以前那种,即便是远在天边,心也紧紧的连在一起。
谢华还是和以前一样,自来熟的坐在他身侧的位置,盯着他那张俊美而不是稳重的姣好侧颜。
她轻轻一笑,带了些感慨:“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想到,你却是一点也没有变。不知道我这个旧的入幕之宾再来,你还会不会欢迎我。”
“旧的——”
挽风微微将头抬起,看了她一眼,后将头轻轻的垂下,白皙的手,划过桌子上放着的那把琴。
琴有些旧了,但是却被他打理的很是干净,这只是一把普通的琴,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琴。
谢华分明记得,这把琴,是她为他做的,当时为了讨好他,她没有选择,像别的富贵家的千金那样,画上价值连城的首饰金银,来取悦他。
没有用那些价值昂贵的东西,来讨他欢心。
她用的,只是自己的一腔真心,为了做这把琴,她不知道手上磨了多少个水泡,却仍是无怨无悔,一直默默的,帮他做着这些。
没想到,时间这么久了,他竟然还留着。
“这把琴,你怎么还留着,说起来,也有些年了,当初为了将它做好送给你,我觉得,这真的是我有史以来,做的最蠢的事了。”
她的手,有意无意的摸过他面前的那把琴,琴的表面,光滑无比,细小的琴线在上面,不曾折断。
盯着她伸过来的手,这只手,还是和以前一样白嫩。
不仅他没有变化,她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
若真论起来变化,她似乎,变得更加的成熟,更加的稳重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了。
“昔日的定情信物,怎能折断。”
定情信物?
谢华猛地抬头看他,却发现,男子已将头垂下,盯着琴上,她放上去的手,痴痴的凝望着。
正文 第1286章 挽风公子(6)
谢华猛地将自己的手收了回来,“蹭——”地一下,站了起来。
一颗心,在这一瞬间,仿佛乱了,乱的不知所错。
挽风秀挺的唇角微微向上一挑:“你不喜欢吗?不喜欢便折断吧。”
亏了他还将她以前赠与的定情信物视若珍宝,当作珍宝,却原来。
是啊,一直在变,一直在变,一切都在变。
时间在变,人也在变。
他等了这么多年,即便是她进了宫,他也不相信,他对她,会是这么的绝情,这么的绝情,绝情到——。
他将眼闭上,桌子上的琴,一直被他小心保护的很好,这一刻,却是被他狠心的将手一带,给凶狠的砸在地上。
本身这琴的质量本就不好,只是为了她讨他的欢心,而特意制成的。
只因这把琴,是出于她的手,所以,他便不曾,也不舍得损害分毫。
所谓的睹物思人,只怕会如此吧。
倏地传进耳朵中的琴声断裂的声响,让谢华猛地转头看向他,看向被无情摔在地上的琴,看向挽风那张平淡没有任何感情的眉眼。
谢华眼眶一红,飞快的弯下身去,去捡那早已被破碎成两半的琴。
她的手颤抖的摸上那已被损坏的琴。
“你——。”
她痴痴的盯着他,此刻,竟然也说不出话来,其实她想说,她想说的是——。
为何,为何非要摔碎它——
她——。
谁说她不喜欢了,谁说她不喜欢了,他总是这样,总是这样。
总是光凭自己的想法,就能断定她心中是怎么想的了,谁说她不喜欢了。
她气的眼眶直红,两个瞪大的眼珠子,只能微抬着盯着他冰山一角的雪白袍角。
气的却是无可奈何。
她将损坏的琴从地上捡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到桌子上。
一把琴,三年前的定情信物,就这样给毁了。
心痛的不仅是她,还有他。
此刻,连一个可以睹物思人的物件都没有了。
“挽风,你是不是傻子?。”
傻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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