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梦萱眼神扫了眼刘妈妈,吓得刘妈妈呼吸都要停止了。
“你退下吧,念在你跟着我母亲这么多年,赏点银子就离府吧。”这个刘妈妈办事是越发不行了,可能是人老了,若不是看在她是桂氏陪嫁丫鬟上,早就将她给处理掉了。
没用的奴才,还不如条狗呢。
桂氏听自己的心肝儿这样说,也摆了摆手:“还不快滚下去。”
刘妈妈赶紧开溜:“谢夫人恩典,谢大小姐恩典,奴婢这就滚,这就滚……”
见碍眼儿的都不在了,画梦萱将镶嵌在肉里的指甲缓缓拿出,手中的力度轻了不少,虽对着桂氏她还在笑,可心底却在冒血。
她做梦都没想到钱谷寒动作会这么迅速,甚至都没见到过画菀汀如今的模样,便这么心急地想娶她!
那个她打小就心爱的人,要娶自己的妹妹。
而那个妹妹,还是她打小最痛恨的人。
想到这里,画梦萱说什么都不能接受,哪怕她豁一切也要阻止他们在一起!
“母亲,我决不允许画菀汀嫁给大公子!”画梦萱咬牙切齿。
桂氏自然不会让那个人的女儿过得好,她拍了拍画梦萱的手腕:“女儿,你放心,为娘自有主张。”
画梦萱柔柔一笑,窝在桂氏怀中,笑得妖魅。
画菀汀,你拿什么跟我比?你又怎么比得上我?你注定输……
钱谷寒离开画府后并没有直接回去,而是绕到十王爷府门口,站了好一会儿。
他的侍从,自小伴他长大的心腹亚墨道:“大公子,天色已晚,该回了。”
钱谷寒不理,继续盯着那容池府上“十王府”那个牌匾看。
亚墨也不问了,就这样站在他身旁。
过了好久,钱谷寒挪动了身子,侧身看了一轮弦月:“亚墨,你认为这大巍江山舅舅会许给谁?”
这个问题将亚墨给问住了,他愣了半天,稍后恢复神态:“亚墨不知。”
钱谷寒也不知是亚墨对说话,还是对自己说话,喃喃道:“不知道……那是因为你们还看不清……”
亚墨有些看不透此刻的大公子,应该说他大部分时间是看不懂钱谷寒的,外人对钱谷寒非议很多,但他却觉得自家的公子是最了不起的。
“大公子……”亚墨还想再说点什么。
钱谷寒叹了口气,漆黑的眼眸中闪着某种不知的情绪。
画菀汀怎么会跟容池认识?容池自打幼年中毒以后基本上很少回谷城,更别说跟谷城这里的哪位千金认识了。
而这个他名义上的未婚妻,自小时候被桂氏驱逐到了邳州以后,就再也没有回过谷城。如今一回来就入住容池府上。
尽管画府上下隐瞒得很好,容池那边请御医的时候连皇帝的眼线都瞒过了,但他还是有办法对这些事情了如指掌……
想到这里,钱谷寒嘴角上扬。
看来这个未曾见过面的小未婚妻很是不简单啊。
或许将她变成自己人,会更有用。
想到这里,钱谷寒很是期待娶她过门儿呢。
“不知道画家二小姐回府之日那天我去提亲是否妥当。”
钱谷寒对着十王爷府正门口的方向轻轻道。
亚墨有些诧异:“啊?”
转过身,钱谷寒终于挪动了脚步:“回吧。”
深夜静无声,谷城终于安静了。
第二十二章 调戏
画菀汀这两日都待在屋子里,伤势得到悉心照看再加上玉镯的治疗,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身体没大碍,心里却憋得慌,太久没有出去散心了。这一日,终于寻得一个机会可以好好逛逛这十王爷府。
走在青花石铺成的小径,画菀汀深吸一口气,只觉得浑身上下舒坦得不行。不得不说,容池虽很少回这个十王爷府,但却将这里打理得非常好,起码这里的景致在大巍上下都难寻另一家与之匹敌。
“小姐,你看。”
正沉心在美景中的画菀汀,突然被紫玉的惊讶声拉回思绪。朝着她眼神指向的方向望过去,画菀汀看到容池修长单薄的背影。
依旧是身着一件道袍,青衣,衬着他有一种道骨清风之感。
画菀汀忆起前世的种种,他的庇护,高傲地选择沉默,心中一时悸动。
待认清这种情绪之余,画菀汀又是惊讶又是羞愧。自己怎么会对容池,这个还没见过几面的“家伙”产生这样的情愫?哪怕只是一刻的悸动也是不妥的。
她这一世是为复仇而生。
正想着,容池似有感应般突然转身,恰好触碰到画菀汀复杂不安的眼神。
容池也有些惊讶。
没想到会此刻在这里碰到画菀汀。
这个小丫头,本该是最无忧的年纪,神色中怎么会有那样的复杂和不安?
自然此刻顾不上不想,容池隐藏掉了其他神色,温润如玉的声音衬着他略显清冷的笑:“你来了。”
画菀汀愣住了。
就那样看着容池,从湖边一步一步朝她走来。
走也不是,躲也不是。画菀汀似被人给定住了,一动也不动。
“小姐,十王爷在唤你。”紫玉扯了扯画菀汀的裙角。
走到画菀汀面前,容池比她高一个头,看着只及自己胸前的画菀汀,容池噗地一下笑出声:“怎么傻了?我还以为你这个小丫头有多大胆呢。”
一阵清冽的笑,如炎炎夏日浇灌的一壶清泉,浇灭心头的烦躁和不安。
画菀汀抬头,入眼就是容池清冷的笑容,她是头一回觉得有人能笑得那么好看,差点失神。
反应过来后,她迅速后退一大步,略有些戒备,眼里闪着光泽:“拜见王爷。”
想到那日,在屋子里,她……
脸微微泛红。
容池却毫不在意,关心问候了下她的身体:“伤势可好些了?”
画菀汀怕生意外,赶紧摇了摇头:“好些了。”
又突然一愣,觉得不妥,赶紧又点了点头:“伤势好多了。”
被画菀汀这副模样给逗乐了,容池忍住笑意,怕吓着小姑娘:“同本王一起走走吧。”
画菀汀自然不知自己此刻的模样多可人,本就是倾城之貌,因着伤势,倒有了些病弱西子之象。
“是,王爷。”
福了福身,画菀汀走在容池右侧,低垂着头,安静地陪他走在青花石小径上,绕着假山树林,沿着湖边的方向走去。
容池脚步很稳,画菀汀本有些跟不上他的步子,气息有些不稳了。可在她就要小跑之时,容池步子又慢了下来。
略带歉意,容池有些惆怅:“这么多年,除了他们两个,还没谁陪我走走。”
他们两个,是指青石和白里么?
画菀汀心头暗忖。
忽而又觉得容池也挺可怜,不自觉朝他身边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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