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蕊奕心中苦楚,但是她不能告诉自己的儿子,究竟是为什么,这个原因,她永远都不会说出口。
这日,黎天赐正在批阅奏折,突然殿外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小于子拦住来人,细细询问,方知出了大事。
“皇上?”
殿外传来小于子的试探询问。
黎天赐捏了捏僵硬的眉心,这几日的事情接踵而至,他的眉头就一直没有松开过,而自那日与自己的母亲不欢而散之后,他已经好几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后了,烦心事一件接着一件,眼下又不知是什么事情。
“皇上。”小于子轻步走近黎天赐身旁,凑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黎天赐顿时脸色大变。
“还愣着干什么,赶快派人去找!等等,不要声张,加紧城门关卡审查。”
此时的他,满脸震惊之余,更多的是愤怒与疑惑,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自己的母后宁自己冒险出走,也不愿告诉自己真相。
现在外面根本不太平,她这样贸然出走,简直就是胡闹。
黎天赐越想越着急,好不容易凑齐了影军掌令,安排好一切事项,却不想自己的母后给自己出了这么一大难题。
“来人!”黎天赐心觉不妥,赶紧派人去将慕容成玉招来。
“皇上,臣”
“免了。”齐煜来的很快,在路上,他已经隐隐知晓了大致事情,进到御书房,还待行礼,便被黎天赐止住。
“眼下,朕有一件非常紧急的事情要你去办,此事要办的隐秘,不要声张。”
是的,眼下最为可靠的人便是他了,交给他应该没问题。
“臣领旨。”
齐煜在听到黎天赐竟然让他去南玉寻找太后时,心中震惊,可另一面,他却隐隐有些许欢喜,那个人也在那里。
他虽然不知道太后为什么突然出走,又为什么会去南玉,可这些他不会问,也不想知道。
他现在满脑子都是秦无名,他真的很想她,还想再见一见她。
第94章 江城事变,仕诚身死
江城半离王府书房
“王爷,许丞相求见。”
房外传来小厮的唤声,屋内此刻衣衫不整的男人赶紧一把推开怀中的女子,整顿好凌乱的衣襟,才故作镇定地让人进来。
许牧一进来就发现了这房中的猫腻,瞟了一眼书桌前装模作样的半离王,又看了看他身侧发髻有些散乱的侍女,眼中折射出的冷光,令房中两人都不由得打了个冷战。
“你,你先出去吧。”
半离王自然察觉到了许牧的怒气,赶紧打发走了身旁的侍女。
等房中侍从全部退出去之后,原本端坐在书桌旁的男人,立刻哆哆嗦嗦的奔到许牧跟前,跪下。
“相爷,饶命啊,是她,是那个贱婢-勾-引我的。”
许牧似乎已经瞧惯了眼前人的做派,冷哼一声,径自越过男人,走到一旁的书桌旁,坐在了原先他坐的位置。
跪下的男人自然不敢起来,随着许牧的走动,也挪动着膝盖,转了方向,继续跪着。
“你玩女人,本相由着,那是懒得管,但是凡事你要分场合,半离王确实好色,可他不是酒囊饭袋!如今外面都已经天翻地覆了,你还有心思在这里鬼混!”
说到此处,许牧更是怒不可遏,暴怒的声音却是冷到极点,吓的地上的男子颤了一颤。
“小的知道错了,还请相爷饶了小的,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哼,若不是瞧着你与黎元俟有几分想象,本相也不会留你到现在,你最好给本相收敛点,下次若再叫本相发现,定不饶你!”
许牧没有多说,冷哼一声便径自出了门。
房外的侍卫见自家王爷跪在地上,无动于衷,似乎早已习惯。
许牧最近收到一条消息,心中着实烦恼,更多的却是震惊,他没想到兰蕊奕竟然是诈死,她忍辱负重藏了这么久,究竟是有什么阴谋?
哼,不管什么阴谋,他许牧都不怕,还好,他已经提前下手,暗中杀了黎元俟,谁让这个人生性多疑,不愿意相信他还妄想夺走他手中的兵权,这么多年,他能隐忍到今天,可不是什么软柿子!
小瞧他的代价,便是死。
他本是打算夺下黎元俟手中的兵权,然后一举攻下大黎都城,提了那黄口小儿的脑袋,可是大黎那边局势不清,他不敢轻举妄动,虽然杀了黎元俟这个叛逆是大功一件,可同时也会加深那几人对自己的忌讳,权宜之计,只好找了一个替身。
如今,他已经收复所有军中将士,万事俱备,现在就欠一个时机。
其实之前就有一个绝佳的机会,周幕身死,周廷光受伤,封亭云也被派往南玉护送和亲队伍,可那时,他与黎允俟默契不足,他手下那些将士中还存有异心,不适合出兵。
如今倒是万事具备,就在他瞅准机会,准备动手时,却不想中途竟然诈出一个兰蕊奕和慕容成玉来,若是他没有记错,这慕容成玉恐怕就是当年慕容山庄的少庄主,那就意味着黎天赐手中已经拿到了影军掌令。
如此,他便没有胜算,那么,他就要另外想办法。
眼前只剩下南玉这一条路走,前几日,他收到赫连珏的密信,似乎想要和他联手夺取南玉。
之前就听说南玉的兵力一部分在十七亲王赫连琛手中,而剩下的绝大部分在陈家陈允手中,如今陈允已经权落,这兵权自然就落入了赫连云城手中,那他赫连珏便是一个没有任何筹码的小丑而已,这样的人还妄想与自己谈条件,真是不自量力。
不过,他堂堂一国王爷,能不显山水地在南玉朝中蛰伏十几年,不可能没有自己的筹码,而且,如果他不和赫连珏合作,等大黎和南玉结成联盟,联合起来对付他,那么他便是瓮中之鳖,这是个死局。
看来他有必要冒险与赫连珏合作一次,如果一举成功,他也可乘机拿下南玉也说不定,届时就算大黎有个影军,他也不会再畏惧。
许牧转身瞧了一眼身后书房,眼中郁色更甚,这个替身倒是给他惹了不少麻烦,暗中招来心腹,细细嘱托看牢此人,才满目阴沉的去了王府大牢。
刚走到大牢门口,随着大门的拉开,一股阴暗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许牧敛眉,眼中泛着冷光,在监狱小兵的带领下走到一处隐蔽的牢笼前。
“啪”牢房内光纤阴暗,一旁的小兵点亮了一只烛台,凑近牢笼,口中说道。
“相爷,此人嘴硬的很,小的们已经使劲了各种法子都没有撬开他的嘴,这……”
许牧没有说话,小兵已经打开牢门,随着烛光的靠近,他渐渐看清眼前的景象。
地上那人,一身血污,身上的衣服早已看不清原来的颜色,此刻他头发凌乱,面容模糊,一动不动地躺在一堆湿草上。
随着靠近,一股腐肉溃烂腥臭的味道冲鼻而来,地上那人对于人的靠近,却毫无反应,许牧瞧着眼前生气全无的“尸体”,神色乍寒,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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