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飞早就摸透了这家伙的脾性,就喜欢拿话怼他,他总是嫌弃自己不够斯文,不够优雅,不够女人,那她就让他看个够,最好以后别再缠着她。
黎元宏自然不会回答她,他知道,若是他回了一句,那她肯定已经准备好了十几句在等着。
从一进这南玉,他就心情不好,不,是很不好,好端端地她跑来南玉干什么?还直奔王城而来!
说是什么是来找公主的,笑话!
她平日与公主有交际吗?怕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她就是来找赫连琛的,在大黎的时候,就跟人家眉来眼去,拉拉扯扯,如今追人都追到人家家里来了,真是岂有此理,她已经是他的女人了,想要爬墙,不可能!
其实,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拉她回客栈,他只想把她绑回大黎,此生再也不来南玉。
此刻听了她口中的话,他心中积攒已久的怒火终于压制不住了。
“喂,死冰块,你究竟怎么了?你弄疼我了!”
幕飞看着眼前满眼阴沉的黎元宏,揉了揉自己被他捏疼的手腕,这家伙吃什么药了,突然发神经。
她还要去见赫连琛,突然被这冰块拉回客栈,幕飞心里也很不爽,见黎元宏只一个劲儿的瞧着她不说话,幕飞内心无力感袭来,她就不喜欢这家伙整天一副冷冰冰的装逼模样。
错过黎元宏,幕飞不想再跟他计较,人家又不说话,完全没办法交流。
“呃!”果然,还没出门,就被一股大力扯了回去,被黎元宏紧紧地抱在怀里,幕飞挣扎许久无果后,终是放弃地瘫软在黎元宏怀里,想抱你就抱着,看你能抱多久。
“你,不准走。”
黎元宏紧了紧手臂,将幕飞更深地锁进怀里,他真的很想发火,可是他知道没用,她和别的女子不一样,她不在乎他的钱财,不在乎他的权势,她一点儿也不在乎他,她说不喜欢跟人抢夫君,更不喜欢三妻四妾的男人,他突然硬气不起来了,他似乎没有一点能够吸引她的地方。
这一路,他一直跟着她,在他黎元宏这一生,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狼狈地缠着一个女人,他感到很挫败。
“你不要去找他。”
他附在她耳边沮丧地说道,其实他很想大声问问,自己究竟哪点比不上那个赫连琛,她就这样瞧不上自己,当初明明是她自己送上门来勾引他的,即使心里不承认她当时是别有用心。
“你说不要找,就不要找,你是我的……”
黎元宏说话的时候,热气都散在她耳边,刺的她痒痒的,本来脱口而出的讽刺又忍不出止了音。
想了许久,才知道他口中的他可能是赫连琛,在大黎时,她见两人畅谈甚欢啊,这冰块似乎对赫连琛有偏见。
“我,我找赫连琛有事,你,你先放开我。”
幕飞干巴巴地解释着,她能感觉到来自身后突然悲伤的情绪,说不清那一刻,她的心中突然有点异样的感觉,难道,难道自己也爱上了这个男人?
不,不会吧……
就在幕飞纠结着自己的感情问题时,身后的黎元宏突然放开了她,她转身去看他时,他却突然转身了,这个男人突然的沉默,逃避,让她感觉很陌生,也莫名的发慌。
“我,我真的找他有事,一会儿,一会儿我就回,回来,你,你就在这儿等我?”
幕飞试探性地询问着,秦柯一行人早已到了南玉王城,三日后便是太子大婚,她需要快点见到秦柯,但是她进不去皇宫,更不能贸然闯进去,所以,她要去找赫连琛帮忙。
不管了,反正这冰块隔三差五就发一回神经,先去办正经事,回头再说。
黎元宏不置一词,一直背对着幕飞,心中一片苍凉,真是讽刺,平生他想要什么都唾手可得,如今,偏偏一个女人,将他折磨至此。
幕飞瞥了一眼背着她不说话的男人,神情复杂地转身离开,什么事还是等回来再说吧。
等房中门被轻声关上时,黎元宏藏在袖中紧紧攥在一起的手才微微松开。
他堂堂一国王爷,什么时候这样受制于人,这样狼狈过,他已经突破他的极限,做了他所能承受的一切,他的骄傲不允许他再继续低三下四下去。
想着国王种种,黎元宏终是咬牙做了决定。
就在幕飞走后不久,一匹快马也出了南玉王城。
等幕飞回到客栈时,房中早已没了黎元宏的身影,再瞧瞧他平时的东西都还在,只少了一件东西,那就是他送她的手镯,他一直想要她戴上,她自然不愿意,然后那玉镯就一直放着。
如今这算什么?送出去的东西还能拿走,那她岂不是很没面子?!
对,不能就这样,她要去找他要回镯子。
幕飞一直在催眠着自己,再也顾不上其他,赶紧出城追人去了,哼,冰块,你纠缠小爷这么久,现在想放手,爷可不同意。
就在幕飞自我幻想着一场激动人心的告白场景时,意外发生了,也不知是不是老天在故意和她作对,原本万里无云的天气突然间就阴云密布起来,此时,她已经都追到城外的郊外,这里一户人家也没有,除了山,就是树,此刻,她从没想过自己这么狼狈过。
“该死的黎元宏,等我追到你,看我怎么收拾你!驾~”
幕飞万般苦逼地继续驱赶着身下狂奔的马,身上早就被雨水打湿,现在也无所谓躲不躲雨了。
大约又赶了一个时辰,幕飞早已如落汤鸡,五月的雨水还透着冰凉的寒意,她的面目早已僵住。
一路奔波,原本轻盈的衣裳在经过雨水的洗礼之后,变得更加厚重,紧紧地贴在自己身上,山间的风一过,冻得她开始哆嗦起来,她感觉自己的意识已经开始模糊,眼前的景象也变得虚化起来,在她来不及止住马蹄掉下马时,她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更多的是将黎元宏咒骂了几百遍。
雨水还在一个劲儿的冲刷着她,她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马儿跑远,想要抬手止住,却是一丝力气也没有了,该死的黎元宏,小爷我要是死在这儿,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身后似乎有马蹄声传来,然后是一个人疾步跑来踩着雨水的吧嗒声,幕飞浑身冰冷地任由那个人将自己抱进怀里,被雨水浸湿的脸皮显得异常沉重,她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看看来人,奈何抵不住昏沉的睡意,眼前只余下一道模糊的身影,便昏了过去。
黎元宏行到半路又折了回来,他本是打算就此离开,他已该经做的够多了,可是白小小那个死女人的样子一直盘桓在他的脑海,挥之不去,他想要忘记她,脑中却一直记着她的声音,想着她的笑脸,不,她对着他的时候,出言讽刺的模样更多。
该死的,明明说好要放下那个女人,为什么他偏偏放不下,可是再让他回去,他又拉不下这个脸。
还是老天有眼,行至中途,突然下起瓢泼大雨来,他可是出生高贵的承王,身体金贵,自然淋不得这生雨。
正准备调转马头,却听得身后隐隐有马蹄声传来,远远地他就看见一人骑着快马朝他这边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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