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不会,秦柯想到这种可能,立刻又自我否定,连勋身侧一直都有隐卫跟着,她虽然没有见过,但是跟连勋认识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这个人没有什么完全之策,是不会轻易将自己陷入局促之地的。
不然,怎会那般凑巧,偏偏就在这登基大典的当天醒了,这厮绝对有什么阴谋。
一想到自己可能又被骗了,秦柯心底更是为自己前几日的担心而不值,划过心间的更多的却是一种难受。
事情发展到此种情况,她也是无话可说,凭着自己对连勋那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她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连勋之前对她各种-暧-昧,同时又不乏各种利用欺骗。
呵呵,或许他就是喜欢这样拿人的感情当游戏,若是从小生在古代,受尽那世俗的约束胶教条,看在这世上皆是艳羡的荣华富贵,她或许会甘愿拘于这深宫牢笼里,可惜,她不是。
秦柯瞥了眼身侧接受万民膜拜的年轻帝王,心中嗤笑自己的可笑,从她来到这古代,就没有过过一天安宁日子,身体渐渐垮掉,日子也没有一天过的比一天好,如今,她的眼睛,恐怕也就这几天的事了。
“众卿平生~”
身侧的连勋,一身鎏金罩衫,内里以金衣打底,上锈金色龙纹,今日的他,妆容隆重,神情肃穆,一改往日的不正经,秦柯瞧不清这大殿之中众人的神色,光听这此起彼伏的叩谢声也能想象眼下这场景是何等气派。
原本垂在身侧的手被身旁人牵起,秦柯本能的拒绝,却被握的更紧,她被身侧的男人牵引着缓缓走向那传说中的宝座,然后转身,坐下。
不等连勋开口,身侧的礼仪太监早已张开了嗓子,宣各国使臣觐见。
是了,南玉新帝登基,各国都会派使臣前来祝贺,也不知大黎派的是谁。
很快,秦柯就知道了答案,其实高居大殿之上的位置有好也有不好,虽然能一览众山小,却也高处不胜寒。
当然,此刻对于秦柯来说,只有后者,她所在的位置距离正堂大殿足有几丈远,她只能凭借耳朵来分别来人,说到底,所谓的各国使臣,她又见过几个呢?不过只是下意识的想要知道,那个人是不是来了。
虽然众人祝贺的声音,齐齐而来,可秦柯还是一下就分辨了殿中那人的声音,他果然来了。
想起两天前那天夜里的相见,大家似乎都已经将话说开,眼下这般情景再次相见,也不知是该装作相识还是不识。
“今天是朕登基大喜之日,诸位不远万里前来南玉祝贺,着实辛苦,朕特地命人备上了好酒好菜招待诸位使者,来人,赐座!”
秦柯一直都是坐在连勋身侧,虽然瞧不清他的小动作,但他这一番官腔下来,气势倒是足的很。
随后,便是一些宴会歌舞,这些对于秦柯来说,无疑是一种难熬,在她的眼前,永远都是模糊的一团,除了充斥耳畔的丝竹之声,再无其他。
所以,这不论是古代还是现代,不论是普通男人,还是天下帝王,都少不了一些觥筹交错的场面,倒是秦柯这位皇后,坐在一旁,实在是无聊的很,这样的皇家宴会,也不知道还要持续多长时间。
“陛下。”
就在秦柯昏昏入睡时,大殿之中突然站起一人,见那人周身打扮,大抵是哪个少数民族的使臣。
宴会正是高潮时期,大殿之中,一位大黎进贡的美人,此刻正在施展自己的绝技,那行云流水的琴技,婉转连绵的琴音更是听得众人如痴如醉,虽然秦柯对于大黎突然进献美人感到一丝反感,但是这美人的技艺确实不错,由音入人,恐怕,这定是一位难得的美人。
不过,这美人,是齐煜的主意,还是大黎皇帝的意思,在知道自己不是真正的公主后,他们没有拆穿,而是采用迂回战术,重新安插一个眼线进来,是这样吗?
当然,眼下,秦柯也没有心思想这些了,大家都好奇地等待着这突然打断琴音的人,众人皆知大黎进献美人,有意拉近两国关系,此时美人正式献技-勾-引,哦,吸引南玉新皇注意李的时候,这个时候突然打扰,恐怕来者不善。
是了,古来这种宴会,都是各国在看似平静,实则波云诡谲的场面下,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的重要场合。
“陛下。”
那人见已经引起众人注意,也丝毫不见紧张,反而很是从容。
连勋眯着一双水光潋滟的凤眸,这个人一出来,他就感觉有几分古怪,再观此人所处位置,这皇家宴席的坐席位置历来都是按照各国实力来安排的,瞧着这人衣着以及扮相,应是一个边陲小国。
在这种各国云集,与这些大国难以媲美的小国使臣,此时不该是兀自坐在席中,波澜不惊地过了这场宴席才是最佳,而眼前此人如此行事,确实大相径庭,有古怪。
呵呵,似乎有什么事情,超乎他的意料之外,呵呵,却也可能是意外之喜呢。
连勋摆手示意,那位惊才绝艳的美人只得抱憾离场,殿中众人皆是屏息凝视,期待好戏登场。
“呵呵,还望皇上容忍,本使乃紫宸国的使臣乌托,本使方才坐于席中,见黎国使臣所献美人,技艺精湛,着实惊艳,方才想起,本国陛下临行前的嘱托。”
说完,乌托便朝着连勋方向施了施礼,殿中诸人见他自报家门,心中不以为意。
紫宸?也不过是一个偏隅小国,竟有如此胆量打断宴会。
本以为是一场好戏,如今又弯腰屈礼,似有折服之意,心中顿时不解。
似乎也察觉到殿中诸人投来的各色目光,乌托也不着恼,不等连勋回声,径自直起腰板,呵呵笑道。
“其实,不过是本使自国过出发,途径大黎,南玉,在路途听了一些有趣的传闻,想着说来博诸位一笑罢了,毕竟这样的歌舞酒席,诸位应该早已倦了,不妨换一下新鲜有趣的,不知陛下觉得如何?”
传闻?最近的几条谣言早已闹的沸沸扬扬,他们谁人又不知呢?
此人分明是带着不怀好意,此前一番做作,全是逢场作戏罢,看来,好戏还在后头,当然,这在场的也不全是南玉人,还有来自各国的使臣,看戏,他们自然是求之不得。
“哦?不知道阁下想要怎样一个逗趣法?”
连勋勾起好看的唇角,内里的神色被掩映在半截面具之下,教底下众人瞧不清晰,他似乎不曾发现这异常的气氛,随手端着桌旁的酒杯,轻轻抿了一口。
“呵呵,既然陛下同意,那便好办,本使国主喜好民间戏文,一直都爱收集那些技艺高超的民间艺人,自知晓南玉陛下归来那日,我国国主便着人排练了一出好戏,正巧,这数月赶路的途中,本使又听了不少有趣的事情,索性又连夜叫人将戏法改了改,就是为了博诸位一笑,眼下,这戏班就在殿外候着,不知陛下可有兴趣一观?”
此人说话期间,频频向殿中诸位暗示眼色,那些看热闹的人自然被勾起兴趣,即使有人觉得他话中漏洞百出,又毫无礼数,也终是掩下,默默看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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