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就会归来,等待阿九的更新啊!
第25章 情牵往事,累已成殇
就在下午,秦柯与黎红颜出门时,连勋匆匆赶往了禹王府,下人来报,禹王病情加重,生命垂危。
刚踏进后院,连勋就被小厮引了进去了一处厢房。
床边坐着一位满脸倦容的女子,一边抹泪,一边盯着床上的男子。
见连勋进来,急忙起身俯礼,连勋随意挥了挥手,几步走到床边,先是一番仔细查看,床上的男子,脸色苍白,面容憔悴,已是一副垂垂危及之相。
连勋眼中闪过几分郁色,随即凝神,指尖搭上男子的脉搏。
那妇人一直站立在一旁,满目揪心的边看边抹泪。
许久,连勋才回头看着床边的妇人,神情淡淡。
“王妃,可否让子卿与王爷说上几句话。”
妇人听完,泪水顿时滚了下来,含泪的看了床上的禹王,欲言又止,终是默默的退了下去,临出门前,瞥了一眼房内的两人,眼神晦暗不明。
连勋见梅玉娘出门,并将门关好,听着渐远的脚步声,才缓缓起身坐到了桌旁。
“王爷,近日,可是没有按时服药?”
连勋一副了然的摸样,指尖无意识的滑动了桌上的杯沿。
“唉,子卿,”病中的黎贤裕,嘴唇有些发白,神情萎靡沮丧。
“你也知道近几个月,这帝都变化实在太大,当初,以为许牧不过一个利欲熏心,企图霸权的贼臣罢了,谁知,咳,咳……”
禹王一时激动引得阵阵咳嗽,连勋连忙递上了一杯水,禹王缓了缓,脸色微红,为他苍白的脸上添上了几分颜色。
“那个佞臣,父皇待他不薄,他竟然,竟然已是暗度陈仓,与那半离王……咳,咳咳……”
黎贤裕说到贼人时,眼中神色挣扎,垂着头,看着面前被子上的金丝纹路,只是锦被下的十指早已收拢在了一起。
“王爷又何必如此大动干戈,不管是许牧还是半离王,都不过是一群跳梁小丑,他们眼下这些小动作,都还在掌控之中。”连勋不动声色,听到黎贤裕的话,不由淡淡笑出声,眉间却带着一丝阴霾。
他刚刚已经探过黎贤裕的脉,脉象紊乱,若是长久下去,怕是药石无灵。
“王爷自知,自己的毒病是从胎中带出,又在早年受过摔伤,身子根底太差,就该好好的服药,调养。如今这般糟蹋自己,那早些年的努力,岂不是功归一亏?不管什么事情,子卿还在这。”
“我自是知晓你的医术,我这残破的身子,若不是得你之手,细心调休,恐怕早已命归黄泉。”说到此处,黎贤裕眼底涌上一股淡淡的忧愁。
“我这病,怕是也拖不了多久了,只是父皇临终时,嘱托我协助皇弟,好好守护这大黎江山,眼下这光景,怕是要食言了。还有,咳咳咳……”
似乎是想到心中痛处,黎贤裕激烈的咳嗽起来,连勋见此,赶紧上前,递过去一杯清水,边拍着他后背,帮他顺气。
“这些,你就不要再想了,眼下还是好好地吃药,将身体照顾好了,才有力气去想剩余的。”连勋说到此处,抬眸看了一眼床上的男子,男子病容依然,曾经红润的脸色,此刻却透着几分无力的苍白,只是他眼中透着一丝松懈,已然少了几分痛苦之色。
“呵呵,这么多年了,我早就看透了生死。”连勋将黎贤裕扶好,让他靠坐在床边,静静地听着他说话。
“只是,”黎贤裕抬眼看向连勋,眼神中透着几丝恳求。
“子卿,我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答应。”
“你说。”
“玉娘跟了我许久,一直悉心照料我,我,”说道此处,黎贤裕眼中突然涌出一种难以言表的情感,他紧紧地盯着眼前的男子。
“我知道,我知道她是你的人,这么多年,她一直都向你汇报着我这边的情况,你派人监视我,我不怪你,只是眼下,我希望我死以后,你能放了玉娘,让她自由。”
对于黎贤裕知晓梅玉娘一事,连勋有点意外,原来他一直都曾知晓,却还装着不知道,让他每天探听,那这里面的内容有多少是真实的呢?
“呵呵,作为一个探子,她竟然让人发现了,还不自知,这可是致命伤。”连勋坐回床边的桌子旁,手指无意识地磨蹭着手中的杯沿。
“这不怪她,她一直都在尽职办着你交待的事,只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毕竟生活在一起这么久,也足够我去摸透一个人的生活性情。”黎贤裕收回眼神,身体似乎是想要动一动,奈何浑身没有力气,苦涩一笑。
“当初发现,与自己同床共枕的人,竟然是奸细,而这个奸细竟然还是我的好友派来的。”黎贤裕嘲讽一笑,眼神中含着说不尽的苦涩,而连勋只是垂着头,没有说话。
“我以为,我会是不一样的,在你眼里,这么多年了,你,你终究还是放不下自己心中的恨。”黎贤裕的话,似乎牵引了连勋的思绪,他垂下的眼眸中,蕴藏着一股意味不明的情绪。
“子卿正是感念王爷当年的相护之恩,才一直照料着王爷的身体。”连勋淡淡出声。
“呵呵,子卿当真是以为本王什么都不知道吗?本王虽然身体孱弱,但是心里却十分清楚。”似乎想起了往事,黎贤裕面露感慨。
“当年,你一身是伤的倒在大街上,本王不忍,将你带回府中,你昏睡了三天,才醒过来,醒来却是一句话也没有说,一个人坐在院中发呆,那时,你的眼中一片死气。”黎贤裕又抬头看了呀面前的连勋,这个孩子长大了,如今这眼里不再是死气沉沉,但那里却蕴藏着更加让他看不懂的情绪。
“后来,不知为何父皇说要见你,又封了你为郡王,那时,我已大你8岁,深感事情不同寻常,本来猜测你可能是父皇遗落民间的儿子,我自幼体弱多病,与宫中几个兄弟姐妹走动甚少,便将你当做弟弟来相待。可是,后来,我才知道。”
黎贤裕叹了一口气,眼中是对连勋深深的同情。
“我也是无意间听得,原来你是,你是母后与南玉皇的孩子。”
“早年,宫中一直隐隐就有传言,都说母后与南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我本不信,那日却是真真切切地听到了母后与父皇的对话。”
他听到的是母后深深的怨恨,那是一段她不愿提及的往事,父皇钟爱母后一生,后宫一直空悬,他们的往事,若不是偷听,他也不会知道。
连勋竟然是母后被南玉皇帝掳走后生下的,这一生,恐怕母后都不想见到连勋吧。
黎贤裕细想当时的场景,母后虽然一直在痛苦不止,但口中所言,骂的不过都是南玉皇帝,对于连勋,却是一言带过。
想来,母后虽然恨极了南玉皇帝,但是孩子毕竟是无辜的,而碍于父皇的颜面,她不能开这个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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