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安心养病吧。”这算是连勋给黎贤裕的答复,相处十年的他们,自是能领会其中意思。
“子卿……”禹王模糊的喊了一声,缩回了锦被外的手,对着连勋虚弱一笑,此刻的他,仿佛放下了心头重担,眼神渐渐迷离,连勋离他很近,他的气息变化,也是十分清楚,见他意识逐渐昏沉,想必是累了。
连勋看着眼前模样的黎贤裕,心中不忍,临走前又给他探了一次脉,紊乱、虚浮,得赶紧寻到那几味缺少的药材了。
回到府中,天色尚早,门口的小厮见连勋回来,连忙低声叩首,“王爷,四公主来了,在前厅等您许久了。”
连勋淡淡的应了声,脸上的萧瑟怅然早已无影无踪,微敛心神已是提步迈进了前厅。
黎红颜一人无聊地对着庭中一盆盆景把玩,身后突然就传来清风揽月的一笑。
“颜儿,不是和师弟出去玩去了,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师弟现在可是忙人啊,过几日就不能再陪你了。”
无聊中的黎红颜听到连勋的声音,高兴的一把放开了手中的枝叶,“子卿哥哥?”
末了又想起什么似的,抱怨道,“子卿哥哥,你去哪了?颜儿等你好长时间了。”
连勋听到此处,眼神淡淡,嘴角却泛起了笑意,“怎么?外面不好玩,师弟可是百忙之中,陪你出去的。”
一听到秦柯,黎红颜满脸委屈,“师父,师父他哪里是……哼,重友轻徒!”
“哦?”连勋眼眸微动。
“本来,颜儿是和师父约好出门的,颜儿每次出宫,身后都要跟着一堆人,一点自由都没有,早就想瞧瞧那最繁华的街市,本来师傅也是答应的,谁知刚到不久,就碰到了一名陌生男子,师父说是故友,就只顾着与那人叙旧去了。”
故友??难道……
“哦,故友?”
“是啊,好像是叫什么齐煜,哦,对,就是齐煜。”看那人温文有礼,进退有序,又有一副好皮囊,只是,瞧着师傅的眼神,怎么那么别扭。
“齐煜……”连勋沉吟,话中把玩着两字。
“子卿哥哥,你也认识吗?”
“呵呵,不认识。”
连勋眼中闪过一丝幽深,心头却涌上莫名的心绪,却在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消失的无影无踪,探寻不得。
再抬眸时,已是满眼打趣的看着一脸委屈的黎红颜,“原来这样啊,看来颜儿是坐了冷板凳啊!”
“子卿哥哥~,你还没说你去了哪里?”黎红颜嘟着嘴,脚下跺了一步,撒娇意味甚浓,忽而眼珠直打转故,转移了话题。
连勋也不在意,就将下午去禹王府的是简略的讲了一遍。
“什么!大皇兄病重?我怎么不知道,不行,我要回去告诉五皇弟。”黎红颜行事说风便是雨,顷刻已是出了王府大厅。
连勋望着黎红颜风风火火的背影,暗暗笑了一声,无奈的摇了摇头,起身抚袖,进了内院。
第26章 连勋问心
踏着夜色回到自己房间的秦柯,因为喝了不少酒的缘故,脑袋有点微沉,一头倒在床上准备睡觉。
刚躺下便警觉的弹起,一把掀开隆起的被子,警惕的看着此刻躺在自己床上的男子,“王爷,这么晚了,怎么还没有就寝,明日不是还要早朝吗?”
自从那次狩猎大会之后,秦柯不怎么叫连勋师兄了,而是改称呼王爷,这个人,危险!
看着白天人前正经,一派正气。
而到晚上,感觉就像被胡仙儿附身的苏妲己似的连勋,秦柯晕晕的脑袋顿时清醒不少,不知为什么时候,每次看到他,秦柯没由来的一身寒颤,心跳加快,时刻紧张着。
女人的第六感一向很准,秦柯每次看到他都很紧张,更何况此刻他是一袭白衫裹身,一改往日的奢华锦袍,很是奇怪,躺在自己床上。
当然,她可不会自恋到以为他会对自己图谋不轨。
“是啊,这么晚了,师弟怎么才回来,过几日不是要进宫当职的吗?”
秦柯当真是恨惨了他这般慵懒的摸样,好像什么事情都不在意,却又感觉什么都握在手中一样。
“即便您是堂堂的永安郡王,而无名仅仅是一名朝中小官,我想有必要提醒王爷,卑职的私事,王爷还是没有权利过问的。”
没有权利?房中突然一片寂静,秦柯在说完之后,顿时觉得寒气扑面。
眼前的连勋微眯着眼睛,长而弯的眼睫毛盖住了眼底的情绪,此刻他正侧躺在金丝勾边的锦被之上,神态悠然,真个人浑身透着一股慵懒,说不出的魅惑。
秦柯却能感觉到他的情绪波动,他在生气!
生气?她立即回之一记白眼,干嘛?我怕你啊!
秦柯毫不畏惧盯向床上的男子,只是那人微眯着眼眸,一派秀色,都说灯下看美人,别有意境趣味。
面前的男子,是这黎国出了名的美男子,当然没人知道他除了臭皮囊之外,就什么也不剩下了,更没人知道他华丽的外表下包裹着的是一颗腹黑腹黑的狐心。
正巧她撞上床上男子缓缓睁开的眼眸,那里流溢着动人的华彩,仿若新生的明月,更是像极了那颗极光神珠。
这样的眼眸,光华四泄,她一下子就慌乱了,心跳莫名的加快,她这是怎么了?
清风拂过,带着夜间的微凉,烛光晃了晃,男子的面容一下子更显的朦胧,隐约,秦柯抚着心口,一定是灯光的原因,一定是。
突然,连勋勾唇浅笑,随手一摆,衣袂只影划过弧度,床上的人已是笑靥款款的下了床,缓缓走近秦柯,一步,一步,不缓不急,却似踏在了她的心上,那里已经慌乱一片。
就在几乎快要贴着秦柯的脸了,却在几厘米处停住,她微微退后了一点,该死的,笑容更可恨。
连勋微微弯着腰对着秦柯笑道,“那作为师兄关心下自己……夜归的师弟!”
边说边随手挑起秦柯的一缕秀发,在手中把玩。
“这样师弟可愿说,恩?”
说完还随手划拉着秀发搔了秦柯一下,秦柯难堪的一把挥开连勋把玩自己头发的手。
不禁怒道,“今日偶遇故人,即兴喝了几杯,所以,回来迟了。师兄要是没什么事就请……呃!”
秦柯想要匆匆打发了他,不想一个不留神,猛地被连勋拽倒,一个反转被压在了床上,秦柯顿时头晕脑胀,喝过酒的脑袋更加难受,顿时哼了一声。
秦柯挣扎着想起身,奈何感觉手脚没劲,折腾了几下,见连勋满脸笑意,仿佛看戏般,顿时泄了气。
“说吧,到底什么事?师兄还请快说,无名要就寝了。”
“师弟啊,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有种魔力?”
连勋喃喃自语,望着此刻满脸通红的秦柯,眼神却是有些迷离。
魔力?她要是有就好了,就把眼前这个处处欺负她的男人变成一只真正的狐狸,当小宠物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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