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兰觉得异样,回过头来仔细瞧了瞧身后的男子,虽然身着墨衣,在昏黄的灯光下,倒显得金贵非凡,缓缓站起,莲步轻踏,走近了才看清来人面容,立即惊诧,原本忸怩的身姿下意识地僵住,眼中带着浓浓的防备:“怎么是你?”
男子不答,眼眸微抬,瞧着因害怕渐渐面容扭曲的女子,缓缓勾起一抹笑意。
那日大殿,她眼中的那种势在必得的邪念,他可是瞧得清清楚楚,这么多年来,她一直不肯放过他,却不想追杀了这么多年的目标,竟然见面不识,当真是可笑。
“哧~”连勋,不,应该是连勋见着此刻满眼戒备的女人,忍不住嗤笑出声,“娘娘好像在等人?”这个女人作风如此下作,这十年间搅得整个南玉腥风血雨,正是不顾名声,在宫中圈养面首,以供-yin-乐。
“你到底来干什么吗?”
陈玉兰眼中带着戒备害怕,神情还在那故作镇定,毕竟也算是见惯了大风大浪,一时半会也不会因此而失去往日风仪,更何况,她怎么说也是一国皇后,这小畜生再怎么恨自己,也不会立刻杀了自己,毕竟这弑母的罪名,怕是他不能承担的。
“娘娘,哦,不,应该是太后,是在等自己的五皇叔吗?”连勋一语道破她与赫连珏之间的关系,陈玉兰也不惊慌,如今这江山虽然没有了,不过也就一个虚壳罢了,大权还掌握在她们陈家手里,朝中还都是她们的人,就算赫连云城回来了,登上了皇位又如何,也不过一个傀儡皇帝罢了。
想到这儿,陈玉兰心中顿时轻松起来,脸上也慢慢堆积起笑容来。
烛光下的男子,身材伟岸,俊逸非凡,是她这辈子见过最好看最中意的男人,更何况,他比赫连珏更年轻,更有力,更具诱惑……
“恩呵呵……”
陈玉兰轻抬秀腕,她本就是准备就寝,身上也不过一件薄纱丝衣,她虽刚过不惑之年,皮肤却保养的极好,远远瞧去,比一般的花信女子还要好,只有走近了看,才会发现岁月在她脸上刻下的细纹,除此之外,她能吸引赫连珏,说明她的身材也是极好的,此刻这一身丝质纱衣穿在她身上,包裹着她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对于男人来说,也是非常有诱惑力的。
“太子深夜闯进本宫寝宫,就不怕宫中有人非议吗?”陈玉兰边说便走近连勋,他如今刚回朝,怕是没办法镇住朝中上下吧,她不用想都能猜到,父亲大人定是煽动自己的亲信不停地给他制造麻烦。
他如此深夜来,恐怕是有什么事要求自己呢?想到这儿,陈玉兰更加的贴近连勋,神情魅惑,带着一丝得意,一丝轻蔑。
连勋一把抓住陈玉兰欲摸上他的脸的手,微微一用劲,陈玉兰一阵闷哼。
陈玉兰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子,厉色自眼中一闪而过,抽回自己被连勋捏疼的手腕,勾起一双娇艳的红唇,轻笑道:“怎么?太子深夜造访,难道是只想和本宫叙叙母子之情吗?”
看着男子似笑非笑的脸,陈玉兰更加娇笑起来:“呵呵,本宫可没有自己这么大的儿子,不过,哏哏,本宫倒不建议有个这么俊美的男人!”
连勋一听到此话,眼中郁色加深,嘴角的弧度渐渐加大,沉默不语地兀自看着眼前摆弄-风-骚的女人。
“太子这般态度可不讨女人欢心?”
“哦?不知太后何意?”连勋嗤笑地看着陈玉兰,今夜他过来,不过就是想看看这个追杀了自己十几年的女人的下场,是啊,他蛰伏这么久,就是为了能够重新回来大黎,亲手杀了这个女人,不过他连勋可不喜欢手染鲜血,他就是喜欢看着人一步一步失去自己曾经拥有的一切,然后再一步一步地挣扎。
是,他现在也确实不能杀她,她虽然名声早已扫地,世人对她也是多为诟病,可她还是他名义上的母亲,呵,他还要留着他她,今晚也不过是来警告她一番,倒没想到这个女人自导自演地来这一出,他很想知道这个女人都脑补了一些什么情节?
“怎么?你不是想求我吗?是啊,你一个无权无势的太子除了一个皇位,你还有什么呢?哦,对了,你还有个小十七,不过就他手中那丁点小兵,怕是扶不稳你这座下的皇位吧?”
陈玉兰掌权十年,手段智谋也丝毫不比男子逊色,不然这朝中仅存的那几位皇室王爷,又有哪个不能直接坐上皇位,就连赫连珏她都知道,也不过是畏惧她陈家的势力,才与她委曲求全,哪一日若是让他做大,怕是她陈家的气数也就到头了。
“是啊,十七叔手中兵力确实不及相国大人,朝中更是没有丁点势力,确实有些难办?”连勋顺着陈玉兰的话沉思,作苦恼状。
陈玉兰见此,自然得意,随即那双玉手又不自觉地抬起。
“本宫瞧着太子长得这般俊朗,若是太子愿意服侍本宫,本宫倒是可以考虑一二,让爹爹不再与你为难,可好?”
连勋本以为陈玉兰能够霸权朝堂,智谋眼见非比常人,倒是叫他高看了,毕竟是个女人,赫连庆死了没多久就耐不住寂寞,现在更是没脸没皮地来勾引自己名义上的儿子,是啊,小叔子都勾搭上了,还会在意他这个太子吗?
抓着陈玉兰的手指不断收紧,对于女子已经扭曲的脸也视而不见,只听见咔嚓一声,陈玉兰一声尖叫,便摊在了地上,颤抖着捂着自己已经断掉的手腕,脸色惨白。
门外的宫女太监仿佛没有听到一般,无动于衷。
“呵!”许久,连勋才轻笑一声,慢慢在女子面前蹲下来,女子只觉得下颌一疼,就被迫抬起头,满脸愤色的看着此刻仿佛罗刹的男子。
“太后,如今已是阶下囚,还是识时务的比较好,莫要看些不着边际的-春-闺-话本,整日里尽想着些-yin-欲-情-事,肖想一些不属于你的人,免得哪天把脑子想坏了!”
陈玉兰面脸骇色的看向此刻正满脸鄙夷轻笑的男子,颤声怒道:“难道你就不怕我陈家的势力吗?”
连勋见女子恼羞成怒,反而笑得更加开怀,一把放开陈玉兰,从怀中掏出一条丝帕擦了擦手,立在灯下,居高临下的看着跌坐在地上的女子,笑得极其讽刺。
“陈家的势力?难道太后还在做着白日梦,还指望着相国大人能救你出去吗?哦,对了,忘了告诉你,过不了多久,他就不是相国大人了?”
“你什么意思?”陈玉兰见连勋神情不似作假,不知他在谋划着什么。
“呵呵,太后还是管好自己吧,本太子答应你,哪日午门邢台上斩首,定会携太后一起观礼。”连勋嗤笑地说完,扔下手中已经脏了的丝帕,走出门去。
屋内陈玉兰似是许久才反应出来连勋说了什么,疯了似的想要追上连勋,想要问问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会那么说,可是人还没有踏出门,就被进来的黄裳女子一把推搡在地。
“是你?!”
“是我!!”女子声音冷漠,脸上带着机具讽刺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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