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牧寒这才将手指展开一条缝,忍不住朝那个小白脸儿望去,乍一看挺眼熟,再一看……
“这不是我侄儿媳妇吗?”
顾蝉闻言也放下了手,一看,还真是。
“误会误会,嘿嘿嘿!”顾蝉嘿嘿道。
颈间的纱布被拆开,长长的一道深口子从左边后颈划到前面足足三寸长,沈知非能想象男人受伤时那皮开肉绽景象。
碍着有外人在,她也不好说什么,但是显然他因何受伤,景牧寒和顾蝉是不知道。
四人寒暄一阵,景牧寒便很有眼色的带着顾蝉走了。
“不是,我还有话和她说呢!”顾蝉眼巴巴道。
“以后有的是机会说,很晚了,回去吧!”景牧寒将人拉出了出去。
寝殿里突如其来的安静让沈知非有些手足无措,看见他那触目惊心的伤口,她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他们是夫妻,他们心意相通,他们是这世界上最亲密的两个人,即便她做错了,这个男人也会包容她。她知道那些生分的话只会让他生气。
男人见她那局促的样子,忍不住拉住她的手在手心摩挲:“没事了,已经不疼了!”
“真的?”
“嗯。”将她拉坐在自己怀里,男人继续道,“比起你为我受的那些伤,那些委屈,那些苦,这点小伤不算什么!”
女人眼眶微红,一把抱住男人的肩膀在他下巴上啄了啄,然后起身:“你休息吧,我走了!”
“今晚的两次,我可记着了!”景煜看着她的背影调笑道。
沈知非回头看他:“什么两次?”
“做两次!”男人神色暧昧。
“流氓!”沈知非啐道,顿了顿补了一句,“以后,没事少去冷宫那里,阿毛也别再抱过去了,要是可以的话,把听荷也调回来吧,她一点功夫都没有,我若是伤她,那是轻而易举的事!”
男人沉默,望着她拨开琉璃珠帘消失在寝殿中。
第一百六十二章你说的很有道理
没过多久,朝堂上掀起了风言风语,都传这些日子皇上不早朝,其实是被后宫某个妃嫔刺伤了。
谣言愈演愈烈,朝臣们忍不住上奏要新皇赶紧立个后宫之主为好。
他受伤的事情不用想也知道是谁传出去的,叶丞相的目的很明确,那就是想要自己的女儿坐上六宫之主的位置。
只是他又怎会如他所愿。
这天景煜刚午睡醒来,便被已经成为太后的端妃请了过去。
她有许多天没有见到自己儿子了,新皇继位国事繁忙,她也免了晨昏定省。但是谣言四起,她还是放心不下。
今日一见,果然见他颈子上露出半截白纱,忍不住道:“是时候立个皇后了!”
景煜抬眼看向自己的母亲,知非的事情他最不愿让自己的母后知道。因为他很清楚一个母亲保护自己孩子不受伤害的心有多强烈。他不想听见从别人口中说出让他放弃那个女人的话。
“母后,儿子不想立后!”景煜说,“在儿子心中,皇后只有一个人!”
太后轻声长叹,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可是她已经不在了,你们的缘分已经结束了。现在你是大黎国的皇帝,是黎国百姓的天,你不是在为自己而活!”
景煜闭了闭眼道:“成为一个好皇帝跟儿子立不立后没有任何因果关系,哪怕儿子这一辈子都没有皇后,儿子依然能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明君。”
皇帝也是人,有七情六欲,有自己想做的事。他是一国之君,自然要为天下百姓殚精竭虑,可他也是那个女人的丈夫,自然也要为她披荆斩棘。
太后没想到这个儿子竟然会说出这番话来,恍然间笑出了声,遥想当年,若是那个男人能有这般勇气和壮志雄心,自己和他也不会走到后来互生怨怼那一步。
他说的不错,没有皇后也不会妨碍他成为千古一帝。
“好,我的皇儿有这般想法实属不易,罢了,是母后多虑了!”太后道。
经过这次的风波,景煜知道这件事情怕是藏不住的了,不过,既然叶家这么急着要他立后,他也不能扫了他们的兴致。
听荷调走了,整个冷宫中除了沈知非只剩一个郭奇,还整日守在院子外,毕竟男女有别,郭奇又不如听荷活泼,是以也不能陪在她身边逗趣解闷。
沈知非寂寞,郭奇也如她一般,有时甚至一天都开不了几次口说话。
她有时候甚至在猜测,郭奇闲的蛋疼的时候会不会玩儿鼻涕泡儿,简直是无聊至极。
男人远远便看见了那个素面朝天的身影,自从那次她用簪子伤了他之后,他就再也没见她带过什么首饰。
沈知非坐在树下抄经书,她这算是病急乱投医,总觉得这种能安定人心的东西或许对体内的蛊毒能有些影响。
听见脚步声,抬头,果然是他。
“都说了不要常来,你怎么还跟上了瘾似的。”沈知非道。
上回在他寝殿中她说的那些话,男人分明没有放在心上。一天比一天来的勤。
景煜站到她身后看她认真抄书的侧脸:“这已经是克制了。”
沈知非笑着摇头,一天一次叫克制,那不克制的话岂不是一天要来三次?
“过些日子要举行封后仪式了!”景煜说。
手下的笔一顿,沈知非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嗓子眼儿有些堵,不是怨也不是委屈,而是满满的无奈。她知道,他迟早是要立后的。
“选中了哪家贤良淑德的小姐?”沈知非状似不在意问道,而后又皱了皱眉,“千万别是那叶家千金,否则你那后宫中的妃嫔们可要遭殃了!”
见她真的在替自己操心立后的人选,景煜心中又是生气又是心疼,一把抽走她手里的笔,墨点子甩了一手一袖。
女人的手,他的衣袖。
“你……”沈知非不解地看着他。
“不是哪家贤良淑德的大小姐,是你,是你这个不温柔可人还会拿簪子要我命的家伙!”景煜有些气道。
沈知非先是一愣,而后摇头:“那怎么行!”
“怎么不行,我是一国之君,这天下还没有谁能管到我的头上来。”景煜一脸不驯。
“你是认真的?”沈知非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你不愿意?”见她那反应,男人不悦。
沈知非哪里不知道他是怕委屈了自己才出此下策,好声好气道:“不是不愿意,而是不能。”
“你还有不能做的事?”景煜挑眉,“你都能让一国之君挂着这么个辟邪的东西上下朝,还有什么是你不能的?”
沈知非低头去看他腰间的香囊袋子,打开一瞧,果然是自己缝的那个吓哭阿毛的娃娃。
“别闹,赶紧拿下来。”没想到他竟然真的挂在身上。
“不拿,我喜欢,我就要戴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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