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非乐了,接过那只巴掌大的小猫,戳了戳它的头:“叫你嘚瑟,哎,还不知你是个小仙女还是小帅哥呢!”
说着就见她提起了花猫后劲的软肉,重力原因小猫就这么羞耻的四腿大开吊在半空中,同时还不堪屈辱般又喵喵叫了两声。
“呦,小仙女啊!”
景煜有些无语,刚准备走,一个暗红色的东西吸引了他的注意力,春卷是只黑白相间的花猫,脖子一圈是黑色的,方才天黑他没注意,现在却是看清楚了。
景煜一把抓过沈知非手中的小猫,面色深沉地看着它的脖子。
“怎么了?”沈知非问,难不成他也看上了春卷?那可不成,她每天在洗砚楼无聊到玩儿勺子把儿都能玩儿个把时辰,好不容易有了个解闷儿的东西,她是无论如何都不能会让步的。
“这个东西是从哪儿来的?”男人拿下缠在小猫脖子上的东西问。
沈知非走进一看,原来是一块儿暗红色的鸡血玉佩。
“这是今天那受伤的小监从那狮笼中拿出来的,那小监说这块儿玉佩在笼子里已经有好些时日了,饲养小监们怕它误食又不敢去拿,今天轮他当值,他见那狮子今日安安静静地挺乖巧,便拿了长钩去勾,钩子不够长他便将胳膊伸了进去,谁知道就招来祸事。”沈知非接过春卷道,“居然被这小畜生给误打误撞带了回来。”
“你说这玉佩是在狮笼中捡到的?”景煜只觉得脑子里嗡嗡作响。
“是啊!”沈知非点头,不知他为何会如此震惊。
景轩两个多月前失踪的,这头狮子是在两个多月前开始出现攻击人的情况……
景煜深深吸了一口气,眼神变得深沉而危险:“这块儿玉佩是我带援兵离开京城前一晚送给小九的。”
这下连沈知非都发不出任何声音了,男人短短的一句话,她用了好久才算捋清楚里面的每一个字,好不容易弄懂了这句话的意思。
“小九不会……”沈知非手下一松,小猫没了禁锢,嗞溜一下便跑了个没影。
“不会的,或许他只是不小心把玉佩搞丢了,或许……”沈知非摇摇头道。
“没有那么多或许。”男人握紧了那块玉佩,咬着牙道。
半夜,沈知非都辗转反侧睡不着觉,想到男人说的话、想到景轩那张八股又灵动的脸、想到他下棋时得意又老成的样子、想到他每天都准时敲门喊她去过早……
是谁要对一个十岁的孩子下这样的毒手,为何要对景轩下手。
景煜说得对,哪有那么多或者,那头狮子为何会突然间开始攻击人,肯定是因为又吃了生肉唤醒了原始的野性。她不敢再往下想,不敢去想景轩是否是被人活活丢进笼子里或者是死后喂进去的……
景轩失踪一事有了新的进展,但这个消息却不能随便说出去。景轩一个不会对人产生任何威胁的人会被人盯上下毒手,除非是撞见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
景煜派人暗中从那天见过景轩的人一一查起,最后虽没能查个水落石出,但真相已然摆在了面前。
那日景轩被景牧寒拒之门外以后便自己带着小厮去包子铺买了包子和炸馄饨,包子铺老板对他记忆很深刻,一个锦衣小公子几乎日日不断到他家小摊前过早,怎能不引起注意。
不过自从那天之后就再也没去过了。
景轩那天打包了两笼包子两份油炸混沌,老板还问他是不是给家里人带的,他说是给他最喜欢的姐姐带的,姐姐很喜欢吃你家包子。
由此可见景轩买完包子定是去找了澜月,而澜月却道没有见过景轩。
景煜的人查了那天澜月的行踪,澜月那天一早便去了太子府。
而景轩去没去太子府,虽然太子府上的人一直否认,但还是被景煜的人查到了,有人见到景轩进了太子府。
那是给太子府每月十五送菜的人。
那人见到一个小公子大摇大摆地进了太子府,至于有没有出去他就不知道了,他送完菜结了月钱便离开了。
景轩去过太子府,而太子府上下全部否认,其中必有蹊跷。景煜断定景轩的失踪定和太子景潇有关。
沈知非不只一次托听荷去跟景煜打听景轩的事情进展,得到的回答一成不变。
“此事我自有定夺。”
景煜跟景轩的情谊在沈知非看来既是兄弟又是父子,景轩对景煜的依赖源自小时候景煜的救命之恩。景煜傻了七年,景轩便从三岁跟随他到了十岁,不论别人如何看待傻了的景煜,在景轩心中他依旧是那个犹如天神一般天底下最厉害的哥哥。
她相信不管真相如何,景煜一定不会放过那个对景轩下此毒手的人。
第八十一章春猎
沈知非不知不觉在洗砚楼已经住了月余,瘦小的春卷也膨胀了一圈儿,黎国皇室一年一度的春猎很快就到了。
自从听听荷说起过皇室春猎,沈知非便日思夜盼,因为春猎基本都会拖家带口去,对于那些参加围猎的人来说是去打猎,而对于沈知非这样的家眷来说相当于春游。
景煜派福安提前跟她打招呼,要她准备一下。
沈知非自然高兴,要知道以前上学的时候最喜欢的就是学校组织的春秋游活动,几个小伙伴一起商量着要带什么吃的,穿什么好看的衣服……
做准备这种事没有人比她更在行。
第二天一早,沈知非终于再一次踏出了洗砚楼,时隔一个月也终于再次见到了景煜。
短短一月的时间男人看起来越发稳重沉默了,沈知非想起成亲那晚掀开盖头以后看见的那张俊雅还带着点儿稚气的脸,不过大半年的时间而已。
“哎,岁月催人老啊!”沈知非没在意就这么说出了声。
男人站在马车前等她,见她走近就听见她看着自己的脸来了这么一句。
岁月催人老?他现在看起来很苍老么?倒是她,比最开始来到王府时清减了不少。
“没有,我是说……酒还是陈年的好。”沈知非赶忙改口道。
今天男人穿了一件紫色暗纹蟒袍,发束紫金冠,沈知非甚少见他如此穿着忍不住多看两眼,最后得出一个结论,真他妈帅。
马车里两人并排而坐相顾无言。
沈知非哪里受得了这样的气氛,扭了半天终于还是开口道:“我想下去骑马。”
男人抬眼:“你会骑马?”
沈知非点头,当初在琼岭山跟着郭奇这个老司机学了好些日子,郭奇说她别的都一般,就是骑射进步很快。
“去吧。”男人松口。
江远给她选了一匹颜值高脾气好的大黑马,沈知非很满意,对嘛,只有这样的骏马才配得上自己。
皇家大队伍绵延数理,沈知非不敢造次,规规矩矩在楚宁王府的队伍里或快或慢行进。
深春时节草长莺飞,入目皆是一片绿,春风拂面沁人心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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