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手还没好,景煜也不劳烦她伺候,让福安服侍自己将衣服穿上。
沈知非左瞧又瞧见没一处不合适,心想总算不用折腾了,然后就听见那穿着喜服的人张嘴道:“腰身太紧了,再拿去改。”
沈知非疑惑,忍不住上手去扯了一下:“不紧啊,刚刚好。”
景煜:“我穿还是你穿,本王说紧了就是紧了。”
“再大了不合身了。”沈知非一只手把他腰间的褶皱全部拉平,似要向他证明一般,将人推到铜镜面前,“你看,是不是很合身?”
得不到景煜的肯定,沈知非问一旁福安:“福安,你来看,是不是刚刚好?”
福安心里点头么多一寸则肥,减一寸则瘦,可是眼睛一瞟主子的眼神,嘴里马上道:“好像是有点儿紧了。”
沈知非瞪眼,这到底哪里紧了?
镜子里的人丰神俊朗,以前的景煜常穿浅色衣服,后来总是喜穿深色,眼前这一身红倒是更显得惊艳。沈知非眼神呆了呆。
“成亲那日胖了怎么办?当时再拿去改吗?”景煜瞥她一眼道。
沈知非掰着指头,离他成亲就剩三天了,三天能胖多少?
男人不管那么多,把衣服脱了扔到她手里:“再拿去改。”
沈知非磨了磨牙:“是。”
福安见王妃的身影远去,这才悄摸摸上前问:“王爷,那喜服看着挺合身的啊!”
“嗯。”
“那您怎么还让王妃拿去再改啊,再改岂不就不合适了?”福安不解。
景煜甩给他一个眼神:“多嘴。”
“是。”福安缩着脑袋闭了嘴。
他穿着那衣服合不合适他还能不知道吗?不过是想起前段时间她病着的时候成日像行尸走肉一般毫无生气,身子都垮了,昨晚见她那清瘦的模样,没有一点动容那是骗人的。
再让她那么放任下去,恐怕她自己能把自己作死,既然如此,还是折腾她一下比较好,至少让她有事可做。
“去洗砚楼吩咐,叶小姐要进门了,花园池塘里的荷花全部换成睡莲,交给王妃全权负责。”景煜说。
福安挠头:“这事儿交给管家就行,不必劳烦王妃的。”
说完看一眼自家主子,立马垂了头:“奴才这就去办。”
说完便一溜烟儿跑走了。
第一百零五章睡莲
沈知非前脚去了织造司让人把衣服改改,又千交代万交代改大一点点就好,在她看来,这件喜服实在没什么好改的了。
后脚回了王府便被福安拦住了:“王爷说让您负责把池塘里的荷花换成睡莲。”
“不是说马上就是开花的季节了,明年再换的么?”上回在花园她明明听到景煜是这么跟叶疏桐说的,叶疏桐还同意了来着。
福安:“奴才也不知,王爷吩咐的,还说在大婚前必须完工。”
“我知道了。”沈知非抚了抚额头道。
听荷听顾蝉的交代,每天都注意检查王妃身上手上伤口的情况,也督促她吃饭的事情,后来她发现这两天压根都不用她敦促,王妃自己时不时就抱着碟子,不是吃水果就是吃点心。
“都拔完了吧!”沈知非端着小点心蹲在池塘边边吃边问。
“回王妃,快了,今天下午就能完工。”管家回道。
“那就好。”沈知非看着‘躺尸’在身边的绿油油的荷叶,心里有些怅然,那个男人大概再也不会拉着她的手献宝似的带她来看晚开的荷花了。
“拔了也好,反正总是比别的荷花晚开,要你们有什么用?”似在安慰自己一般,沈知非对着那些‘尸体’喃喃道。
景煜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看着她,自然也听见她的话。
“主子,咱过去么?”福安小声道。
他是越来越不懂自家王爷了,看个人,何况还是看自己的媳妇,这种事还要悄悄的,。
景煜调转脚尖,朝反方向离开了。
福安小碎步紧紧跟在身后。
“命人稍后将那拔出来的荷花,只要还能再种活的全部找个地方先种起来。”
“为何呀?”福安问。
景煜脚步一停睨他一眼,后者赶紧装模作样掌了一下嘴:“奴才多嘴,王爷恕罪。”
到临近傍晚的时候,一池塘的东西总算是清理干净,沈知非完成任务一般伸了伸胳膊腿儿。
“哎呦呦。”不小心扯着了伤口,还是疼的脑仁儿直跳,“听荷,晚饭都有啥啊?”
听荷报了一串儿菜名。
沈知非有些不满地皱眉:“怎么不是清蒸就是水煮啊,有没有……重口味儿一点儿的,听着就能掉口水的?”
听荷为难:“顾大夫说,您这伤还是吃淡一点好。”
“总吃蛋……淡一些的也不是个事儿,吃的人脸色都不好看了。”沈知非本想搓搓手,又发现自己的手还是个‘粽子’,于是在衣服上搓了搓,“让膳房加两个菜吧,不多,加个红烧鱼和红烧排骨就行。”
“可是,顾大夫说……”
“顾大夫顾大夫,你是听她的还是听我的,顾大夫给你洗脑了是不是?”沈知非佯装生气道,用那只好着的手戳了戳听荷的头。
“是,奴婢这就去吩咐。”
书房内。
“洗砚楼今晚的晚膳又加了两个菜红烧鱼和红烧排骨,一桌八个菜,一个素菜一个汤一个炖鸡蛋王妃一口没动,清蒸豆腐清蒸南瓜没吃完,其他三个菜都见底了。饭后还上了一盘水果。”福安一五一十将沈知非的用膳情况禀报给景煜。
“嗯。”男人将信叠好放进信封中用火漆封好,“你下去吧,把郭奇叫来。”
“是。”福安退了出去。
不一会儿郭奇便进来了,景煜将信交给他:“将信送到凤鸣关,务必亲自交到孙龙将军手上。若是被人发现,只需毁信便可。”
“是。”
郭奇前脚刚走,江远后脚便推门进来了。
景煜见他一脸喜色,大概是让他打听的事情有了眉目。
“王爷猜得不错,大理寺今年秋后问斩的名单里果然有一个叫韩渡的。”江远说,“而且听说前几天这人刚越过狱,不过还是被官差抓了回来。”
“他为何被下狱?”景煜问,以韩渡那天的表现,断不像是个大奸大恶之人。
“听说是失手打死了御史大人的公子。”江远道。
“今年开春时死的那个浪荡子?”
“正是。”
“不是说那位浪荡公子是死在杨柳青?”景煜说,那杨柳青是个妓馆,却又不是一般的妓馆,里面全是小倌。
韩渡那人看着一股沧桑的味道,不像是有钱能去杨柳青的人,怎么会在杨柳青失手将人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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