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啊,终于看到本尊了,有什么感想?”
“其实,就像你说的,虽然她对美国人来说有着重要的意义,但实际上就只是个雕像嘛。”
“那你还吵着要来。”
“就算会失望也要来啊,来纽约不去看自由女神的话,回去是会被笑话的。”
“谁会在意这个啊?也就你自己会觉得不甘心呗。”樊凯咕哝着反驳。
“哼,随便你怎么想。”
“好吧好吧,接下来我们去哪啊?”
“嗯……纽约还有什么好玩的?”
“那,既然来了,就在曼哈顿逛逛吧,下午我们可以去华尔街,然后晚上再去百老汇看场音乐剧怎么样?”
“哟,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这么会安排啊?”
“那是你一直在小瞧我。”
“那我们走吧,樊导游?看看你的讲解能力如何啊。”
那天他们天南地北地走遍了整个纽约城:曼哈顿,华尔街,唐人街,中央公园……在若瑄的记忆里,他们自从上了初中就再也没有这般无忧无虑地玩过了。原来,就算时光荏苒,时过境迁,他们也仍然可以像儿时那样,那样单纯地美好着……
其实,青梅竹马不就是如此么,即使再怎样变化,只要放下面子,放下架子,他们依然是最亲密的,没有任何别的人能够比得上。
“我想明天我们应该是搭同一个航班回去,”放风结束,在进各自房间休息之前,樊凯提议道,“要不我让我助理备辆车,你叫上你的同事,我们一起去机场?”
“不用了。”若瑄本能地拒绝,“你走你的,不用管我们。”
“为什么?”
“你……”若瑄有些哭笑不得,索性不再和他说客套话,“要是不麻烦你的话,也行。”
“好的!”樊凯立马回答,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小孩一般绽开了笑容,“就这么说定了。”
“喂,你们完事了吗?”
“非常完美,我们现正在回宾馆的路上。”顺利完成了任务的邵远帆显然得意得忘了形,“若瑄,你确实不该和我们一起来,不然突显不出我们超强的工作能力。”
“嘁,”若瑄翻了翻白眼,不屑地泼冷水道,“有什么了不起的,谁知道你是不是吹的。”
“我跟你吹?我有那么无聊吗?”
“行了,不跟你扯这些。明天我们不用打车去机场了,樊凯说他捎我们一起去。”
“樊凯?”邵远帆吃了一惊,“你们俩这……”
“我们俩怎么了?”若瑄心虚地反问道,“他跟我们同一次航班回国,怕我们打车麻烦,所以要带我们一起,有什么问题?”
“没问题没问题,”邵远帆窃笑道,“既然你们都说好了,我们也没意见,正好也省事儿了嘛。”
“嗯,那就这样,我先挂了。”
“哎哎等等,童若瑄,”邵远帆不怀好意地坏笑着,“你今天到底干吗去了?”
“你管得着吗?!你有这闲心思,不如去给嘉倩打个电话问问她怎么样了。”
“好好好,我估计这个时候她也应该醒了。挂了啊先。”
纽约 8:00 a.m.
“这童若瑄怎么还不下来啊?”邵远帆第N次抬手看表道。
“若瑄姐是不是还没醒啊?”
“你们不是一起下去吃的早饭吗?”樊凯问。
“不是,我们下去的时候本想叫上若瑄姐,可她说她想再睡一会不想吃了,我们就先下来了。”
“打过电话了吗?”
“刚刚打过没接,”邵远帆掏出手机,“我再打一次吧。”
“……还是没人接吗?”
“嗯。”邵远帆面色凝重。
“若瑄姐会不会出什么事了?”邓雪儿担心地问。
樊凯眉头一皱,说:“找服务生,问他要若瑄房间的钥匙,我得进去看看。”
“这……不太好吧?万一她在……”
“可万一她真的出事了呢?!”樊凯咆哮道,并快步走向前台。“你不去我去。一一hello,sir,please give me the key to the room 5003,my friend is in it,but I can\'t connect with her.”
“Ok,but I must go there with you.”
“All right,please be quick.”
“若瑄!”樊凯一把推开门冲到床前,看到若瑄正纹丝不动地平躺在床上,便使劲地摇晃她,“若瑄!醒醒!”
“……嗯?”若瑄半梦半醒地张开眼睛,“樊凯……我头好痛啊……”
樊凯摸了摸她的额头:“你好像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吧。”
“不……不用,我睡会儿就好了……你不用管我……你们快走吧……不然就来不及了……”
“都生病了还嘴硬。我给邵远帆打电话让他们先走,我带你去医院。”
“我不去医院……”若瑄捂着额头含糊不清地说,“我不想去医院……一动也不想动……你让我睡会儿行吗……”
“……行吧,那我在这儿陪你。”
5:00p.m.
混沌中,若瑄终于感到一丝久违的凉爽,如同卸下了一身沉重的包袱般惬意。
她终于可以彻底清醒过来了。
血红的夕阳,映着樊凯略显疲惫的双眼,那写满了担忧和关心的双眼。
若瑄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醒过来了。这情形,这画面,真的不是在做梦吗?
直到听见了樊凯如释重负的叹息:“你可算退烧了,你知不知道我都要被你吓死了。”
两行透明的泪水顺着眼角流下,若瑄能感觉到自己酸楚的眼眶一一这些都是真的,她没有在做梦。
可下一秒倏地幡然醒悟一一不行!童若瑄!你到底在胡思乱想些什么啊!是不是发烧烧傻了?!快!不许哭了!!
她果真就不哭了。而那颗不由自主落下来的泪水,也早已藏进了头发丝里,或是打湿了枕头,印进枕套里,消失不见了。
她把头别到一边,故作淡漠地说:“你怎么没走?”
“……我当然要留下来了。你都烧成那样了,我怎么放心把你一个人扔在这儿呢?”
若瑄没有说话,她怕自己又会忍不住哭起来。
“以前每次我发烧生病,都是你到我家照顾我,还常常整夜整夜不睡觉地守着我。这次换你生病,我总不能忘恩负义不管你吧?”
“……那怎么办,我们什么时候走?”
“我暂时把机票改签到明天,如果明天你病情还严重的话,就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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