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荞想起自己绣的香囊,犹豫了几秒,还是从袖子里拿出来:「给你这个,送给你的礼物。」
赵孜睿拿起那个香囊,仔细的看了看,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娘子什么都好,但是最好还是不要拿针线的好。
「不喜欢?」苏荞睨他。
「喜欢。」他赶紧说,立即塞进袖子。
「喜欢那每日都要挂在腰上哦。」苏荞谆谆叮嘱。
赵孜睿头上三根黑线,咬了咬牙:「挂一周可好?」
「不,至少一个月!」某人霸道的说。
「好,我应你。不过现在,你也要应我……」说罢,方才还说不急的人,已经急吼吼的将女子压下了……
「还有合卺酒没喝呢……」
「娘子何必在乎那个虚礼……」
……
床帐晃动,一夜「吱吱」不宁。
清晨,刺眼的阳光照进来时,女子一只手撑着脑袋歪头看着身边人安静的睡容。
她伸出手指,轻轻的划过他的眉、他的眼,还有他的唇……
恍然之间,仿佛时光流逝,地老天荒,可是陪伴在身边的这个人永远都不会变。
她轻轻的笑了,趴在他的胸前,看他懵懂的睁开了惺忪的睡眼,四目相对,笑容仿佛百合花般在她唇角绽放。
他伸手拂过她的发,轻柔的,带着宠溺的……
她凝望着他,他的睡脸,即便是过了十年,几十年,一辈子,她都看不腻。
她伸手抱住了他,轻轻的低喃:「孜睿,幸亏是你。」
他抚着她柔滑的发,轻笑:「小傻瓜。」
窗外,阳光温煦,清风正好……
【番外篇一】
西堂口是破庙边的一个小酒馆,在一个胡同的角落旮旯里,这个位置位于大楚京都的角落里,是个不入流的地段。
即便是再繁华的地方,在夜幕落下之时,在某些暗的不见天日的角落里,总有些阴影在徘徊,西堂口正是这样一个地方。
酒馆中,挂着昏黄的羊角灯,在寒冷的风中轻轻摇晃。
馆子里零落的坐着几个醉汉,东倒西歪的抓着酒壶信口骂娘。
身穿黑色金钱袍子的掌柜神情淡漠的坐在柜台后头,手下噼里啪啦的打着算盘珠子,时不时抬头不耐烦的嚷道:「钱二,你还差我三两银子,明日无比要拿来!咱们这里不能赊账的!」
掌柜正聚精会神算着帐,突然觉得眼前被阴影笼罩,他抬头一看,只见一个身材修长的玄衣男子头上戴着斗笠立在他的跟前。
这个男人有些不同寻常!掌柜一双小眼睛滴溜的转起来。
「这位客官,吃饭喝酒还是住店打尖儿呢?」他试探的问。
那人微微一笑:「表哥,你不认识我了?」
掌柜的一愣,那人立即伸手拉着他往外走:「来来来,还有表弟也来了,咱们好好的说说话。」
掌柜莫名其妙,可是自己也的确有几个表哥表弟,这些年没来往难道真的找来了。
那人的手腕十分有力量,掌柜直接是被拉着出去的,才到外头,只见停着一辆孤零零的普通马车,到了马车边,那人蓦地将他攥了进去,神不知鬼不觉。
马车中,点着一个昏黄的油灯,坐着一个神秘的白衣人,只见他戴着斗篷,眉眼却被笼罩在阴影里看不清,只见到他那身白裳如雪一般,一尘不染。
抓他的男子微微抬起了斗笠的边沿,露出一双修长的眼睛,他从怀中拿出了一张纸,递到了掌柜的跟前:「这个图案,你认识吗?」
掌柜扫了一眼,大惊失色:「不认识,不认识……」
「嚓」的一声,男子的动作极快,利剑还未出鞘,连着刀鞘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根处了:「想死,还是想活?」
掌柜哭丧着脸,「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嗷嗷小儿……」
「废话!」那刀锋又近了一寸,眼看就要见血,掌柜无奈:「我说,我说……可是……你能保证我的安全吗?还有我全家的安全!」
「我说能,自然便能!」清朗的声音从白衣人的嘴里传出来。
「你……你凭什么……」掌柜颤抖着声音,似乎还有不信。
那白衣人从袖中取出一枚令牌在他眼前一晃,掌柜脸色一白,立即道:「小的信了,信了……」
三日后,位于京都角落的西堂口被翻了一个底朝天,京畿都尉收获颇丰,在西堂口那个破旧的小酒馆里发现了许多暗房和地窖,一次性抓到了从前海捕都逮不到的逃犯,更加重要的是,破获了一个在京都臭名昭着穷凶极恶的暗杀组织——喋血盟。
这喋血盟之内都是穷凶极恶的歹徒,以追杀、刺杀、暗杀为生,收取巨额的金钱换取人命。
曾经京都内不少平白无故失踪的人口都是他们做下的,甚至有高官是被他们刺杀的。可以说是,为了钱,他们什么都做得出来。
这个案子一出便轰动了整个京都,最让人心惊胆颤的,却并非是抓了多少喋血盟的歹徒,而是据说在西堂口抄出了一份□□的名单。
一时间,许多权贵豪商都闻风鹤唳仿佛惊弓之鸟。
星辰苑内,赵孜睿正坐在厅中喝茶,却见苏荞头上梳着如意髻,斜插着几只清雅的浅蓝珠花,身穿一件撒花银蝶锦裳衬得胸大腰细摇曳生姿,手里端着糕点向他笑吟吟的走过来。
赵孜睿看的眸色一深,待得她走近将糕点搁在桌上,他伸手拉着她的手,轻轻一拽,便将她拉在了自己的腿上坐下,低头在她幽香的脖颈间轻轻的蹭了蹭。
苏荞拍了他一下,笑嗔:「大白天的,做什么呢?我方才做了栗子糕,现在栗子新鲜的时候,趁热吃,好吃着呢。」
赵孜睿低头在她如玉如脂的脖子上啃了一口:「这个也好吃。」
苏荞怕痒,缩着身子「咯咯咯」的笑起来,外头只听得一个人尴尬的干咳了一声。
苏荞脸上一红,赶紧推开他站了起来。
她瞧着他,倒是淡定若素,拿起茶杯喝了茶,就跟什么坏事都没做一样。
流觞进来,那是满满的尴尬,整日的看这两位撒狗粮,他这个光棍真的好心塞。
「将军。」流觞如今改了称呼,镇西将军的职位显然大过世子爷,何况现在人家义安侯还身康体健的,那侯爵之位还得好久之后呢,因此自然是改成将军合适些。因为赵孜睿做了镇西将军,流觞自然也水涨船高,做了将军身边的副将了。
赵孜睿知道他来是做什么事,便问:「那份名册可到了京畿都尉的手中?」
流觞点头,「京畿都尉去抄西堂口的时候,属下亲自去盯着瞧的,亲眼看到京畿都尉陈大人得了那份名册若获至宝欣喜若狂。不过将军,那样一份名册你为何不直接交给皇上,偏偏要让陈大人去办。若是他办不好,怎么办?」
赵孜睿淡淡一笑,成竹于胸,道:「办不好?你觉得可能吗?喋血盟这样大的案子,正是他升官发财的大好时机,一个人一辈子,也就那么一次两次机会,你觉得他能不牢牢的抓住吗?我是镇西将军,却去捉贼,所谓不在其位不谋其政,名不正言不顺,自然是交给他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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