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我没有。”洛舒云摇摇头。
“那就对了,你继续吃你的冰淇淋,姐姐要去查看一下账本。”罗秋韵知道她一时间很难适应过来,特别给她留出点空间。
“哦,好……”洛舒云愣愣地看着罗秋韵离开,自己在那里消化起刚刚经历的一切,直到后来跟罗秋韵分开回到自己府上,仍觉得置身于梦中。
时间就这样不知不觉地过了,转眼就到了立秋,再过几日便是考秀才的时间。
罗天立到底是被齐鸣那件事影响到了,复习功课一直很认真,就连沈伞也一样,此后用过了不少,大概博个秀才功名把那个不在话下。
两人在永州府城时,平日一贯深居简出,然而,沈家那边也不知道从哪里得知了沈伞跟逍遥王司徒浩扯上关系,竟不惜派人过来捣乱,企图阻拦沈伞考试。
“去通报一下,就说沈伞叔父来了,想见一见沈伞。”一名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道。
此人皮肤白斩,虽留三尺长须,头戴纱帽,身着华丽的儒袍,并且腰束玉带,面相却不显丝毫文雅,反倒刻薄无情,颇为轻浮,一看就知不是好相与之辈,而是那些自诩风流的伪君子。
跟在他身后,还有七八个人,除了小斯和随从,还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人,同样跟他一样穿着打扮,但面上却是布满了戾气,性子也显得十分乖张,同样不是什么好东西。
罗秋韵、司徒浩二人,听说沈家来人,并且态度嚣张,同时皱了皱眉,却应沈伞的要求,没有搭理他们。
陈静吩咐把人引致偏厅,由沈伞出面接待,罗家人却不露面,免得沈家那些人蹭着鼻子上。
“你们找我何事?”沈伞到底不愿跟沈家的人有太多的接触,一方面,他已经是沈家的弃子,另一方面,也是因为眼前二人乃是他最不喜欢的两个斯文败类。
“沈伞,有你这般跟叔父说话的吗?是不是离开了沈家,你就以为自己自由了?别忘你母亲和兄长还是我们沈家人。”出言的是一直站在中年男子身后的年轻人。
沈伞怒了,这样被威胁的话,他可是从小听到大,以前万般忍让也没见对方有丝毫心软,反倒一步步紧逼,现在他发现,对方也就只有这种手段,真要动他兄长和母亲,也不见得能成功。
所以,沈伞也不怕跟他们撕破脸了,反正沈家的月例也早不给自己,除了母亲、兄长外,沈家已经没有束缚自己的东西,刺激两三个人而已,怕他个鸟。
当然,沈伞敢这样做,是因为知道只要他不被拿捏着,他母亲和兄长在沈家自保的能力还是有的,怎么说他兄长也是沈家的嫡长孙,母亲是侯府千金……
“沈玉寿,我是我自己,与我母亲、兄长何干,再说了,别以为人人都像你父亲一样狼子野心,我呸,说吧,这回找我又想作甚么妖?”沈伞黑着脸问。
沈柏佳心里很不高兴,要知道他虽然不是沈家家主,好歹也是沈伞的长辈,如今沈伞跟逍遥王等人扯上关系不说,还如此态度对他说话,实在是目无尊长,太过放肆了。
不过,今日登门,是要劝沈伞以大局为重,放弃科举,也算是有求于人,他便暂时忍下了心中的不悦,勉强笑道:“小伞啊,叔父可是特意来看你的,你这话可就太伤了我心了。”
沈伞冷哼一声,说:“沈柏佳,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反正我现在也不是沈家人了,别跟我扯亲戚关系,老子从被你们设计除名那一天开始,就跟你们沈家没有任何关系。”
“你……你这畜生,身上流着我沈家的血,竟然敢说自己不是沈家人?真是气死我了,气煞我了。”沈柏佳到底不是忍功一流的沈柏岩,见自己示软不行,立马露出了自己丑恶的嘴脸,准备仗势欺人。
可惜,沈伞鸟都不鸟他,再说了,仗势欺人也得看他有没有这个能力,如今可是在永州府城,不是江南沈家大院里,他何德何能当着司徒浩和罗秋韵的面欺辱沈伞。
不过,沈伞懒得跟他计较,任他上跳下串的,不过是当看场笑话罢了,最后,因为沈伞的极度不配合,沈家众人气呼呼地走了,临走前还放下狠话说不会轻易放过沈伞的。
“呵呵,还真是豪门世家的作风,不过,再嚣张又如何?沈家在江南势大,那也只是江南而已,难不成还能把手伸到永安,伸到帝都?”想到这,沈伞不禁庆幸,当初要不是他们放弃自己,让自己流落到永安这个偏僻的山旮旯,自己现在也不会有依仗避开他们的压迫。
把人气走后,沈伞又恢复了往日的作息习惯,依旧跟罗天立一起深居简出,努力做好考前复习。
几日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到了考试那天。
罗天立、沈伞等童生,一早来到考院外面排队,然后进入考场等待真正的考试降临。
这次考试跟童生试一样,依旧是连续三日的考试时间,考前罗秋韵特意给他们两人准备好食宿所需的东西,然后亲自送他们进了考场,途中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不过,回去时,看到司徒浩发现了自己罗天立、沈伞二人准备的干粮,而且十分好奇,罗秋韵才发现自己太过大意了。
“小秋,有这么好的东西竟然不早告诉我,你……你可真是……哎……可怜我那些吃糠野菜的士兵,命苦啊。”司徒浩假装可怜说。
罗秋韵脸上一囧,虽然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但是经他口这么一说,反倒成了自己不是,好似对方非得让自己感到愧疚似的,无语。
“王爷,有话请直说,以后别这样阴阳怪气了,小的听不明白。”当然,最后一句后面加上“才怪”两个字。
聪明如他,岂会不知道对方那点心思,不过,如果自己弄出来的东西对他有用,或者说可以帮到边疆的战士,她还是很乐意的,毕竟这些人守卫着整个朝廷的安危,守卫着百姓的安危……
罗秋韵可以看不起任何人,但绝不会对守在边疆的士兵或者军官们说一个不字,因为他们才是最值得尊敬的人。
司徒浩没想到罗秋韵答应得这么干脆,反倒为自己一开始的小人之心感到不好意思了。
“小秋,谢谢你。”司徒浩最后也不知道跟罗秋韵道出这几个字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其实还真是挺复杂的,不过,不管如何,他对罗秋韵的好感度是一直居高不下。
罗秋韵用纸笔将两种容易制作并且便于携带的干粮制作法子写给了司徒浩,再让他交给他的部下,至于最后结果如何,罗秋韵倒没有关心,毕竟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的心思,最近都在几个小的身上,特别是正在考院来考试的罗天立、沈伞二人,每每看着考场外面跟上次童生试一样,时不时就有承受不住压力的童生因为晕厥过去而被抬了出来时,罗秋韵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
没错,她也担心罗天立和沈伞,虽然两人平时都有习武,但是,罗秋韵仍旧担心他们会怯场,好在幸运的是,一直坚持到最后,她都没有收到罗天立、沈伞二人的坏消息,倒是让她暗暗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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