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远在乡下的余彪等人,罗秋韵是不可能亲自把钱发到他们手上,但该是他们的应得的福利,罗家绝不会少半分给他们。
事实上,早在年前罗秋韵便将此事安排下去,余彪等留守的众人,也早早分到了银钱,今日正在村里乐呵呵过年呢!
除此之外,庄内一些登门来拜年的小孩子,也得到罗秋韵的红封。
年初一就这样不知不觉过了,到了年初二,早上刚起床就发现外面又下起大雪了。
这一场雪,不仅是小范围在下,整个永安都笼罩在雪花飘飞的气候下,但饶是如此,也阻挡不住乡亲们互相之间探亲的举动,特别是那些刚出嫁没多久的姑奶奶们。
对于他们而言,一年就那么一次机会与娘家亲人团聚,自是难能可贵,所以,大清早的就带齐了礼物,有的甚至还抱着孩子与夫婿携手回来,罗家庄因此变得格外热闹。
不过,今年又与往年不同,虽然说往年过年也一样热闹,毕竟难得一家团聚,但这气氛中难免夹杂着一些难以言说的愁绪。
为什么?其实原因也不难猜测,毕竟那时候三餐都无以为继,一家人长期在生存线挣扎,又岂会有别的玩乐心思?
所以,生活水平的改变是大家能够畅快聚一堂的关键。
王棉花是罗家庄王老头的三闺女,早年嫁给了杨庄管事的儿子当媳妇,因为娘家穷,一直被夫家看不起,每次回娘家都会被婆婆当贼似的,一遍又一遍检查行囊,就怕她拿东西补贴娘家……好生委屈。
不过,今年终于不同了,自入冬后,公公领着相公到娘家喝了乔迁的喜酒,婆家的态度与往昔相比,可谓来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变。
王棉花不傻,自然知道个中原因,也应了老人常说那句话,娘家好,自己在夫家也能抬起头。
不过,王棉花心里最感激的却是罗秋韵,因为她的到来改变了罗家庄,否则,她的日子一定还和从前一样……
年初二、年初三这两天,罗家因为没什么亲戚,基本上都是窝在家里不怎么走动。
但到了年初四早上,等他们收了茶,中午一起吃过饭后,便有事做了。
罗秋韵早早吩咐人收拾好行囊,等时间一到便领着几个小的赶回城里去。因为年初五以后,永安的高门大户,互相之间都会走动,以便联络感情。罗家作为新贵,自是少不了接到邀请。
实际上,打从年初二开始,永安州府里的郡主府,每日都会接到好些请柬。虽然这些邀请函并非每处都要罗秋韵亲自去登门拜访,但是,该有的礼数却不能少,否则,那就是有意跟对方结怨!
余晖这个管家虽然能干,但有的事情却是必须罗秋韵出面的,就好比州府大人发来的邀请函,罗秋韵就不能跟其他人一样,随意扔一边,备份礼物送去就行,她得亲自去赴约。
当然,这不仅是因为对方身为永安州府的主人,更因为先前对方已经投靠了司徒浩,是自己人!
另外,一些跟罗家交好的人家,也应该去走动一下,免得感情生疏了。事实上,诸如此类,但凡主人家要出席的场合,罗秋韵这个大家长都是要去参加的,想偷懒,还是省省吧,“人情紧过债”,老俗话并不是没道理的!
年初七,据说是“人日”,“人日”是什么日子?罗秋韵也不知,不过,这一天却有个规矩,那就是暂停走亲访友。
对此,罗秋韵自是不会说不好,反而大大松了口气,因为终于可以歇歇了!
可惜,未等她彻底放下心来,便见守大门的下人匆匆跑进来禀报说,永安州府大人的小公子正领着一个青衣少年在门外求见。
“有没有说什么事?”罗秋韵问,一般如此突兀的造访,绝对不会是单纯的登门访客这么简单,何况还是在“永安州府”如此特殊的时间里,这已经不是规矩问题了,更是常识。
门人摇摇头,告诉罗秋韵说,刚刚他并未来得及问。
罗秋韵吩咐道:“你先去把人请进客厅。”
“诺。”门人应罢,立即退下。
罗秋韵又吩咐陈静把罗天立喊过来,姐弟二人一同出去会客。
等他们来到自家的客厅,发现客人已经先一步进来了,正坐在两旁的椅子上等候着。
看见罗秋韵领着罗天立进来,州府公子祺闫和那名青衣男子赶紧起身,朝罗秋韵拱了拱手行礼说:“见过丰和郡主。”
“不必多礼,二位请坐吧。”罗秋韵说罢,已经在主家的位置上坐好,罗天翔则站在她身侧。
“多谢郡主。”祺闫和青衣男子齐声回应一句,随后重新落座。
这时,罗秋韵将目光放在祺闫和青衣男子身上,同时开口问道:“小公子跟这位公子选在今日登门,不知有何事?”
听到罗秋韵开门见山的话,祺闫当即站了起来,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许是知道罗秋韵这人并不喜欢遮遮掩掩,他开口说话之际,也尽量表现得落落大方。
听了祺闫的话,罗秋韵才知道,原来面前的青衣男子身份并不简单,居然是永安省府的陈大人的独子,陈秀宏。此番前来,却是为了年前省府衙门押送税收款项前往帝都一事。
全国各地省份,到了年末都会依照惯例将一年的税收收入换成黄金押送到帝都去上缴,这是从建国以来就一直沿袭的规矩,今年也不例外。
陈秀宏的父亲陈穗丹,作为永安省府的最高领袖,一早就将此事安排妥当,如无意外,年后大朝之际,正好赶上缴纳的日期,谁知押送黄金的衙役们整顿后出发了,才两天时间就听到押送队伍忽然全部失踪的消息。
这事发生得蹊跷,陈穗丹也知道当中肯定有人在捣鬼,但是,他派人出去追查,直到现在都没查出个所以然来,更别说追讨回那些税款了。
为着这事,陈穗丹这些天可是愁得焦头烂额,但要考虑到此事的影响,又不敢轻易声张出去,心里真是憋屈万分。
当然,陈穗丹更担心的是自己的身家性命,如果此事不能完满解决,那么等待他的,将会是抄家灭族之祸,自然不得不谨慎。
说来也算是巧合吧,陈穗丹的妹妹陈穗敏跟祺闫的母亲的妹妹竟然有些亲戚关系,两人在走动的时候,碰巧谈论起罗秋韵,毕竟在别人眼里,罗秋韵就是依仗逍遥王司徒浩迅速爬升的风云人物。
而且,第二日陈穗敏正巧回娘家,又跟陈夫人提及了这件事,只不过,说者自是无心的,不过听者却有意,陈家正是因为这个缘故,最后才会下定决心让陈秀宏前来求救。
当然,他们也不敢肯定罗秋韵会不会出手相助,只是事到如今,俨然是走投无路了,便当作是垂死挣扎罢!
陈秀宏虽然年纪不大,但作为高官子弟,这个时候却是已经懂事了,得知家里的危机,又岂会眼睁睁看着?
于是,他向自己的父亲主动请缨,提出前往永安州府找罗秋韵帮忙。
当然,在提出这个提议之前,陈秀宏并不是什么都没去打听的愣头青,恰恰相反,除了姑姑陈穗敏带回来的片言只语,他还专门找人打探了不少关于罗秋韵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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