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长一张稳重的脸能别这么幼稚不,喊什么名字不重要,回部队去还不是该gān嘛gān嘛,背后卿卿我我算个屁,就知道小孩似的玩些小把戏,有本事退伍以后你跟我走,你敢吗?”
“有什么不敢,既然我们在一起了那我就是认真的,回头我会好好跟我爸商量,然后我就北上去找你,以后咱两一起打拼,工作赚钱养家,不能结婚也不要紧,到时候你可别后悔。”
“我永远不会后悔,我的事情我能做主。我就怕你犹豫不决,你可得想清楚,一旦北上就再也不许反悔回头,一辈子不能和女人结婚,不能有自己的小孩,你后半生能面对的只有我,老了就找家养老院一起等死。”
老了就找家养老院一起等死……
张开眼的刹那,苏朝阳满脸恍惚迷茫,一时不知身在何处。仰着脑袋呆呆望着前面开车的背影,他闻到了香烟的味道,好半晌才机械似的看向窗外的热闹街区,城市的夜色下繁华依旧。窗外的世界是他们共同路过的风景,而车里的他们,又何曾不是别人路过的风景……世界这么大,多两个人不多,少两个人杳无声息,谁都不是世界的中心,每一个单独的个体都无比渺小,人像海水一样多,相聚在一起的水滴才能融为一块,割裂时,撕扯的疼痛,世界不懂,唯愿有一人,感同身受。
小车步入熟悉的梧桐路,两旁的梧桐在夜风下轻轻摇曳,入秋了,梧桐叶不似夏季的翠嫩。
陈旧的小楼前,小车稳稳停下。
苏朝阳几乎逃也似的开门下车,“你等我一会。”
陈落沉默的目送他进屋,不一会匆匆跑出来,厚厚的一叠人民币从车窗塞进他手心。
苏朝阳深呼吸:“你数一数,整整两千三百块,下午欠你的实在不好意思。”
陈落嘴角扯了扯,眼中泛出一丝冷光,慢条斯理的开始数钱,一连数了三遍后,苏朝阳忍不住问:“是不是对的?”
陈落不吭声,继续数,第四遍第五遍……
苏朝阳不耐烦:“陈落你接着数,我回家睡去。”
苏朝阳火气十足的锁了院子,陈落也不玩了,发动引擎迅速的离开了梧桐路。
“纨绔!”对着绝尘而去的小车,苏朝阳一脸唾弃。
苏朝阳再去学校时,在一堂大课上看到了陈落,想和以前那样装作没看到不认识已经行不通。
他前脚在前排坐下,陈落后脚便跟着身旁坐下。
苏朝阳嘲讽:“我们牙医的课你听得懂?”
陈落笑了:“你怀疑我的智商?我怕伤你自尊。”
“……”苏朝阳戒备的闭嘴,人家懂不懂,他还真不敢赌。
“再说公共课又不是医学相关,我既然来听肯定会有我的收获。”
“劝你别在我们学校làng费时间,还不如乖乖回去上自己的课做你的老板贡献社会。”
“我是守法爱国的良民,从不偷税不漏税,为社会作出的贡献怕你看了吓呆。”
苏朝阳不吭声了,他知道这自信满满的家伙说的是实话。
“中午你在哪吃饭?”
陈落话锋一转,苏朝阳差点咬了舌头,想了想:“反正不回家吃。”
“哦。”
后面的专业课没看到陈落的影子,熬到中午放学苏朝阳直奔校外住处,虽然老爸今天不在,他一点不想在外面吃。
穿过马路往小区走,一个背包戴墨镜的女人从另一方匆匆过来,两人打个照面,苏朝阳愣了愣,女人反应快速:“苏朝阳?”
“额……湛微微?”
“嗯,是我。”
苏朝阳笑了:“大明星怎么来我们学校,拍戏?”
“高材生别笑话我,我不拍戏,现在我放假过来找我表哥林湛,我一路赶到你们学校来才发现打不通他的手机,赶紧告诉我他在哪个宿舍,快饿死我了。”
苏朝阳收敛笑容,认真的拿出纸笔将地址写给她,又忍不住叮嘱:“实在打不通他的电话就打给他妈妈。”
“谢了。我先去寝室找找吧。”
湛微微拿着纸条往学校走,忽然停下来又问:“对了,最近有没有看到以前你们班的同学陈落?”
望着对方遮住半张脸的面孔,苏朝阳心头一跳:“他应该在上城大学才对,不是吗?”
“哈哈哈,说的对。”湛微微摆摆手,窈窕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校园里。
家门口,不请自来的人拎着大包小包一副蹲守多时的模样,苏朝阳皱眉,很想将人撵走。
“昨天你说很喜欢红湖山庄的鱼,今天我让人送了新鲜的过来,快进去处理一下,死掉就不好吃了。”陈落的双手吃力的动了动,超大的塑料袋子里装了不少水,游动的鱼儿明显还活着。
苏朝阳眉眼低垂,默不吭声的开门,接过鱼儿提进厨房,手脚麻利的将桶里放水,鱼儿丢进去。又挑了三两条出来扔进水槽冲洗一番,拿起菜刀便飞快的放血刮鱼鳞,等他将鱼处理好准备下锅,一回头才发现屋里少个人,赫然发现陈落居然不在,是当时没进来,还是已经走了?
苏朝阳愣愣的走到大开的门前,伸头在走廊里瞄了瞄,果真不见了。
走了也好。
可惜白白làng费一锅鱼。
第二天晚间去图书馆满场子找空位,陈落远远的朝他招手,示意他过去。
苏朝阳耸拉着脑袋坐到他身边,翻开书本,自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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