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白小菀顿时感觉一道晴天霹雳,劈得她眼前一黑,脑子也是嗡嗡乱响,身体摇摇欲坠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谢玺、谢玺他……,掉水里淹死了?
天呐!这可要怎么办啊?
不、不对!谢玺原本在军营里头,有人看守着,是怎么走丢的?又怎么会无端端的跑到河边去?谢玺是男孩子,又不像是姑娘家说被拐卖了,失去了清白,就算他偷偷跑出了军营,也没道理想不开去跳河啊。
还是说,这其中另有玄机。
白小菀再也坐不住了,当即起身,对林玉儿说道:“你让人给我备马,我要去军营里面问赵将军,当时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林玉儿有些为难,“我给你备马没问题,但是门口都有三郡王的人守着,只怕你出不去啊。”
正说着,就见楚烨脚步匆匆赶来。
白小菀当即说道:“我要去军营一看究竟。”
楚烨不悦道:“你去添什么乱?我就知道你听说了谢玺的事,会不安分,所以特意过来看你的,给我老实呆着!”
“我为什么要老实呆着?凭什么啊?”白小菀心头一阵火大,想到谢玺有可能死了,又是无限心痛难过,以及深深自责,“当时我就不该听你的,让你把谢玺送到军营里头,就该让他自己会岷县。”
楚烨听了更不高兴,“你啥意思啊?”
“我啥意思?”白小菀越说越是生气,“我听你的,连一句话都没有跟谢玺说。可是你呢?为什么赵将军的军营那么多人,会看不住谢玺?为什么谢玺会掉到水里,生死未卜?你倒是说个道理出来啊。”
“……”
“谢玺的死,你脱不了责任!”白小菀恼道:“还有,我要去哪里都跟你没有关系!你不是我的父母,也不是我的丈夫,我也不是你手里的奴婢,你凭什么管我?别忘了,当年我还是你的救命恩人!”
“……”
“你要是想做一个不讲道理,无情无义之人,就把我宰了!”白小菀咬牙道:“否则的话,今天我是肯定要出去的,你顶多能拦一个尸体!”说完,就撇开楚烨冲了出去。
楚烨气得脸色一阵白、一阵黑,手上拳头握了又握,但是终究不可能真的揍白小菀一顿,更别说杀了她了。而且,谢玺的事情的确蹊跷,不让她去看个究竟只怕摆不平。没法子,只得咬牙追了出去。
林玉儿在后头直咂舌,嘀咕道:“啧啧,我们小菀厉害了呀。”
白小菀气鼓鼓的冲了出去。
楚烨三步两步追上她,黑着脸,一起到大门口找了匹骏马,然后抓住她,“走吧!我和你一起去,免得回头你再溜了。”
白小菀见他已经妥协,就没有别扭,而是老老实实的上了他的马,只是一直不说话。但是马背上的空间有限,两人一前一后的坐着,贴在一起,加上沉默不语,气氛其实颇为古怪诡异,彼此都是感觉不自在。
等到跑出了城,楚烨憋不住开口道:“你对我就有那么多的怨气?当着外人,噼里啪啦的说那么多,一点脸面都不给我留。”
“三郡王。”白小菀却是声音严肃,认真道:“如果谢玺没事儿,我自然有心情琢磨你的面子,可是现在谢玺生死未卜,你叫我怎么又闲心管哪些琐碎?我知道,在你们的眼里,寻常百姓的命根本就不是命,死了就死了。可是对我来说,人命就是人命,更别说谢家长房还对我有恩,我是绝对不会不管的。”
想到谢玺,想起当初青梅竹马的好时光,心里就是一阵酸涩。
不管怎么样,谢玺一定要活着。
楚烨静静的看着她,随着马儿飞速前进伴着风,有些不是滋味的问道:“你现在是在担心谢玺,为他难过,如果生死未卜的人是我,你也会这样吗?”自嘲的笑了笑,“恐怕不会吧。”
“自私鬼!”白小菀扭头大叫,“现在是谢玺找不到了,可能淹死了,你还在这里计较你的心情,我才没空管你!”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算了!你这种权贵人家的子弟,一向都是以自我为中心的,跟你说不通!”
楚烨轻笑,“谢玺跟我毫无关系,我为什么要担心他的生死?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何必管他?当初就直接让人贩子把他带走,反倒省了后面的麻烦了。”
“你……”白小菀气得扭回头,不理他。
楚烨心里也是火大憋屈。
明明是他从人贩子手里救了谢玺,还特意放在军营看着,等着谢君谦来接,怎么谢玺就自己跑了呢?怎么就掉到河里了呢?从头到尾,他什么都没有做错,现在却成了白小菀迁怒的对象,简直……,简直气得肝疼。
到了军营,赵将军第一个迎了上来。
楚烨翻身下马,怒道:“到底他妈怎么回事?!”
赵将军回道:“不清楚!原本谢玺是住在后院里头的,不知道怎么就不见了。谢君谦来之前的上午,还给他送过早饭,但是中午就没有了人。没法子,就让人全县城的四处找寻,结果就在下游打捞起一件衣服,正是谢玺之前穿的……”
“行了!”楚烨恼道:“你这说了等于没说!看守谢玺的小兵呢?那么大的一个大活人都看不住,是干什么吃的?!”
赵将军当即下令,“去!叫丁小六滚过来。”
一个副将应声去了。
结果去没多时,副将就脸色慌张跑了回来,“丁小六不见了。”
“不见了?”赵将军脸色大变,继而斥道:“胡说!怎么会不见了?!”
“就是不见了。”
赵将军气得发大怒,发脾气道:“简直翻了天了!军营里,进进出出都是有规矩的,怎么会突然少了一个人!”
“将军说错了。”谢君谦从内院缓缓出来,脸色憔悴,眼神却带出几分冷厉,“将军的军营里不是少了一个人,而是两个,还有在下的幼弟谢玺。”他轻笑,“说来,在下也是十分不解,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没了?”
赵将军听了这番言论,不免郁闷,“你这是在指责我驭下不严了?”
谢君谦一双秀长凤目似笑非笑,光华湛湛,“不敢,不敢。只不过……”他目光含恨的看着赵将军和楚烨,“幼弟莫名其妙的从军营里失踪,总得给个说法吧。”
“说法?!”楚烨闻言大怒,斥道:“简直荒唐!谢玺自己落在人贩子手里,是我把他给救了出来。现如今,他自己跑丢了,你还好意思找我要说法?!他这些天在军营里吃吃喝喝,添了多少乱,我还没找你要说法呢。”
“这么说,因为幼弟在军营里吃喝了,就活该丢了?”谢君谦猛地变得激动起来,情绪似乎不受控制,“三郡王,当年你也在谢家住过,谢家可曾把你丢了?况且,玺哥儿一个半大孩子,能添多少乱?只要他还活生生的在这儿,谢家给银子便是,但是现在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你叫我……,叫我怎么回去跟母亲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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