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谢君谦皱眉道:“表妹,你再说些什么呀。你和舅舅走散的事我已经知道了,舅舅我会让人去找的,至于你的住处,我会让娘亲给你安排的,不要再说些七七八八的了。”
宁韵清反倒露出一脸惊讶,“表哥,你要把我安排到哪里去呢?我来京城就是为了找你,找到了你,自然以后要跟着你的呀。”
她想好了,如今表哥谢君谦做了官,纵使她做不了官太太,也可以做官家姨太太啊。再说了,她一直都爱慕表哥,根本就不愿意嫁给别的男人。
若非如此,也不会逃婚跑出来了。
“韵清,你胡说什么?”谢君谦不悦道,“你虽然是我的表妹,可也只是亲戚,哪有一辈子跟着亲戚的道理?再说了,我已经娶了永泰郡主,就更没有照顾你一辈子的道理。难道因为你是我的表妹,就得管你今后的一日三餐,让你终身有靠,这不是荒唐吗?”
宁韵清没想到表哥如此冷清,如此让她难堪,但是她已经没有退路了,只能咬咬牙,继续委委屈屈地哭诉道,“表哥,我可是千里迢迢的来找你啊!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交代吗?竟然如此绝情。”
“交代?我要给你什么交代?”谢君谦简直忍不住要发火了。
就算他不在乎宁韵清胡说八道,旁边的永泰郡主听了,心里还不知道会怎么想呢。宁韵清心越是这么纠缠不休,永泰郡主肯定越是生气,等下肯定有的麻烦了。更不用说传到梁王府那边,梁王和上官天寰会怎么想?他整个人着急上火的,简直头都大了。
第三百二十八章 蒜皮
偏偏宁韵清泪流满面的,好似那风中的蒲柳一般,一脸悲惨的站在那里,一张小脸变得十分苍白,惹人怜惜。她擦了擦眼泪,哽咽道:“表哥,我知道你已经攀上了高枝儿,我的身份比不上郡主。可是,我已经是你的人了,只能跟着你做个妾室了。”
谢君谦不由面色阴沉,恼火道,“你胡说八道什么?你什么时候是我的人了?你一个大姑娘家,连这种不知廉耻的话语都说得出来,真是太不像话了!”他转头,看向永泰郡主解释道:“我从来没有对表妹做过什么,你不要相信她的话,她是在胡说八道!”
宁韵清却哭道:“表哥,你这是不想让我活了呀!”她凄婉看向宁氏,“姑姑,你好歹替我说一句话,我的清白之身都给了表哥,若是离了表哥,可要我怎么活?你们这不是要生生的逼死我吗?呜呜……”
宁氏已经听傻眼了。
早知道宁韵清不是一盏省油的灯,但是千想万想,都想不出来,她会这么白眉赤眼的说被儿子睡过了。还是当着永泰郡主说的,不由又气又怒,不管侄女的话是真是假,就算真的被儿子睡过,那也不能当着郡主说出来啊。
弄不好,这就是抄家灭门的祸事。
眼下见侄女哭哭啼啼的,还非要让她做主,不由恼怒道:“韵清,你这是疯了吗?你难道不知道这样做,会害了整个谢家吗?”
宁韵清却道:“姑姑,你怎么这么说?我给君谦哥委身做妾,怎么就会害了谢家呢?难道说,郡主就连我一个妾室都容不下呢?姑姑你说话,就算不顾及我,也要顾及郡主的贤惠名声啊!”
宁氏气得说不出话来。
永泰郡主忽然笑了,“好一张利嘴啊,倘若我不答应你做妾,就是我不够贤良,心眼儿小容不下人了。”
谢君谦插嘴道:“不要听她胡说,我根本就没有睡过她,更没有碰过她半个指头,如果我那样做了,早就已经娶她了。”
宁韵清哭道:“当初表哥你说好要娶我的,可是后来你攀上了高枝,有了永泰郡主,自然就看不上我了。我知道我的身份比不上永泰郡主,不敢妄想做平妻,只求做个妾室,安安份份的,老死在这谢家的宅院里就够了。”
永泰郡主早听白小菀说过,宁韵清是一个难缠的人物,因而心里早有准备,淡淡笑道:“看你说的这么可怜,居然只是为了一口饭吃,一张床睡,就要委身做妾。既然如此,我倒是有好几个陪嫁的宅院,你随便挑个地方住着就是了,你看如何?”
宁韵清如何肯挑个院子住着?她的目的是可以给谢君谦做妾,将来再生儿子,以后风风光光的做荣耀姨娘。若是住到庄子上去,那这一切岂不是都泡空了?她才不要做一个坐吃等死的活死人。
因而只是哭道,“郡主,你好狠的心啊,竟然连我做一个妾室都容不下。”
永泰郡主不由笑了,“说来说去,你还是想做一个妾啊。无非是看着君谦做官了,想攀上这个荣华富贵,对不对?可是荣华富贵有很多种,你干嘛非要纠缠君谦呢?你若是好好的跟我说话,也许我可以给你安排另外一条荣华富贵的出路啊。”
宁韵清才不相信什么另外的出路,离开了谢君谦,离开了林氏,她就没有任何可以依仗的东西了。故此不论永泰郡主怎么说,她都只是哭道:“我何尝不想嫁给别人,可是我的身子已经给了君谦哥了,又如何能嫁?若是嫁了,岂不是把我往火坑里推,等着让夫家把我浸猪笼吗?你们非得逼死我啊。”
谢君谦听得眉头直皱,他不明白,表妹的心魔怎地如此之深,连廉耻都不顾了。加上怕永泰郡主吃心,当即斥道:“你到底有完没完?口口声声非说被我睡过了,你有何凭据?简直就是一派胡言!”
宁韵清哭道,“这种事能有什么证据?表哥,你若是不想认账,我也没有办法,只好一死了之了。”
谢君谦冷笑道:“好啊,那你就当着大家的面去死好了。”
他就不信,宁韵清真的敢去死。
宁韵清没有想到,谢君谦能说出这么狠心的话。她当然不会真的想去死,哀哀哭道,“表哥,你这样始乱终弃逼着我的死,还算是个人吗?就不怕影响你的官声么?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你够了!”谢君谦冷冷打断,“要死就去死,死了,我给你送一口上好的薄皮棺材!若是再这么胡说八道,别怪我不顾亲戚情分!”
宁韵清怕被打,当即看向宁氏哭诉道:“姑姑,你也想让我今天死在这里吗?我可是你的亲侄女,我爹是你的亲兄弟啊。”
宁氏实在处理不来这这种状况,整个人都懵了。
永泰郡主转身吩咐嬷嬷了几句话,说的很轻,没有人听她说可什么。不过等宁韵清青哭哭啼啼了片刻,嬷嬷就端了一大碗药汤过来。
“这是什么?”宁韵清惊吓道。
永泰郡主忽然冷冷一笑,“来人啊,把药给她灌下去了。”
宁韵清大吃一惊,吓得浑身发抖,“你这是要用毒药害死我?光天化日之下,你就敢这样毒害人命?不!表哥,姑姑,救我啊!”
宁氏虽然怨恨宁韵清这么胡说八道,但是却也从没想过让她死。因为不知道永泰郡主的药里面到底装了什么,只当真的是毒药,当即跪下求情道,“郡主,韵清这孩子糊涂不懂事,是我和她爹没有管教好,不过记住你放心,我必定想个法子把她远远的送走,再也不会让她这么胡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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