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氏听了这话,顿时觉得站住道理了,恼火道:“白小菀!你以为自己是谁?谢家的人好心收留你,不是要供着你做千金大小姐的。”
白小菀平静道:“二郎不仅进了我的屋子,而且还往我的水碗里放东西了。”
二郎顿时脸色一变,继而恼怒,“我没有!”
白小菀却道:“我亲眼在窗户外看见的。”
“你……,你胡说!”二郎死活不肯承认,叫道:“你凭什么说我放东西了?你有什么证据?你说看见就看见,那我还说看见你偷了我的东西呢。”
这便是蛮不讲理了。
白小菀早就知道他不会承认,冷笑道:“你老实说,到底往水里放了什么东西?要是说清楚,我就不追究了。”
二郎怒道:“没有!没有没有,唔……”
白小菀趁着他张大嘴巴,往前一步,端起水碗用力灌了进去,“我不知道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但你肯定知道!吃了不好,自己赶紧找药吃吧。”
“啊!咳咳……”二郎呛得一身都是清水。
葛氏见状大怒,冲过来就要抓住白小菀打人,“反了天了!我打死你这个小娼妇!”
宁氏一把挡在前面,“孩子们闹气,打人动什么手?”
葛氏叫道:“你让开!”
“娘!娘、娘救我……”二郎死死的掐住了脖子,脸色难看,呼吸都好像急促起来,浑身哆哆嗦嗦的,“救我!水里面有耗子药,我要死了。”
“啊?”葛氏吓得差点没晕过去。
“你敢杀我儿子?!”谢银荣抄起出头就冲了过来,喝斥道:“大嫂让开!今天你要再护着白小菀,就是跟谢家的人过不去!”
宁氏惊吓回头,急问:“小菀,那水里真的有耗子药?”
白小菀飞快往石磨后面躲,大声喊道:“里面啥都没有!碗是我从厨房拿的,水也是厨房的水缸舀的!你们不信,我把剩下的给喝了。”
她仰起脖子,咕嘟嘟,当真把剩下几小口水给喝了。
谢银荣这才停住脚步。
他转头去看儿子,仔细看看,的确不像是中了毒的样子。心下飞快一想,就大概明白其中关窍了!不消说,必定是儿子在白小菀的水碗里放了耗子药,白小菀耍诈,拿了一碗清水过来吓儿子,把真话给吓出来了。
谢银荣顿时脸色阴晴不定,十分难看。
他能想到的,宁氏那般聪明的人自然也想得到,不由脸色大变,“二郎!你竟然真的给小菀的水碗放耗子药?你是不是疯了?那可是会死人的啊。”
二郎早就吓得蒙圈儿了,大口喘气,觉得自己还活着方才回魂儿。
葛氏脸色尴尬,“大嫂你别胡说!凭什么说二郎放了耗子药?你有证据吗?”
白小菀心底微微一凉。
二郎居然这么狠,小小年纪就要取人性命,也太恶毒了!至于证据,呵呵……,她忍不住冷笑起来,“证据?还要证据吗?我明明端的是一碗清水,二郎为何说有耗子药?为何表现的好像中毒一样?他去我屋子里面干啥了,还用问吗?只要不是傻子都懂!”
葛氏无法反驳,只能撒泼,“放屁!放你娘的臭狗屁!”
宁氏则是气得发抖,“二郎啊,你小小年纪怎么能如此狠毒?孩子间有点口舌,吵吵闹闹,推推嚷嚷,也就是不得了了。你怎么……,怎么能给小菀下毒?倘若小菀真的死了,那又要怎么办?你良心过意的去吗?”
二郎说不出话。
葛氏见儿子一直被训斥,恼火道:“有啥过意不去的?白小菀又不是谢家的祖宗!她爱死不死的,与谢家的人何干?”
宁氏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不由愤怒道:“老二、老二媳妇,平时也该教导一下孩子,怎么能行如此恶毒之事?弄不好,不仅害人,还毁了孩子一辈子啊。”
忽然间,谢玺“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葛氏讥讽道:“你哭什么?又不是你媳妇儿死了。”
“葛氏!”宁氏听她这个时候,还来编排儿子的是非,不由大怒,“你还算是一个做长辈的吗?玺哥儿好歹是你侄儿,有你这么说话的吗?你摸着良心说说,我什么时候说过二郎和四郎的是非?什么时候编排过他们?”
葛氏撇了撇嘴,“我的儿子好好的,说啥啊。”
“哇……”谢玺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抽泣道:“我……,我经常去小菀的屋子,今天也过去了。我、我……,看到了那碗水,差一点都想喝了。又想着,想着……,小菀回来肯定口渴,才没喝。”
此言一出,宁氏不由惊吓的脸色大变。
她转头,紧紧的搂住谢玺,因为后怕而忍不住浑身发抖。还好,还好……,还好儿子没有事,要不然她也不想活了。
谢玺哭道:“要是我喝了,我就……,就活不成了。”
宁氏也伤心起来,哭道:“葛氏你自己听听!死了小菀,你们不内疚,若是今天出事的是玺哥儿呢?你们要拿什么来赔,来什么来偿命?难道玺哥儿在你们眼里,也是跟蝼蚁一样,可以随便给碗耗子药弄死的吗?你们没有良心!”
葛氏脸色不太好看,强撑道:“这不是好好儿的吗?又不是真喝了。”
宁氏怒道:“真喝了,就晚了!”
葛氏一声冷哼,不说话。
宁氏和谢玺母子两抱头痛哭,呜呜咽咽,也说不出话来。
白小菀直勾勾的看着葛氏,看着二郎,“如果出了人命,你们以为……,二郎还跑得了吗?不管是我死了,还是宁大婶和玺哥哥有事,官府的人都饶不了二郎!”
二房的人脸色都变了。
白小菀故意做出凶狠的样子,吓唬二郎,“到时候,官府的人就会给你戴上镣铐,严刑拷打审问,你想不招供都难。等你被判定是杀人犯,就判个斩立决!”
“不不不!我不要去官府!”二郎虽然像他爹一样有股子狠劲儿,但到底还未成年,见识又少,下毒也是一时冲动之举,心里还是害怕的。现在听说斩立决三字,吓得大哭起来,“我不要去,我没有……,没有害死白小菀,我不要斩立决……”
“啪!”谢银荣一个耳光扇了过去,骂道:“闭上你的臭嘴!”
葛氏脸色涨红说不出话,上前拉了儿子,“走走走!回去。”
谢银荣也无话可说往回走。
宁氏见没有人理会她,不由怒道:“你们就这么走了?二郎对小菀下了耗子药,一句道歉都没有?二郎有可能害了玺哥儿,一点惩罚都不受?你们也太没有良心了!”
谢银荣烦躁道:“大嫂!你放开我。”他虽然力气大,却是小叔子,是男人,不好直接推开宁氏,只道:“别拉拉扯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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