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伯虎见到秋香,却有些不知所措了,他下意识的低下头,却又立刻抬起头,小声说道:“对,我就是华安,华太师新安排的书童。”
“胡闹!”秋香急了,“你疯了?放着好好的举人不做,却自甘堕落当下人?你还想不想进京赶考了?”
唐伯虎见秋香满脸怒色,不敢说话了。
祝枝山看了看秋香,又看了看唐伯虎,然后一碰唐伯虎的胳膊,小声说道:“伯虎啊,苦肉计该上场了哈。”
被祝枝山这一提醒,唐伯虎的眼神一下变得坚定起来。他对秋香说道:“秋香,只要你留在华府一日,我就一日是华府的下人。你不是说过,不在乎名分,也不在乎贫贱富贵,只愿与心爱之人长伴么。那好,从今天开始,我就在华府陪伴你。举人功名,进士及第,不要也罢。”
说得太好了,连我都被感动了。祝枝山在心里暗暗给唐伯虎点了一个赞。然后,他就直勾勾的盯着秋香的两个眼睛。哭,快哭!
然而,秋香却没有如祝枝山所愿那般感动的痛哭流涕。她抬起一只手,指着唐伯虎,“你……你……你真疯了!我不能陪你疯,我这就去找太师说道说道。”
说完,秋香拔腿就要往外面走。
“没用的!”唐伯虎一声大喊。此刻,他一改往日的木讷,反而变得气场十足。“秋香,实话告诉你吧,我已经与华府签了卖身契。我与太师约定,只要你一日是华府的女管家,我就一日不是自由身。华府还我自由身之日,便是你我成亲之时。”
“你……你……”秋香不知该说什么了。愣了好大一会儿,她发狠似的一跺脚,说道:“好好好,你愿意当这个书童,那你便当好了。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在华府做事的。”
“自然是认真做事。”唐伯虎说道。
“好一个认真做事!”秋香冷冷一笑,“你给我记住,我会亲自监督你的。若让我发现你做事懈怠,定以华府的家规处置。”
说完这句话,秋香就绕过桌子,疾步走了出去。
“诶,秋香姑娘,我和伯虎贤弟……不,我和华安的衣服呢?”祝枝山转过身,盯着秋香离去的背影大声问道。
“等着!”秋香头也不回的应了一声。
“哈哈,伯虎贤弟,厉害呀!愚兄对你佩服的五体投地。”账房里,祝枝山笑嘻嘻的朝唐伯虎拱手。
“祝兄,秋香似乎没被感动啊!”既然秋香离开了,唐伯虎的气势也泄了。他有些心虚的说道。
“慢慢来嘛,烈女怕缠郎,这种事情急不得。”祝枝山拍了拍唐伯虎的肩膀,安慰道。
“好吧,事已至此,我也只能硬着头皮做下去了。”唐伯虎点了点头。
秋香没被感动是假的,一出了门,她的眼泪就流出来了。她之所以离开账房,也是因为她已经要控制不住眼泪了。但她在感动之余,又很生气唐伯虎的做法。此刻,她是要去找兰芷若,把这件事情告诉兰芷若。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秋香心里像是一下压上了一块大石头。她堵得慌,急于想找人倾诉。
☆、第366章 我还收拾不了你们
“你说什么,祝枝山在华府当了西席先生,唐公子当了书童?”兰芷若在听秋香说了这件事之后,惊得两眼大瞪。“这怎么可能呢?”
“怎么不可能,他们两个这会儿就在账房等着领衣物呢!我也看到了太师的手书,清清楚楚地写明了这件事。”秋香说道。
兰芷若完全懵了,出神了好大一会儿,才说道:“他俩这是闹得哪一出啊?”
秋香道:“祝枝山为什么会在华府当教书先生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可那唐伯虎他……他说,只要我在华府一日,他就留在华府一日。”
“啊?”兰芷若一怔,随即就盯着秋香,脸上现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
“兰姐姐,你干嘛这么看着我?”秋香被兰芷若那奇怪的眼神盯得心里发毛。
“咯咯……咯咯咯咯……”兰芷若先是轻笑了两声,紧接着就止不住了,笑得越来越大声。“秋香啊……咯咯咯,原来……咯咯,原来唐公子是……咯咯咯咯……是为了你才留在华府当书童的!”
秋香被兰芷若笑得两腮一红,没好气道:“谁稀罕他留在华府了?他就是个傻子,放着大好的前途不要,却自甘堕落,气死我了!”
兰芷若终于止住了笑声,摇了摇头轻叹道:“唉,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唐公子对你如此真情,你难道不感动吗?”
“哼,谁知道他是一时心血来潮,还是真的用心良苦!”秋香没好气的说道。
兰芷若盯着秋香看了一会儿,忽然好气的问道:“咦,你不是说要跟唐公子一刀两断的么,怎么又关心起他是否用心良苦了?”
“我……我……我去给那俩货发衣服!”秋香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呐呐了半天,然后找了一个借口,转身就走。
兰芷若盯着秋香消失在门口,自言自语的说道:“唉,这丫头看来要沦陷了!”
等秋香回到账房时,她就不给唐伯虎和祝枝山好脸子了。无论祝枝山怎么逗她,她都一言不发。唐伯虎心虚,见秋香冷着脸,也不敢多说话。
“跟我走!”秋香丢下三个字,就出了账房。祝枝山和唐伯虎连忙跟上。
秋香领着唐伯虎和祝枝山二人,去了华府的库房。
“在外面等着!”秋香冷冷的说了一句,自己进了库房。唐伯虎和祝枝山不敢造次,在门外乖乖等候着。
过了一会儿,秋香抱着两套衣服走了出来。他先把一套深青色的短衣长裤递给唐伯虎,也不说话。
“嘿嘿,这套长袍定是我的了。”祝枝山不等秋香把剩下的那套衣服递给他,就自己主动拿了起来。
这是一套淡蓝色的……棉袍?
“秋香姑娘,你是不是拿错了?”祝枝山盯着手中的棉袍,诧异的问秋香。
“怎么错了?”秋香一点好脸色都没有。
祝枝山抖了抖那件棉袍,说道:“我记得太师说过,我在华府期间,每季一套衣服。如今都三月底了,马上都要进入四月了,即使你不给祝某发夏季的衣服,也应该发春季的呀。可这件棉袍,应该是冬季穿的吧?”
“对,是冬季穿的。”秋香的两个眼睛弯了起来,脸上露出狡猾的笑容,“不好意思啊,祝公子,华府以前从未请过教书先生,这库房里备下的衣物,只有下人和丫鬟、婆子的。就是这件棉袍,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遗留在库房里的。你若嫌穿着热,自己取出棉花,不就成了单衣了嘛。”
“还能这么穿?”祝枝山傻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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