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了这一阵子,辛程就回去了庄子里,和一家人一起过日子,因为刘氏已经住到庄子上了,平日里谁都不敢对她不恭敬,三郎便放心的经营自己的生活,辛程分了他一个铺子,他全权负责着,日子倒是也过的和乐。
辛程封了县主的事情一家人都已经知道了,尤其是张氏,很是开心,竟是在一家人的宴会上吃了些酒,醉了。
这几日天气本来已经回暖了,突然有杀了个回马枪降了温,将张氏冻的伤寒了,辛程出去了,张氏便自己抓了一副药,让佩儿拿到小厨房去熬药。
刚巧遇到灵儿房里的丫头也在熬药,只说是灵儿也伤寒了,佩儿不做多想,管看着火。
中途张氏房里手底下的小丫头喊佩儿去开库房,说是刘氏要个盆,佩儿虽然不愿意搭理,可毕竟人家是主人家,还是去了,去之前就把药交给了在一旁替灵儿看火的小丫头。
“你可得好生看着,这可是个太太熬的药,若是有半点差池,等着看我怎么收拾你。”
佩儿也就那么一吓唬小丫头,就提了裙角出了厨房。
等到她再回到厨房的时候,没有发现半点有异样的地方,所以她很是满意的从荷包里抓了几个铜钱出来赏给那小丫头,见她拿铜钱的时候面色不怎么对劲,忙着给张氏拿药,她也就没想那么多。
佩儿端着药一路来到了张氏房里,张氏躺在床上,头疼的厉害,不愿意睁眼,等到药稍微凉一些了,佩儿便一勺一勺的喂了给张氏喝。
许是因为药物是热腾腾的,张氏喝进去有些犯困,便真的睡了过去,佩儿也轻轻掩了房门出去了。
没过一会佩儿就在屋子外面听到张氏的声音,她急忙推了门就进去了,不敢有任何一丝的迟疑,平时里她定是不会这样的,只是听着张氏的声音很是不对劲。
一进门就看到张氏在床上躺着,蜷缩起来,抱着肚子,被子已经被她踢到一旁去了,整个人躺下血泊中。
“太太,太太你怎么了,你别吓我。”
佩儿到底只是个丫头,看着这副模样完全乱了手脚,不知道该怎么办,张氏蜷在床上,咬着牙说到
“去把邢妈妈找来,再让人去二小姐,快。”
佩儿这才像有了主心骨一般,抹了擦脸上的眼泪鼻涕,就跑出屋子外,连着被子都没记得给张氏盖,只是任由张氏躺在血泊里。
好在邢妈妈很快就来了,虽是听了佩儿断断续续的描述已经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见到张氏的时候,还是被吓了一跳。
“快去厨房要热水。”
邢妈妈转身给佩儿吩咐了活计,自己伺候着张氏把那些带血的衣衫被单换了遍,用着佩儿去厨房要的热水给张氏简单的清洗了一下,看着张氏好了很多,这才去收拾佩儿。
“你给太太吃了什么,她怎么小产了?”
“什么?太太有孕了?我不知道呀,就是太太伤寒了,让我去熬的药,我熬了太太喝了就这样了。”
“你熬了伤寒的药物?”
“是呀,就是二是只要伤寒就能喝的。”
“等二吧,这个事情我也想做不了主。”
“妈妈,我该怎么办,你救救我,我真的不知道夫人有孕了,绝对不是药的问题。”
第260章 灵儿(上)
“这些话等二小姐回来再去给她说去吧。”
邢妈妈很是严厉,佩儿不禁有些被吓住了,张氏在床上不说话,也不知道是睡着的还是醒着的。
没有人搭理,佩儿自己站在一旁,低着头,倒是也冷静下来了,好端端的吃了药怎么就小产了,药没有问题的,肯定是中途哪里出了问题。
佩儿轻手轻脚的从屋子里出来,一心想着戴罪立功,好在张氏院子里面出事的事情没有穿出去,佩儿一路走到小房里,拿出给张氏熬过药的罐子,好在药渣没有倒掉,还都在。又寻了名头,只说是做个花样子,从灵儿房里要了给她熬药的小丫头过来,关在她屋子里,她哪里都不敢去,总害怕把这个事情搞砸了,就干脆留在房里看着那个小丫头。
辛程正在出诊,听下人来找,说是张氏出事了,东西也没带,拔腿就朝着家里跑。
一路踉踉跄跄,恨不得脚底下的路再短一些,现如今她才知道了这家人对她的重要性,她不能失去她们。
“到底怎么回事?”
辛程一进院子就红着眼睛喊着,好在她还是有些理智的,没有直接冲进屋子里。
佩儿听到辛程的声音,提着小丫头出了屋子,自知有错,跪在地上什么都没说朝着辛程先磕了几头。
辛程却是不认这份歉意,再一旁的小丫头这才意识到佩儿姐姐来找她不是为了什么花样子,看起来事情还比较严重。
邢妈妈看着辛程的模样,一五一十的把事情同辛程讲了,辛程直接就朝着佩儿发难。
“太太叫你去煎药,你怎么煎的?怎么就让她吃成了这副模样?”
“二小姐,奴婢,奴婢也不知道呀,奴婢有点事情,出去了一会,让灵儿小姐的这个丫头看着的,奴婢也不知道会变成这副模样。”
“你说,夫人的药怎么会变成这个模样?”
辛程和佩儿的眼睛都盯着那个小丫头,她吓坏了,哆哆嗦嗦的说出了事实。
原是灵儿说她伤了风寒,拿了药让这小丫头煎了给她喝,平日里她也只不过是个粗使丫头,难得的小姐会派活计给自己,想着自己把事情办好了就能飞黄腾达做了大丫头了,她是不敢有半分的疏漏。
听着佩儿说她是为夫子煎药,而且也是伤寒药,看佩儿那么紧张,就觉得药肯定是比灵儿小姐的好,刚巧佩儿有事出去了,她便起了歪念头,偷偷将她觉得好的药换给了灵儿。
“二小姐,就只有这些了,奴婢没有说谎。”
辛程皱着眉头,就算是用来治疗伤寒,她留下的也是桂枝汤,都是些热性的药物,一副剂量也没有多少,怎么会导致流产呢?
“佩儿,药渣还有吗?拿过来让我看看。”
“有有有”
佩儿把头点的同小鸡啄米一般,跑去屋子里找了药罐子。
“二小姐,你看”
佩儿把药罐子递过去给辛程,心中忐忑不安,不管是谁的过错,今天都是自己拿着药,去给夫人喝的,夫人出了事情,自己是怎么也避不开的,只是希望夫人念着之前的情谊,能对自己宽恕一些才是。
辛程拿出药罐子里的药渣,闻了闻,放在手心里细心的看了看,瞪大了眼睛。
“胡闹!这哪里是什么伤寒的药物,分明就是堕胎药!”
“这是你们家小姐用的?带路!让我去看看这住在府上的小姐现在都是个什么模样。”
辛程的气势吓坏了小丫头,她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加快了脚步朝着灵儿院子里走着。
辛程并没有去过几次灵儿的院子,因为她不同一般的小姐,整日里忙活的事情海了去了,没什么空搭理她,二人一贯是井水不犯河水的。这日却犯在了她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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