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应该是他第一次看到辛程穿着中衣,披散着头发的模样。
表哥也好,只要能陪在她身边,放弃那些功名又如何。
秦亦辰恢复了记忆,在那天他同张海玉一起出去被他人气的呕了一口黑血以后,体内的淤血大概是排了出来,竟是让他想起了之前的事情,这才有了之后“求娶”一说。
可别人是蒙在鼓里,谁都不知道秦亦辰已经恢复了记忆。
不管怎么样,我都会努力的留在你身边的。
辛程一个人在屋子外站了一会,这才回去躺下来,还是睡不着,干脆点了灯看起医书来。
白芷没一会醒来起夜了,发现辛程屋子里的灯还亮着,便去看了看。
“小姐,你可不能这般熬着,姑娘家正是长身子的时候,你这般模样,时候把身子熬坏了怎么办。”
辛程不以为然,想前世她为了考试熬过的夜还少?甚至在大考的时候一整年都没怎么睡觉,那才真是把身体熬坏了,现在这样算个什么。
不过白芷的好心她是没法拒绝,只说是让她早点儿回去休息,自己有分寸便是。
上次辛程同杨席教训了白芷,她现在也不敢那般的口无遮拦,想说什么便是什么,便同辛程道了一声是回屋子去了。
临走之前还好生的安顿让她早些歇着,惹得辛程皱着眉头直说晓得。
被白芷这么一闹,辛程看书的心思都没有了,闭上眼睛又睡不着,干脆起身抄起了佛经。
本来她是不信这些的,可她现在再也不敢不信了,因果循环是有的,她很是虔诚的站在桌子旁边写着。
还是手上无力,写出来的字只有框架,却是没有那般刚毅的感觉。
辛程也不多想其他的事情,一边抄写这佛经一边心中想着它的意思,没一会便平静了下来。
白芷也没睡着,满心里想的都是辛程睡了没有,却又不敢再打扰了。
杨席说的是,小姐待她好是给她体面,自己不能恃宠而骄,若是因着小姐待她好便整日里焦焦躁躁的,像个什么模样。
秦亦辰也没有睡,挑着眉毛看着辛程的屋子里的亮光。
她不过才是个才十几岁的女子,怎么就有这么多的心事,闹得整晚都睡不着?
辛程抄了多久,秦亦辰便看了多久,二人竟是一个写一个看到了天亮。
等到白芷把早饭做好叫大家吃早饭的时候,二人竟是一人顶了一个熊猫眼。
“辛程表妹,你也没睡好吗?”
“想起京中爹娘了,一时不能安睡,莫不是辛程扰着表哥了吗?”
辛程咬了咬嘴唇,那些筷子歪着头看着秦亦辰。
她今日穿着一件粉色交领绣朝颜花的通袖短襦,下面系着粉色曳地裙,头上只插了一支碧玉的簪子,再做这般小姑娘的动作,愣是将平日里有些显得成熟的辛程衬的娇俏了起来。
秦亦辰没忍住伸手去摸了摸她的头
“表妹今日这般可爱,莫不是昨晚一夜没睡,想通了些什么,要嫁给表哥我不成?”
本来辛程还被他熟悉的摸摸头的动作给镇住了,可听了他的后半句话,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
“表哥太自恋了,你我压根儿就不合适,表哥还是多去街上转转,看看有没有中意的姑娘,好取了给我做表嫂。”
秦亦辰听了他的话就是连饭都不吃了,放下筷子,剑眉微扬,严肃的说道:
“表妹,我并没有同你玩笑,等下次父亲大人来了,我便同他回去,无论如何也要同姑姑提亲,表妹你就等着嫁给我吧。”
绕是辛程脸皮厚也架不住这样的登徒子,干脆拿起馒头,不再理他,只当那馒头是他,狠狠地咬了几口泄愤。
秦亦辰看着辛程吃瘪的模样,心中甚是喜悦,最起码现在自己说话辛程没有开口反驳了不是。这已经就是一个很大的进步了。
秦亦辰对辛程很是了解,知道她这人就是心软,容易被打动,他迟早要让她应了求娶的。
又过了几日,辛程就敏锐地发现县上又来了一批陌生人,听口音并不是周围的村民,辛程不由得紧张了起来,莫非是冲着秦亦辰来的吗?
为了安全起见,辛程特地交代了秦亦辰让他近期不要多出门,也别在前厅做了,只在后院里收拾院子便是,白芷同杨席不知道为何,秦亦辰却是知道的,果然来了吗?他们居然还敢寻到这里来,这么的光明正大!
第315章 主动出击
不过秦亦辰也知道现在自己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军队里的人过了这么许久大约,现在都已经回去交差了吧,皇帝估计以为他已经死了,那些人也只是来确定一下。
辛程为他考虑的事情是正确的,他现在应该做的是躲着。
既然想通了,他便安安静静的待在后院里。
秦亦辰倒是第一次有这样的体验,躲在一个女子的身后,任凭着她为自己遮风挡雨,这样子很好。
一直以来都是他保护着别人,只有在很小的时候,姨娘才会这么护着他。
他就像是一个在家里等着丈夫回来的女子,每日里等着辛程回来。
不过辛程倒是习惯了经常这样子去保护别人,从她来到这个世界,她就一直为她的家里人在拼搏着,知道现在家里的日子过得好些了,不再需要她去那边打拼了,她这才能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辛程想了想,自己真正想做的事情,是游历这山水,在各地走访名医,一路上治病救人,成为一个合格的,优秀的医者,最好能写一两本著作,流传于世。
只可惜她是女儿身,若是只有她一人还好说,张氏是无论如何都不会同意她的这个想法的。
这个朝代是不公平的,女子就该等到一定的年龄,找个门当户对的夫婿,在家相夫教子,若是自己不能生出嫡子,还得主动给丈夫纳几房妾室,用来表现自己的大度。
辛程自问做不到,之前秦亦辰应下她一生一世一双人,她估摸着也不过是说说而已,不然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就退了婚呢。
“你们县上有没有来不认识的人口?”
有人在辛记的铺子里打听,辛程当下警铃大作等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来了。
那些人不知道是哪里的口音,既不同于她在京里听到的北方的那种粗狂的口音,也不同于辛程现在声处的南方的襦襦软软的音调,他们的音调是辛程从来没听过的。
“客官,我们在这里也有一年了,县上的人也认了个八九不离十,不过近日也没见有生人来过。”
辛程是个女子,又是老板,自然不好开口,是杨席同他搭的话。
“你们这里不是还有个郡主的亲戚么?怎么没见他人?”
杨席也只是说表少爷有事情在后院,那人装作来买东西,依然没有把闯到人家后院儿,去看人家表少爷模样的道理。
“好,给我拿一个这个。”
他随意的指了一盒香丸子,爽快地掏了银子,甚至没有等到找零,就拿了东西离开了。
杨席虽然知道秦亦辰是将军,可万不知道他们是找他,心中也没什么可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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