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檀连步伐都未顿一下,更没有看她一眼,现在知道挽留他,刚才避他如蛇蝎,她既然这么不愿意,他也不会再勉强她。
这后宫想爬上他的床的女人,多得是。
见他不理会自己,苏初欢颤了颤眸,他若去了景兰宫,那她这么多日的努力和隐忍还有付出便功亏一篑了。
半响,她轻揪着他的龙袍,声音微哑有些焦急,“我不会再拒绝了,容檀你别走。”
反正和他做过两次了,再抗拒也改变不了她已经脏了的事实,反而半途而废还报不了仇,她不想到最后一事无成。
她活着的唯一价值,便是替苏家报仇雪恨,不然她还活着做什么?
容檀将她送回了兰心阁,只是留下冷冰冰的一句,“好好休息,朕明日再来。”
话音刚落,苏初欢被放到了床榻上,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看不进他离开的背影,只看到追随他离开的太监宫女。
她眼神无神了几秒,根本不顾身上的粘稠,不再去想任何人和事的躺下,两耳不闻地就寝。
明日再来?一去见洛嫣儿明日他还舍得来兰心阁吗?
苏初欢根本不指望,他走了也好,她就不必再忍受他无时无刻的骚扰和强占,至少能清净一刻,他爱和洛嫣儿在一起便不要再来碰她,她嫌脏!
**
隔日。
在养心殿批阅了一夜的奏章的容檀,疲累得眼睛满是血丝,就连一旁的程成劝不住,这便是他对右昭仪说的去景兰宫?
就算再勤政,历届也没有多少帝王做得到通宵批阅奏章,虽然那一大堆累积的奏章是解决完了,但皇上的身体撑得住吗?
还不得程成说什么,便听到小太监禀告,“启禀皇上,御史大人有要事求见。”
又是慕容恒?
容檀才刚批阅完奏章也撑不住想去就寝,可没想到这慕容恒真能挑时间,专挑他脾性不好的时候见谏。
没过一会儿,慕容恒便面容清冷地走进来,俯身行礼,“臣慕容恒参见皇上,臣今日来便是要替皇后伸冤。”
“朕不是说过皇后之事,不要再在朕面前提?”容檀不耐烦地蹙眉,又是慕容尔岚,他若早知道她是这么一个麻烦,早下令废除她的皇后之位了。
仿佛意料之中,慕容恒则掷地有声道,“臣也是为了皇上的安危,才不得不来这一趟。因为对皇上下毒之人并非皇后,便在皇上的身边,臣怕这下毒之人再次害皇上,若皇上遭遇不测,微臣万死难辞其咎。”
听罢,容檀眼眸讳莫如深地敛起,沉声道,“你有何证据并非皇后?”
“皇上稍安勿躁,臣的证据便在外头,随时等待皇上的召见。”慕容恒胸有成竹地勾唇道,这一次他会让苏初欢永世不得翻身。
容檀并未急着召见,睨着他不知道是不是猜到他到底想做什么了,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半响才冷声道,“传证人。”
“传证人上殿——”程成立即尖锐大声喊道。
下一刻,一位宫女,以及好几名天牢侍卫一同上殿,纷纷下跪行礼。
这时,慕容恒才井井有条地瞥过那名宫女道,“这名宫女叫冬梅,是皇后在崇明宫时随身的宫女,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皇上。”
“是,御史大人。”冬梅战战兢兢地微微俯身,不敢直视龙颜,低声道,“回皇上,冬梅是皇后身边的宫女,当日皇上中毒的糕点便是奴婢亲眼看着皇后做好,毒……也是奴婢趁着皇后不注意的时候放进糕点里的,皇后真的一点都不知情,奴婢所言句句属实。”
说这话是纯粹来这里找死,毒害皇上诛九族的事,她竟然自己跑来承认了?
容檀的眼神要多深有多深,他若是这么轻易信了,也不配坐在这个九五之尊的位置,“你将毒放进糕点,是你想毒害朕?”
“奴婢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是受人指使。”冬梅终于害怕地颤声道,或许之前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是面对龙威还是忍不住害怕说谎被拆穿。
“受何人指使?一五一十的告诉皇上。”慕容恒帮了她一把,宫女到底是没这个胆子独自欺骗皇上的。
见状,宫女才壮起胆子,道,“是……是……昭仪娘娘吩咐奴婢这么做的,还说奴婢宫外的家人在她手上,为了家人奴婢不敢不这么做。可是奴婢没想到,奴婢这么做了之后,娘娘竟然还心狠手辣地害死了奴婢的家人,奴婢实在痛苦,才想去找皇后诉苦,说出真相,以还皇后的清白。”
见容檀神色莫测地一言不发,慕容恒才继续打铁趁热,趁着他开始怀疑右昭仪继续道,“臣一直相信皇后是清白的,这次宫女的主动找上门更让臣坚信皇后没有毒害皇上,为此臣没有贸贸然来找皇上,而是找了更加确凿的证据。”
正文 第153章 情根深种
说罢,慕容恒便将袖口里的证据呈上,便道,“皇上请过目。”
程成接过,然后放在容檀面前,他仅仅瞥了一眼,沉声道,“这药方哪来的?”
“这字迹是银情亲笔所写的……毒药。”慕容恒清冷道,“而去天牢取得这毒药药方的人便是右昭仪,想必皇上知道这世上能够使得动银太医的,非右昭仪莫属,众人皆知银太医对右昭仪有非分之想的爱慕,还是靠着免死金牌苟活下来的。”
“传太医,鉴定这药方。”容檀俊颜阴鸷,仅仅一句话便震慑人心。
宫女冬梅已然不敢抬头,深怕被看去一点点破绽。
慕容恒则胜券在握的不慌不忙,等待着太医过来鉴定。
没过一会儿,太医上殿行礼后,接过程成手中的药方,看了几眼才禀告道,“启禀皇上,这确实是一种罕见的毒药,只有在古书中曾经记载,便是替皇上当日试毒的太监所中之毒,这种毒药在皇宫之中没人能够配得起来,除了一个人,银太医。”
当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一个人的时候,摆在面前的证据和情感之间,容檀并没有轻易倾向任何一方,只是冷戾道,“去传银太医。”
“皇上,没有这个必要吧?”慕容恒打断了他,“凭银太医对右昭仪的感情,他绝不会出卖右昭仪的不是吗?他做不做这个人证并没有多大信服力,相反,天牢里的侍卫却亲眼见过右昭仪和银太医见过面。”
身后的侍卫连忙上前禀告,“回皇上,奴才罪该万死,这件事早就应当禀告皇上,可是昭仪娘娘却威胁奴才们谁若说出去半个字,便赐死奴才们,直到御史大人劝服奴才,欺君之罪是死罪,奴才才不敢再隐瞒。”
听罢,容檀不知道在想什么,眸子很深地没有起伏道,“若真如你们所说是右昭仪想毒害朕,她为何又大费周章拖延时间,等到太监毒发身亡,多亏了她,朕才没有食用那有毒的糕点。”
慕容恒仿佛早有准备地道,“皇上,那是因为事情总会出现意外。而唯一的意外便是那条鹤蛇,谁能想得到当时右昭仪能被毒蛇咬到,恐怕连她自己千算万算都没算到竟然摆在自己身上,就因为一条突然出现的意外的毒蛇?”
52书库推荐浏览: 暮非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