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初欢看了她一眼,半响,才说。“该来的躲不掉,只能面对。”
“你说得倒轻松,她是皇后,我们拿什么和她斗?”曲华裳今日似乎出乎意料的激动。
“你是怕被我牵连?”苏初欢不冷不淡的说了句。
“我不是这个意思。”曲华裳这才恢复理智,“我只是……替你担心,初欢,她当了皇后,我们以后的日子真的不好过了。”
“慕容尔岚只是皇后,就算在后宫只手遮天,但有一个人她绝对动不了。”她不是没有想到这一层,相反是想好了对策才如此冷静。
“谁?”曲华裳下意识问了句,随即反应过了试探道:“皇上?”
“不论是皇后还是昭仪,都是皇上的妃子。”苏初欢沉吟道,“最终地位不是取决于身份,而是谁更受宠,既然她当上了皇后,那就让她这个皇后的位置当个摆设,架空她的权力便是。”
“虽然是这么说,但谈何容易?”曲华裳心里还是心有余悸,担心她这个昭仪,是不是真的能够和慕容尔岚继续抗衡下去。
如果不能,那么她的计划……
“这要看你了。”苏初欢意味深长地凝着她,眼底微动,要对付慕容尔岚她一个人心有余力不足。
所以,曲华裳是唯一和她站在同一条战线的人,只不过她现在在后宫的身份地位太低了。
“什么意思?”曲华裳不解反问。
苏初欢没有明说,而是附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句。
话音刚落,曲华裳突然面红耳赤地摇着头,“不要,初欢你在说什么啊?”
“何必害羞?你也是他的妃子。”苏初欢眸子清澈的盯着她的反应,是真的清纯,还是不愿意伺候容檀?
“我才没有害羞。”曲华裳垂眸低声说,“只是,这样我就会和你争宠,初欢,我不想我们从朋友成为敌人。”
“就算不是你,也会有别的妃子侍寝,说不定就是慕容尔岚或者她的人。”苏初欢顿了顿,“与其如此,你不是更适合?”
“可是……”曲华裳没想到她会大方到如此,心里却犹豫了,她从来没想到过得到皇上的恩宠。
从前是,现在亦是,她的心里一直有另外一个男人的身影。
“别可是了,就这么决定了,从踏进后宫那刻,你就应该知道自己的命运了,不是你躲避就能逃得掉的。”苏初欢不知道是说给她听的,还是说给自己听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曲华裳才抿着唇点头,“我知道了,我会提早准备的。”
听罢,苏初欢抬手摸了摸她的头,意味不明,“我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我……会陪你一直走到最后的。”
直到她死为止……
**
慕容尔岚封后之后,虽然有过几次刁难,但没有步步紧逼,看样子是想慢慢整死她。
这样高傲自负的人,迟早会为自己手下留情,而后悔。
而这段日子,皇上虽然没有翻任何人的牌子,但也没有来过兰心阁,或许是因为突厥滋扰边关之事,而日夜忙于政事。
苏初欢的耐心有的是,此刻的后宫众人都以为皇上即使要宠幸,现在也应该是慕容尔岚,只有她知道那夜慕容尔岚真真切切得罪了他,否则他也不会来兰心阁,也不宠幸她。
所以,他剩下的选择,虽然不止她,但后宫佳丽三千,她还是有这个自信,不一定能长久被宠幸,也会有过一段短暂。
男人毕竟都是贪图新鲜、爱慕貌美的女子,只要这股新鲜还未过去,他便一定会来。
正文 第22章 勾引朕?
第十日,苏初欢收到了一个匿名纸条,她隐约看到了一个人影,但没有看清楚那人的面貌,却直觉这个人似乎一直守护在兰心阁外。
她俯身捡起了那张纸条,纸条上写着一行小字:
突厥进犯边关之事已然尘埃落定。
这和她有什么关系,那个送纸条的为什么要特地提醒她这件事?
苏初欢仅仅迟疑了一秒,才缓缓走到了案几前,抬手面无表情地让蜡烛的火苗,烧光了整张纸条。
只剩灰烬后,才转身命令宫女为她准备沐浴的热水和兰汤花瓣。
……
半刻之后,苏初欢坐在了浴池旁,长白的腿缓缓浸入了温暖水中,试了下水温,然后褪下了衣裙。
浴池外的纱幔微微扬起,隐约看到了一片黄色的龙袍,站在不远处。
苏初欢不是没有感受到那股深谙邃然的眸光,相反,就是……故意在他面前这么做的。
她眸光目不斜视,不带丝毫的羞涩,反正该看的不该看的都已经被他看光了。
舍不得孩子套不到狼。
然后她听到了不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苏初欢才抬眸,那双绣着金龙的云头靴近在眼前,她呼吸漏了一拍。
那人影递给她纸条上写着突厥进犯边关之事已经尘埃落定,她猜测,大致意思就是皇上从今日开始可以不必日日夜夜忙于政务。
也就是说,今日随时可能会临幸后宫的某位妃子。
她出神间,头顶传来微沉低醇的冷肆男声,“朕来的不是时候?”
虽然这么说,可这狗皇帝眼睛都不挪开,也没有离开的打算,苏初欢取过一旁放置的外衫披上后,才从水中起身,湿哒哒地诱惑走向了他,“皇上什么时候来都随您高兴。”
容檀凝着走过来的女人,湿了的身子上搭着衣衫黏在身上,特别是凸出的地方诱人的形状,令人无法移开目光。
“勾引朕?”容檀也不是傻子,看得出来她刚刚的一系列举动,意欲为何。
瞥见他那喉结性感的微动,苏初欢隐隐带笑,“臣妾只是沐浴而已,皇上想多了。”
似乎第一次看到她在他面前的笑容,容檀却依旧冷睨她,“把衣服穿好,再过来。”
话音刚落,苏初欢看着他转身走进去的背影,一时沉默,突然有些不好的预感,好半响,才系好腰间的带子,跟着他走了进去。
可是一走进屋子时,传来熟悉的熏香令苏初欢顿了顿步伐,她敛了下眸子,然后不动声色地走到容檀身后。
见他始终不肯转过身,半响,苏初欢才抬起纤细的手臂,缓缓环上了他的腰,轻抚过他腰间的冰凉白玉,虽没有靠上去,但轻柔开口,“皇上心情不好?”
容檀神情邪冷地握住了她的手臂,力道极其重,但是她却一声不吭,任由他毫不怜香惜玉弄疼她,“何以见得?”
苏初欢手都快被他捏断了,还何以见得,“皇上都不看臣妾一眼,看样子是臣妾做错什么惹怒皇上了。”
“那就说说,自己做错什么了。”容檀居高临下地放开了她的手,这才转过身,眼底莫测而没有温度。
仿佛是试探,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苏初欢想了片刻,从容不迫地轻声道,“皇上圣意难测,臣妾不敢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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