倏然,慕容尔岚在容檀面前砰然跪地,眼底是满是血丝,嘶哑道:“求皇上为臣妾的父亲做主!”
听罢,被她纠缠不休的容檀,再加上被打扰了欲~望,语气冷肆,“朕不是已经派卫将军等人调查了,到时会给你个交代。”
“镇西将军根本就是睿亲王的人,有他在根本查不到睿亲王的身上,臣妾不想让父亲枉死!”慕容尔岚嘴角都咬出了血丝。
容檀这时的欲~望已经慢慢消退,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走上前几步,睨着跪地不起的慕容尔岚,问,“那你要朕如何?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就处死睿亲王,即使朕下了圣旨,也没有人会真正心服口服,更给了睿亲王造反的理由,这就是你想看到的?”
看她如此不死心,他若什么都不说,她定不肯罢休,慕容御死了出乎他的意料,自然也体谅她丧父的心情,若不是如此,此刻慕容尔岚早被治罪!
慕容尔岚听罢,自知求容檀赐死睿亲王已经不可能了,她就算再傻也知道比起自己的父亲,容檀肯定更在意自己的江山,这并没有错,于是她隐忍咬着唇一字一句,“臣妾可以等卫将军查明真相,即使他不能查明真相,臣妾也不会放过睿亲王!还有臣妾的父亲临死前告诉了臣妾一句话。”
“丞相临死前说了什么?”容檀敛了眸子,似乎在沉思慕容御死前留下了什么话。
“父亲说……”慕容尔岚此刻狠毒的目光,瞥向了床榻上受伤得不能动弹的女人,仿佛是想说和她有关的事。
见状,苏初欢顿时握紧了手心,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
她一直在一旁听着两人的对话,眼底的震惊一直没有消退,她没想到自己昏迷的期间,慕容御竟然遭到暗害死了!
而听慕容尔岚的语气,似乎是容邪动的手脚,只是没有证据。
倘若真是容邪杀的慕容御,以她对他的了解,他定不会留下一点点蛛丝马迹,看来他已经开始对慕容家动手了。
这时,慕容尔岚的语气一下子变得阴冷,冷笑地盯着苏初欢,报复般的语气道:“臣妾的父亲说,睿亲王和……右昭仪关系匪浅,一向独善其身的睿亲王竟然三番四次的救右昭仪,皇上难道没有一点点疑心吗?”
话音刚落,苏初欢脸色苍白了许多,她这才记起来之前偶遇临死前的慕容御,他便直言她和容邪有染,没想到死前竟然将这件事告知了慕容尔岚……
听罢,容檀不动声色地扫过她,居高临下地邪冷道:“皇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他看都没有看苏初欢一眼,对慕容尔岚说的事,仿佛没有半分相信。
他是信任她毫不怀疑,还是不信任慕容尔岚,苏初欢不自觉地抿着绛唇,握着被褥的手都紧了紧,如果此刻让她辩解,她都不一定能在他们面前解释清楚和容邪的关系。
一切来得太过猝不及防,慕容御被容邪害死的事她还来不及消化,慕容尔岚却又将矛头指向了她和容邪的关系。
“臣妾当然知道,这是父亲的临终遗言!皇上是不是太宠这个女人,以至于被她的外表迷得神魂颠倒,被她媚惑得对她的话深信不疑?”慕容尔岚怒道,“万一她真的是容邪的人,那她留在皇上身边必定是祸害,如果将她严刑审问必定能套出睿亲王等同伙……”
“你是说朕沉迷女色,荒淫无度,连自己身边留着什么人都分不清楚?”容檀冷酷地嗤笑了声,要不是看在死去的慕容御的份上,除掉她,他眼睛都不会眨一下。
慕容尔岚咬着牙道,“臣妾不敢。”
她就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信任那个女人,那么帮她,连一点伤害委屈都不肯让她受,仿佛捧在掌心当做宝贝一样宠着疼着呵护着。
凭什么?
她堂堂皇后跪在他面前,请求他为慕容御求一个公道,却推三阻四,连她丧父一点怜惜都没有,更别说平时有一点点恩宠,连她封后以来的昌明宫也一步未踏入。
更可气的是,现在这女人都被她毁容整残了,他竟然还能去碰她,这让慕容尔岚嫉妒得快发疯,这个女人到底给容檀灌了什么迷魂汤?
“朕当你从未说过这番话。”容檀不容置疑地道,神色莫测,一个什么都藏不住心思的人,还想除掉睿亲王和那个女人,到最后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皇上……”
慕容尔岚不甘心似乎还想说什么,容檀没有给她犯蠢打草惊蛇的机会,倏然被他打断了,“正好你来了,朕还有件事要问你,右昭仪在狩猎场受了重伤,此事是否和你有关?”
“皇上什么意思?”
“这件事朕要给右昭仪一个交代,如果是你误伤,那便和解了这个误会。”
慕容尔岚听罢,气得浑身发抖,他竟然不止不怀疑右昭仪,还想替她讨回公道?要她和一个害死父亲的帮凶和解,她死也不会妥协!
正要开口,被一旁的苏初欢接过了话,温顺动了下苍白的红唇,“皇后只是误伤了臣妾,要怪只能怪臣妾误闯了狩猎场,与人无尤。”
听罢,慕容尔岚不止不高兴,还更加动怒,猫哭耗子假慈悲,没有什么比被仇人施舍更令人痛苦折磨。
看着她愤怒拂袖离去,苏初欢扯了扯唇,她不过是按照容檀的意思说了,想必慕容尔岚以为她是故意的,不过也无妨,对于一个灭族仇人,她……没必要心软。
正文 第37章 赐死右昭仪
慕容御死的第二日,在边关得知消息的慕容恒就连夜赶回京城,连一眼都未合上地快马加鞭回来了。
回来后,他第一个要见的人不是慕容尔岚,也不是慕容御的尸首,是容檀。
此刻容檀正在西暖阁批阅奏章,得知这个消息后,他仿佛意料之中没有任何意外,没有受到任何打扰一样。
直到殿外的太监尖锐的声响传来:“皇上,太傅慕容恒紧急求见!”
容檀这才放下笔墨,眸子都不抬一下低沉道,“宣他进来。”
“宣太傅觐见——”
太监话音刚落,慕容恒风尘仆仆的身影立即走进了大殿之中,下跪清冷道:“请皇上恕罪,微臣没有圣旨就私自从边关赶回来了!”
听罢,容檀不动声色地启唇,“若是因为你私自擅离职守导致突厥攻破南面边关,你可知这是灭族之大罪?”
“请皇上念在微臣思父心切,想在父亲下葬之前看父亲最后一眼的孝心的份上,允臣回丞相府一日处理父亲的身后事。”慕容恒应该是已经接受了慕容御死的事实,并没有像慕容尔岚一样愤怒发狂。
容檀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醇地动了动唇,“念在你自年幼与朕一同长大,这次朕暂不追究,朕只允你一日时间处理完丞相的身后事,必须立马回荀南镇守边关。”
“谢皇上恩准。”慕容恒没有立即离去,而是顿了顿,抬眸一瞬不瞬地平静问,“皇上,臣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不知皇上能否回答微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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