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主持和尚便和善悟连忙赶了过来,见状不由问道,“无疆,这是怎么回事?”
无疆并没有立即开口告状,缄默不语地低垂着密长的眼睫,虽然是她刁难自己,但他没有和女子一般计较自然也没有动怒。
见他不语,善悟气得直想抽他,就知道这家伙中看不中用!
刚想骂他被主持和尚打断了,“小徒做错了什么惹女施主生气?”
“他要我下跪求签,但你这寺庙承受不起。”少女说得理直气壮,虽然蛮横,但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特别懒洋洋。
主持和尚这才明白了事情缘由,只能怪无疆不懂人情世故,不懂变化太过死板,虽然他这么做没错,但这女施主捐的善缘足够寺庙撑一年,他这么做无疑是将财神爷往外赶。
听罢,善悟气得脸色铁青,抬手就在少女面前直接给了无疆一巴掌!
啪地一声重响,让在场所有人震了震。
而无疆似乎不痛不痒地低着眉,一言不发。
饶是少女也怔了怔,不过她倒没说什么,只听到善悟那个很凶的师兄指着他骂道,“你这只知道吃白食的东西,现在还敢闯这么大祸,看我今日不替师父打死你!”
“善悟,住手!”主持和尚皱眉道。
“师父,他……”
善悟还想说什么,被主持和尚打断,“如果不尊敬神明,那又何须来求签,无疆并没有做错事,勿须惩罚他。”
“那主持和尚是说我错了?”少女没想到这和尚竟然不贪财,她缓缓勾唇,有意思。
“施主也没错,不过既然施主心不诚那便没有必要求签,善悟,去将善缘还给这位女施主。”主持和尚自然不会当众吞下这善缘,否则寺庙还有谁来。
“师父!”善悟知道这么多善缘要还回去,气得脸色难看。
“去。”主持和尚强硬道。
善悟刚想去,少女却出乎意料地打断了两人,挑了挑眉,“主持和尚为人善良且不贪财,怪不得寺庙会有如此多人来,不过这善缘留下也不是不可以。”
话音刚落,主持和尚和善悟顿住了,不明所以地望着她,“女施主此言何意?”
“只要让我带走寺庙里的一个人,这善缘我便当捐给敬皇庙了。”少女势在必得地眯起了星眸,仿佛处心积虑闹这一出就是为了这一句。
听罢,主持和尚不由犹豫地问,“女施主想带走谁?”
“刚刚得罪我的这个小和尚。”少女笑得令人捉摸不透。
“……”主持和尚和善悟诧异地看着她,一个没用的小和尚她竟然拿这么多善缘来换,虽然很合算,但……
“师父,反正无疆本来就不是我们玄国人,不如就……”善悟连忙说。
“不行。”主持和尚还是犹豫了,毕竟这话传出去,敬皇庙用和尚换善缘,他们寺庙如何在皇城立足。
“不必担心,我现在不会带走他,等明日你将人送到皇宫,懂了吗?”少女说这句话的时候,已经不是商议的口吻,而是命令。
而皇宫两个字,让主持和尚脸色骤变,然后抬眸看着这少女,“女施主是……”
身旁的锦绿面无表情地望着和尚,如是说,“主子是当今皇上的亲妹妹,兰陵长公主!”
话音刚落,主持和尚和善悟吓得下跪,“贫僧有眼不识泰山,请长公主恕罪!”
少女没有看下跪的人一眼,而是走到唯一没有下跪却低着头的无疆面前,懒洋洋地嘲讽道,“无疆,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公主的禁脔了。”
正文 第513章 害怕地任由他探索
凤宫。
锦绿战战兢兢地跪在殿前,连头都不敢抬起,一直磕头求饶,“奴婢知错了,奴婢不该按照长公主的吩咐去透薛公公的出宫令牌,皇上饶命——”
“你这狗奴才胆子是越来越大了。”薛公公尖锐的声音刺耳,“长公主要是出个什么意外,你以为你这条命够死几百几千次?”
“薛公公饶过奴婢吧,奴婢再也不敢了。”锦绿颤颤巍巍地哽咽道,额头也都是血,眼底都流出泪,混着血,整个人都狼狈之极。
“皇上疼长公主不罚她,你可没人疼,这次看看谁还能保住你的狗命!”薛公公冷冷地道,而从始至终皇上没有开口说话,明显是默认了她的做法。
见状,锦绿不得不抬头,忍着恐惧看向了那一言未发的男子,如流水如月华的墨色长发,未绾未系披散在身后,淡紫色光亮华丽的贡品柔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天生一副君临天下王者气势让人压迫臣服,似神明降世。
锦绿不敢直视龙颜,匆匆一瞥便只能跟他跪求,“皇上放过奴婢一条贱命,奴婢做牛做马都会报答……”
可是却迟迟没有得到他的回应,锦绿便知道今日自己必死无疑了,她脸色骤白,颓然僵硬在那里。
薛公公挥了挥手,面无表情地道,“来人,将这狗奴才拖下去杖毙……”
话还没说完,凤宫外便传来了侍卫的阻拦,“长公主你不能闯进去,皇上会责怪……”
听罢,薛公公下意识皱眉,这小祖宗怎么来了,这个时辰不是还在午睡吗?这下想杀这个坏规矩的宫女难了,向来不和的皇上与长公主又要争吵了。
下一刻,少女便神情冷漠地闯了进来,看到自己的宫女果然在这里,她气得小脸铁青,连忙走过去将磕头磕得头破血流的婢女扶起来,冷声道,“锦绿,根本不关你的事,是我让你去偷出宫令牌的,你跪他做什么?”
锦绿吓得腿脚发软,流着泪不敢说话。
“长公主,放肆!你这是和皇上说话的态度?”薛公公自然看不顺她的放肆,就算是皇上的亲妹妹,也不能如此挑衅皇威,他也不明白人人都惧怕皇上残忍无情,唯独她……胆敢如此待皇上。
“这里轮不到你这狗奴才教训我。”少女冷冷抬眸,瞪了他一眼,一定是这阉人挑拨离间。
两人互看对方不顺眼,薛公公气不过,伸着兰花指尖声道,“你……”
“你什么你?”少女冷漠勾唇,“不男不女,就知道欺压弱小!”
“长公主如何使唤奴才都无所谓,但是锦绿偷了出宫令牌就要受罚,这是皇上的意思!”薛公公说不过她,还受了一肚子气,只能搬出皇上。
听罢,少女却看都不看皇上,只是义正言辞道,“凡事都讲个理字,这件事是我做错,该罚也是罚我。”
“你以为朕舍不得罚你?”
话音刚落,凤宫里顿时沉默得谁也不敢发出一点丁声响,漫不经心的声音里却轻而易举震慑了所有人。
就连少女也敛了眸,半响,才抬眸正视他耀石如雾的黑眸,“你想怎么罚就怎么罚,反正人我要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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