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如此的描述和解释,众朝臣不由哗然纷纷,谁也没想到刚刚击败突厥、胜战归来的睿亲王会做出如此之事,当真是睿亲王杀害了丞相?
皇太后面容肃沉,她心里也不知道到底谁是谁非,只知道,皇上和睿亲王素来是明着暗里斗了很多年,今日如果睿亲王问罪,皇上不会轻饶,定会斩草除根!
一旁的慕容尔岚仿佛无所谓地喝着清酒,朝廷上的争斗和她无关,死了十个睿亲王对她来说都没什么影响。
而她却注意到了苏初欢脸色不大好看,慕容尔岚有种女人的直觉,这女人该不会是在担心睿亲王吧?
只见面对洛舒魏的告发和质问,容邪沉默以对,半响,容檀才不紧不慢地提醒了一句,“睿亲王这是默认了?”
容邪似乎才回过神,清雅温润启唇,“臣只是疑惑一件事。”
听罢,洛舒魏脸色一变,似乎有些担心被拆穿谎言一样,神色未定地问了句,“睿亲王疑惑什么?”
本来他是能够证明容邪不是杀害丞相的凶手,可是现在反过来要栽赃陷害睿亲王,难免心底有些慌神,深怕一不小心说错话便被揪住把柄,反倒说他诬陷!
“洛上卿说看到臣的背影,射杀了丞相,也就是说没有看到臣的正脸,对吗?”容邪抓住了他话里的漏洞,轻描淡写反问。
听罢,洛舒魏皱眉,激动地反驳,“皇上,臣是没看到睿亲王的正脸,可是那背影分明是他,还有附近都是睿亲王的兵马,不是他会是谁?”
“皇上,若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穿上臣的衣服冒充臣,那臣也百口莫辩。”显然原本洛舒魏一口咬定的词,因为一个背影而显得模棱两可,被容邪抓住把柄,趁机反驳得局势朝着他这边走了。
见被他牵着鼻子走,洛舒魏显然动怒了,“谁会在当时那种情况下冒充睿亲王,睿亲王的理由不要太过牵强!”
“洛上卿能否认这种可能完全没有吗?”容邪淡淡地扯唇,俩个人的对话里,显然他占了优势,而他也再三误导他没有看清自己正面,一旦给他灌入这样的想法,他便无话反驳。
这场对峙,洛上卿不是容邪的对手,众朝臣听得一清二楚,这显然无法断定睿亲王杀了丞相,更不可能治罪睿亲王。
见状,苏初欢紧握的手渐渐松开了,有种命悬一线的危机感,可偏偏那个男人在生死边缘还悠然淡定,而她却在心里为他担心了半天!
听完两人的辩驳,容檀缓缓垂下深邃的眸,原本洛舒魏完全可以一口咬定容邪杀害了丞相,可是却出现了看成背影这种让他钻空子的说法……
到底是洛上卿故意这么说给容邪反驳的机会,还是不小心说错,让他钻了空子,那就不得而知了。
一个大好的机会就这么被洛舒魏白白浪费了,让容邪逃过了这一劫,容檀不知内心是不是气出内伤,讳莫如深道,“看样子是洛上卿看到睿亲王的兵马在附近,便下意识认为那是睿亲王了。”
正文 第72章 景兰宫过夜
今日恐怕是不能奈容邪何,已成定局了。
见状,皇太后只能出面,肃然道,“既然是认错人了,哀家想洛上卿和睿亲王之间只是误会一场而已,谁也别伤和气,今日可是击败突厥的大好日子。”
最终,洛舒魏似不甘心地暗自懊恼,仿佛愧对皇上一样,不敢看容檀只能谦卑应道,“太后说的是,是臣鲁莽了,请睿亲王见谅。”
容邪也没有因为他告发自己便趁机落井下石,他妥协了,他自然不会惹是生非,清淡道,“洛上卿也是一心为皇上忠心耿耿,本王也希望找到杀害丞相的凶手。”
“好了,都入座吧。”皇太后想将此事快一点翻篇,于是便连续上了几场歌舞。
但显然刚刚的事影响到了众朝臣的心情,似乎都没什么心思欣赏美妙歌舞,连皇太后期间都未敢打扰皇上,她明白此刻容檀肯定是无比动怒的。
只是表面上未曾显露半分,懒懒撑着额头仿佛还在欣赏着歌舞,可这一场和容邪的较量,他输了。
一个九五之尊输给了容邪,又让他在击退突厥之事立了大功,在朝臣之中的印象几乎快功高盖主,这是帝王心中的大忌。
半个时辰后,歌舞无声无息落幕了,庆功宴也散了。
慕容尔岚如影随形地陪着太后回去歇息了,在经过苏初欢身旁的时候,擦肩而过冷傲挑眉嘲讽道,“皇上今夜肯定留在景兰宫过夜了,右昭仪怕是要失宠了。”
“多谢皇后关心了,臣妾正好养伤一个人清静。”苏初欢面无表情地回道。
慕容尔岚冷笑了一声,就看她能嘴硬到什么时候,到时候失宠得无人问津,才知道什么叫不见黄河心不死!
望着慕容尔岚和皇后相继离去,楚德殿内的大臣缓缓起身,仿佛在等待皇上离去后,再做离开。
而苏初欢这时才转过头瞥了一眼身旁的男人,见他没有看自己一眼,她缓缓垂下不知名情绪的眸子,轻声说了句,“皇上,臣妾身子不适,能否先回兰心阁?”
实则是庆功宴已经结束了,她不知道容檀到底是要去哪里,不过想必是慕容尔岚说的景兰宫,她也就不再自作多情留下来等他了,与其说那些没自尊的话,就算失宠了,还不如自己离开回兰心阁干净利落。
听罢,容檀似乎才注意到她的存在,眸色莫测,半响才低沉启唇,“那爱妃便早点回去歇息。”
见他没有半分挽留,苏初欢缓缓起身,行了礼便转身离去,“谢皇上。”
望着她离去的身影,容檀很快收回了视线,瞥见了殿中的容邪似乎不经意瞥过她,他眼底渐渐深不见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片刻之后,容檀起身准备离去,便听到身旁的太监俯身哈腰道,“皇上移驾何处?”
经过容邪身旁的时候,容檀沉声道:“景兰宫。”
沉甸甸的三个字令太监立马尖锐嗓子喊道:“皇上移驾景兰宫——”
见那道明晃晃的龙袍离去后,众朝臣才敢离去,陆陆续续恭喜慕容恒和容邪战胜突厥加官进爵后,相继离去。
慕容恒最终瞥了一眼容邪,一言不发地拂袖离去,尽管对他的才能敬佩,但他可没忘了杀父之仇!
容邪是最后一个离去,他没有半分赢了这场鸿门宴,安然活下来的轻松,仿若本该就是这样,在他的计划之中一样。
……
夜遮盖了月,掠过云雾的月光披散下一片银晕。
西城门城楼下,站着两个身影,其中一个便是从楚德殿庆功宴出来的容邪,他眸光比月色更淡,“庆功宴上表现得不错,洛上卿。”
而和他见面的便是洛舒魏,他缓缓低下头,埋低了音色,“一开始睿亲王便知道我主动找皇上洗清您的嫌疑,不可能成功,反而会被皇上威胁置您于死地。于是将计就计让我配合演了这场戏,如今妹妹嫣儿算是得宠了,一切能够顺利还是睿亲王的好计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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