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一会儿如果直接请淑妃娘娘向皇帝探求口风恐怕难以启口,应该是既让她能够向皇帝打探、又能让她感到自己也是替公孙国公府着想。那么,就以赐儿和墨儿两情相悦谈起,这样她会欣然接受、自然不会推辞。
朝阳宫里的淑妃娘娘听到有脚步声走来又停下了,自然是有一定身份之人在欣赏她的音乐。便放下手中由皇帝特地找能工巧匠为她打造的六弦琴,向身旁伺候的贴身宫女杏儿、萍儿说道,“你们俩到大殿门口迎一下,估计是有贵客来访了。”
杏儿和萍儿来到大殿门前看见的果然是贵客,她们连忙向贤妃娘娘施礼并将她迎进了大殿。按照在宫中的地位排序,贤妃向淑妃娘娘请了安。
落座后,贤妃娘娘让馨儿、莹儿将两匹丝绸放到近前,又迫不及待地拿出首饰盒从里面拿出自己心爱之物-蓝宝石金钗、钻石耳坠,递给淑妃娘娘。
“妹妹,姐姐如今年岁太大了,这么好的东西如果姐姐还用有点可惜,今日特地过来送与妹妹,还请妹妹收下。”
淑妃娘娘虽然身在后宫却独立于后宫之外,对于后宫中的相互勾结、阿谀奉承向来不感兴趣。自然就不会与她们有过多的来往,对于贤妃今日造访心中甚感诧异。当看到贤妃拿出这么贵重的东西,心里自然明白这是有求于自己。
“姐姐,有事吧?”
“是,有点事还要请妹妹帮忙。”
“妹妹帮忙是自然的,不过,姐姐的东西妹妹是万万不能收的。”淑妃娘娘将手里的蓝宝石金钗和钻石耳坠送回到贤妃娘娘的手里。
贤妃娘娘又将这两样心爱之物重新放到淑妃的手里,然后合上她的柔荑。“妹妹,这只是姐姐一点心意,不要拒绝姐姐千里之外。”
“既然姐姐已经这样说了,妹妹就愧受了。姐姐,有什么事请说。”淑妃娘娘没有再推辞,随手交给了身旁的贴身宫女杏儿。
贤妃娘娘向前凑了凑,轻声道,“妹妹,姐姐就直说了。天赐早已成年,但一直未娶妃纳妾,姐姐一直在为他的婚事着急。没想到昨天赐儿给姐姐一个惊喜,他竟然与公孙国公府墨儿小姐两情相悦、私定终身,不知妹妹是否听说?”
原来自己揣测当今圣上有意纳墨儿为妃,自己正为这件事寝食难安呢。没想到自己的侄女被六皇子平宁王殿下看上了,这还真是天大的好事。
当今,在诸皇子中就数六皇子最为有出息,用那句老话说,具有雄才伟略、文武兼备之才,而且体察民情、心装百姓疾苦,乃是皇位最有希望的继承者。若是,他与墨儿能结秦晋之好,这不是去了自己一块心病吗?同时,还能让公孙国公府再度辉煌。
“妹妹倒没有听说。不过,听姐姐这么一说,妹妹自然相信这是真的了。姐姐的意思是否是成全他们?”
“墨儿小姐是妹妹的侄女,这首先要看公孙国公府的意思。若是,国公府同意将墨儿小姐许配给天赐为妃,自然是再好不过了。”
“墨儿能够被平宁王殿下看上,也是她的福气。既然姐姐接受妹妹的侄女为平宁王妃,妹妹这里可以代表兄长同意这门亲事。”
“那可太好了!不过,这件事关系到皇子和公孙国公府的嫡长女,应该由皇帝赐婚。妹妹,能否向皇帝进言?”
淑妃娘娘终于明白贤妃此次来的目的了,这是让自己向圣上探听口实。若是圣上赐了婚,当然是皆大欢喜。若是圣上恼羞成怒,不知自己要承担何种罪名。可自己真的不想让墨儿被圣上纳妃入宫,也不想让墨儿嫁给慕容天一。应冒险走这一遭,既帮助了平宁王,也是帮助了墨儿,同时也是帮助了自己。
“这个自然!妹妹会寻到机会向圣上进言的。希望,能够让平宁王殿下与墨儿两个有情人实现他们的愿望。”
“姐姐在此谢过妹妹了!”
淑妃娘娘唤过萍儿拿过一个珠宝盒,从里面拿出一只质地上乘的翡翠玉镯,来到贤妃的近旁,欲将玉镯戴到她的手腕上。
贤妃急忙缩回自己的手,眼眸里满是诚惶诚恐之色。“妹妹,这可使不得!这是皇帝在与妹妹大婚时赐给妹妹的,是妹妹的心爱之物,姐姐怎么能夺妹妹之爱呢?”
“姐姐不可这么想!礼尚往来乃是接人待物之道,妹妹怎么能光受姐姐的礼物,却没有任何表示呢?再者,若是墨儿嫁与平宁王殿下为妃,你我姐妹更是亲上加亲了!”
用一个蓝宝石金钗、一对钻石耳坠换一个上乘翡翠玉镯这笔买卖也不亏,况且也达到了自己的目的。“既然妹妹这样说了,姐姐就不推辞了。”贤妃娘娘顺理成章地收下了这件非常昂贵的礼物。
贤妃与淑妃两姐妹又闲聊了很久,基本上都是贤妃称赞淑妃妹妹貌美如花,深得皇帝宠幸之事。虽说,这些话非常让人受用,可对于淑妃来说却是心灵的煎熬。
谁能理解在宫中这十年她是如何过来的?她的孤独又有谁能知道?又有谁能理解?与一个大自己那么多年龄的男人行男欢女爱之时,自己的心在哭泣又能让谁知道?高高的红墙隔断了自己与家人、特别是与自己深爱男人的来往,严厉的宫规让自己没有任何机会享受宫外无忧无虑的生活。
爱,对于自己这样的身份来讲,已经是可望而不可及的事情了。宫墙内,就是此生的坟墓。可恨,为什么自己不是男儿身?为什么自己要长成这样倾城的娇颜?若不是这样,自己早已与相爱的人共浴爱河、一堆孩儿围绕膝下。那将是一副多么美好、幸福的画面啊!
心有所思,面部表情自然就带出来了。看着淑妃娘娘好像在想心事,而自己此次来的目已是功德圆满,再待下去了就该讨人嫌了。于是贤妃与淑妃娘娘话别出了朝阳宫。
在返回景阳宫的路上,贤妃娘娘又想起赐儿与墨儿小姐两人交往的事情。都说可怜天下父母心,对自己来说只能是可怜天下母亲心了!那个皇帝怎么会管这样的事情?他不但不管,还会多疑、多心。若是被他看不顺眼,天赐可就全完了。
唉!明明知道这条路有多大风险,还是想为天赐谋得心上人,谁让他是自己亲生的呢!但好在有淑妃娘娘在前边探路,即使没有办成这件事,皇帝也不会因此怪罪自己和天赐。不过,这么做好像有点利用人之嫌。没有办法,皇家险恶,也只能这么办了。
再说躺在平宁王府墨心阁床榻上的公孙羽墨,第二天下午终于苏醒过来。她缓缓地睁开美眸看向四周,咦!这不是自己的闺房吗?自己怎么回来的?
记得当时情况是自己被山贼刺中后失去了知觉,短暂苏醒时见到的是师傅和师叔救了自己。而现场情况特别危险,为了不连累师傅和师叔,哀求他们不要再管徒儿了、还是各自逃命吧。
后来因自己失血过多又昏了过去。如今看到躺在自己的闺阁里,应该是师傅和师叔拼死搏杀才使那些刺客手没有得手,保全了徒儿的生命。看样子,自己还真是福大、命大、造化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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