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眼里正得意的时候,下一刻,“啊”的惨叫一声,却发出了惊心动魄的凄惨叫声来。
“啊,好疼,我的肚子!”
陈氏身子软软倒下,下身的鲜血刹那就流了出来。
房氏打过来的时候,正好打在了陈氏的肚子上,陈氏的肚子本就巨大,一下就中了招儿,也不知肚子里的孩子是死是活。
见到陈氏这个模样,房氏也一下吓着了。
房氏第一个念头就是,不行,不能让自己的大孙子给死掉了啊,陈氏要死就死,死了她还能用陈氏的价值再给自己的儿子找一个黄花闺女,可是大孙子却是第一个呢。
陈氏平时挺作,喜酸,又说自己肚子是尖的,这些都是生儿子的表现,房氏对陈氏这一胎的大孙子,是丝毫不怀疑的。
于是,在房氏的招呼下,房氏许诺了十来个钱,来了两个村里的壮实婆子抬着陈氏进了夏家屋子。
一大群人顷刻走得干干净净,可怜被追打的夏大丫,此时竟一个人都不管她,只留她在原地奄奄一息。
夏小蝉和小傻子也在一旁看了一会儿热闹,此时,夏小蝉带着小傻子,打算转身离开。
夏大丫看见夏小蝉要离开,急了,立即尖锐的叫道,“二姑,呜呜呜,救命啊,二姑,求求你了,求求你救救我吧,以后我做牛做马报答你。”
夏小蝉听了这话,不由愕然。
要知道在人群里,夏三虎和夏明珠可是都在的啊,这夏大丫明明看见了那两人,却为何不朝着那两人求救,就偏偏缠上自己?
见夏大丫一身鲜血,实在可怜,一旁的村人不由对夏小蝉道,“小蝉啊,既然叫你一声姑,你就救救她吧。”
夏小蝉听了这话,心里很不舒服,这夏大丫私下针对她的那些小动作,别以为她不知道,村子里就那么大一点,谁家哪天吃了一顿肉,都能被人传得全村都是,夏大丫那点子事高密,夏小蝉自然也有所耳闻。
夏小蝉知道夏大丫这种人的性格,这丫就是一个喂不熟的白眼狼,这种人吧,你对她好,她绝对理所当然,回头,得了你的好处,还反咬你一口。
你不对她好,她更是觉得你恶毒,更加恨你。
看着村子里的人看向自己,夏小蝉淡淡笑了一下,道,“大丫,你不是一直和你三叔,三姑最亲吗?他们两也在啊,你怎么就不朝你自家人求救,倒朝着我一个外人求救?夏三虎是书生,人可是真有本事啊,夏明珠也是候夫人命,怎么看都比我这样一个被家人卖掉的女人要强。”
听了这话,村子里的人看着不远处毫不迟疑走开的夏三虎,夏明珠,眼睛都带着隐晦的光芒。
夏三虎好像听见了夏小蝉的话,甚至回头恶狠狠看了夏小蝉和夏大丫一眼。
夏大丫怯生生做出一副害怕的表情,学足了夏明珠,道,“二姑,你现在是老爷的女儿,你现在过上了好日子了,呜呜呜,你……你不认穷亲戚就算了,二姑,既然你也为难,你就让我这样流血死掉算了,呜呜呜,我怎么命这样苦!”
夏大丫别说还挺好学的,这一番哭诉下来,不但学了夏明珠的小白花,也学了陈氏,房氏的尖酸刻薄和谭氏的胡搅蛮缠。
夏小蝉看着,觉得挺可乐的,道,“大丫,别说,你如果去耍猴,还挺有前途的,一定能发财。”
夏大丫好奇,道,“为什么啊?”
“因为你就是那只猴啊!”
“你……二姑,即使你讨厌我,你也不能骂我是猴啊。而且,猴怎么能发财?”
夏大丫此时还是有点单纯的,完全没听出夏小蝉讽刺她是一个耍猴的,是供人取乐的。
一旁的小傻子听着夏小蝉不动声色骂人,倒是心里暗乐,只是不敢笑出声,怕夏小蝉发现端倪。
夏小蝉也懒得和夏大丫说啥,只对着村子里的人道,“虽然我被夏家人卖掉了,我和夏家人已经完全没有了关系,但是,都是乡里乡亲,我还是愿意帮忙的。诸位乡亲,你们看我一个弱女子,我还得看好我夫君呢,这也没法照顾夏大丫,我出三十个钱,大家谁把夏大丫送夏家去吧。夏大丫有自己的父母亲人,她的亲人自会管教她,倒是不劳我这样的外人费心了。”
说着话,丢下三十个铜钱,便也牵着小傻子的手离开了。
三十个钱也少了,立即有人直接跑过去,道,“都是自家人,我背着过去。”
这人一手把钱一装,竟一下背着夏大丫就跑,速度像后面有马蜂追似的。
背夏大丫的不是别人,正是夏大伯家的二堂哥小混混夏金强。
一见夏金强出马,原本想赚那三十个钱的人,也立马转身,不敢去招惹夏金强。
当然了,房氏等人如果想敲上夏金强,那肯定不可能,方圆十里的人都知道,只有夏金强敲别人的,哪里有别人占夏金强便宜的?
第116章女儿
却说陈氏被背回夏家以后,那惨叫声凄惨极了,叫得即使在村头的夏小蝉,也隐隐能听见。
在屋子里,夏大虎看着房氏,小心翼翼的道,“娘,要不,还是去请一个大夫吧。”
房氏听了这话,脸色一下阴沉了,怒道,“请大夫?哪有钱请大夫?”
夏大虎见自家老娘发火,神色一下黯淡下来,结结巴巴的道,“可是,陈氏看起来有些不好啊。”
陈氏是夏大虎自己在镇子上勾搭上的,对于陈氏,夏大虎还是有几分感情的。
房氏听了这话,立即怒道,“真是有了媳妇忘了娘,大虎啊,家里吃口盐,一针一线,什么都要钱啊,女人家生孩子而已,谁家女人不生?谁家女人有她叫得惨?你这媳妇啊,这是看见你回来了,这在那作妖呢,你要不相信你赶紧走,你离得远远的,她屁事都没有。”
“娘,可……可是……”,夏大虎还是有些迟疑。
房氏冷哼道,“你一个大男人,莫非还管女人房里那点事?你还是不是个男人?”
夏大虎忙道,“娘,没有的事,哎,那我出去走走,等孩子生下了,我再回来。”
夏大虎说着这话,忙出门去了,丝毫不顾卧室里,陈氏正在凄惨叫着他的名字。
陈氏觉得全身都有一种撕裂的疼痛,这种疼痛让她好想立即就死掉,可是,疼痛一直在持续,连绵不绝,无穷无尽的疼痛,除了疼痛还是疼痛,直疼得她气都喘不过来。
她不断叫着自己丈夫的名字,不过,不管她声音多大,在房间里静悄悄的,根本没有人理她。
房氏在房门门口对着里屋的陈氏吐了一口唾液,一脸嫌弃的道,“能生就生,不能生就别占着茅坑不拉屎,我儿子可不能让你这种不会生儿子的女人给祸害了。”
陈氏又气又怒,嗓子都喊得有些沙哑,但夏大虎依然没有来看她一眼,此时她知道,这一次,在这种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灵的情况下,如果自己还指望婆婆,只怕只有死路一条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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