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这怎么可能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鱼妃妹妹身为陛下的妃嫔怎么可以与旁的男人有染这这可要如何是好?可怜的妹妹,怎么就这么命苦”
听着肖雨落掩饰不住的奚落和得意,鱼儿顾不得衣衫不整,摇摇晃晃的从床上冲了下去。
“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江鱼儿踉跄着扑在肖雨落身上,长长的指甲一把抓向她的脸!
“啊!你这个贱人,放开,放手!”肖雨落的脸上瞬间布满三道血痕,抓着江鱼儿的头发,毫不示弱。
鱼儿扬手将一旁桌案上的香炉砸向肖雨落,炉子里的香灰瞬间散落开,洒了两人满脸满头。
鱼儿眼中闪过一抹狠意,也顾不得此刻的狼狈,看着肖雨落脸上的三道血痕上洒满了香灰,呵肖雨落我得不到的东西,你永远也得不到你这张脸毁了,再也好不了了,如此就同我一样了…
“啊!我的脸我的眼睛…”肖雨落惊恐的嘶吼着。
江鱼儿一下子摔倒在地上,满身疲软,再没有半点力气,看着脚边那双纯白的,镶嵌着珠玉的鹿皮靴子,江鱼儿眼中滚落下一滴滴泪水,始终不敢抬头去看他的目光。
“两位爱妃似乎玩的十分尽兴啊。”北流云的语气中夹杂着怒气。
江鱼儿趴在地上,泪流满面,肖雨落跪在地上,紧闭着双眼,脸上血迹狰狞,哀嚎不断。
洛洛,你看,这些曾经让你低头让我们隐忍的人,她们终究是要跪在我面前,她们终究会失去一切。
只是洛洛,为什么你不在呢?为什么不等到我让这些曾经有负于你我的人,一一匍匐在你面前后再离开。
北流云垂下眸子,洛洛,是不是从此以后,我所能为你做的,只能如此
再也不能陪在你身边,冷时为你添衣,病时喂你吃药,听你一点点讲述天下的局势,询问我的部署。
北流云转过头,看向窗外枝头的寒鸦。
羌笛幽幽,也许,他还能为她做的,便是为她站在这天地间的最高处,丰满自己的羽翼,看她在自己的羽翼之下,翱翔。
江鱼儿和肖雨落都沉默不语,只剩下低低的啜泣声。
北流云扫过地上的两个女子,冷声道:“既然你们都如此喜欢彼此,从今日起,肖嫔你就搬入淳鱼殿,同鱼妃朝夕相对好了!”
北流云的话让两人一愣,鱼儿心如刀绞,自己如今再不清白,他是不是连看自己一眼都会充满嫌恶。
北流云转身就要离开,江鱼儿不知哪来的力气,一下子抱住北流云的脚踝:“陛下陛下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
北流云停下步子,垂眸对上那双发红的眼,眼中的无措和惊慌像是受惊的小鹿,带着深深的恐惧和渴望,又如离原之上的枯草,绝望而卑微。
“鱼妃先好好休息吧,朕会彻查此事,给你一个交代。”北流云转身离开,徒留江鱼儿和肖雨落留在原地。
当日,肖雨落的东西就被从寝宫搬到了淳鱼殿,两人一个主位一个副位,倒是真的成了朝夕相对。
回到流云殿,北流云坐在偌大的椅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
一旁的苏公公和苍镰噤若寒蝉,短短的时间,他们只觉得北流云变得更加深不可测了。
自从不再服用五石散后,因为长期的积累,他们亲眼见着北流云度过了怎样的艰难。
他们不知道他是凭借怎样的毅力戒掉的药瘾,只知道每当那个时候,他总是青筋暴起,双眼凸出,便是厚重的墨玉,也能让近乎没有内力的他捏碎。
一次次鲜血淋漓,他却禁止他们的靠近,只凭借着那断裂的白玉簪度过。
苏公公看向北流云,轻叹一声,他曾在门外看见他手中攥着白玉簪,在地上打滚,青筋四起的脸颊上沾染着清澈的泪珠。
他曾悄悄将五石散放在他的桌案上,只想着哪怕只要能稍稍缓解他的痛意也是好的。
可他却视而不见,只是拿着那只白玉簪隐忍。
在往后的岁月里,新进宫的小宫女听到他们的爱情,忍不住仰头问起:“苏爷爷,景胜帝究竟有多爱洛妃娘娘?”
苏公公坐在矮凳上,看向朱红色的宫门,不由自主的回想起那些染血的岁月,那最动荡不安的年代,帝王的爱恨交织着最残酷的血泪,权力倾轧下,天下间几个最优秀的男女,所演绎的一场旷世传奇。
沉默后,他轻轻道:“景胜帝爱她,很深很深。他放得掉她,却放不掉自己,他戒得掉五石散,却始终戒不掉对她的爱。”
北流云抬眸看向苏公公开口道:“选秀的事准备的如何了?”
苏公公对上那双眸子,只觉得那琉璃色比以往要更浅淡了一些:“按照陛下的吩咐,奴才已经放出了消息,参与选秀的不过是死路一条。”
“嗯。”
苏公公继续道:“虽然消息已经传出,不少人已经打消了年头,不少人还在观望,只是依旧有些人鬼迷心窍,执迷不悟…”
“贪恋权欲,就怨不得朕不留情面!”北流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苏公公不再言语,苍镰上前一步开口道:“鱼妃前些日子一直在派人调查肖妃的生辰。”
“给她!”北流云幽幽道,如此折腾了一番,他倒是要看看,这江鱼儿是否真的有改命的本事。
“属下明白。”
北流云再次抬眸询问道,眼中闪过一抹柔情:“让你做的事怎么样了?”
“已经隐去了洛妃的生辰,全部替换成了旁的生辰八字。只是洛妃娘娘毕竟是在云国公府内诞下,府内的奴才等人倒是极好处理,只是云国公以及云国公的夫人…”
“我会处理。”北流云直接打断了苍镰的话。
洛洛,从今往后,我这一生所要做的,便是护你周全。
……
因为轻雪和北流海的突然出现,楚洛衣和北流海搁置了原本的计划,没有即刻前往东陵,而是留在了边城,想要弄清轻雪和北流雪出现在这里的目的。
北流海调派了些人马,仔细查探两人的踪迹,楚洛衣则是在房中静静的等待。
一日日过去,也只是查到了一些轻雪的蛛丝马迹,而北流雪则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无迹可寻。
楚洛衣关好了门窗,放下了帷幔,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终日不知在忙些什么。
几日后,北流海在门外反复敲打着房门,只是房间里却始终没有半点回应。
犹豫了一下,北流海再次敲了起来,住在邻间的蝶舞听到动静,打开,房门看向北流海道:“没人么?她今日应该没有出去才对。”
“洛洛?”北流海蹙起眉头沉声道。
里面依旧没有半点反应,北流海心下一沉,猛然推开,房门,大步冲了进去。
“洛洛!”北流海站在空旷的房间里扫视着四周。
空空的房间里没有半点人迹,望向床铺,白色的轻纱放下,北流海一把掀开帷幔,只见楚洛衣嘴角流着血迹平躺在床榻上,双目紧闭,脸色惨白。
52书库推荐浏览: 说梦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