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柳枝再次扬起匕首,一刀刀刺了进去,肖雨落,你毁了我,你毁了我!
肖雨落的声音渐渐变得无力起来,整个人跌倒在地上,面目全非,对面的柳枝满身的血迹,居高临下的看着肖雨落。
柳枝满眼恶毒的看着她此刻的模样,扔下匕首,毫不犹豫的转身就向外跑去。
大火越发的狰狞,像是一条火蛇,喷吐着鲜红的芯子,仿佛能够席卷和吞噬一切。
脚下的火海追随着柳枝一路狂奔,四处的房梁开始倒塌,屋顶上的砖瓦也开始掉落,屋子里俨然已经成为一片火海。
柳枝的脸上布满了黑色的炭迹,看着四下被堵住的出路,有些慌乱的站在原地。
就在这时,身后一根粗壮的房梁轰然倒塌,带着火焰一下子砸在了柳枝背上。
柳枝双眸睁的大大的,不敢置信的目光中透着不甘和绝望,一口鲜血飞溅而出,随后被压在了房梁之下。
殿外的宫人自打发现火光之后,便一直在忙着救火,只是也不知怎的,今夜这风格外的大,一个不小心,就会将火焰沾染到自己身上,更别说救火了。
同住在淳鱼殿的江鱼儿脸色灰暗的坐在床榻上,透过窗子看着偏殿里冲天的火光,眸子里露出一抹欣喜的笑意。
‘咳咳’剧烈的咳嗽将江鱼儿从思绪中唤了回来,一旁的黄鹂给她倒了杯水。
拿起杯子,江鱼儿却猛然发现自己的一只手臂竟然开始溃烂。
眸中闪过巨大的惊骇:“这…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那一块块溃烂的皮肉,一旁的黄鹂也吓的不轻,手中的茶壶掉落在地面上:“天…这…怎么会这样…”
江鱼儿看着自己的手臂,泪水不断在眼中打转,雪白的皮肤上溃烂着红色的脓疱,时而还有白色的皮肉已经脱落。
“快!快去请御医!”江鱼儿颤抖着开口,整个人瞬间变得尖锐起来。
☆、第二百七十七章 造化弄人
流云殿。
“淳鱼殿起了大火,已经加派人手在救,只是依照这个情形来看,肖妃凶多吉少。”苍镰低声汇报着淳鱼殿的情况。
北流云眯起眸子,置身在黑暗之中,转动着手上的碧玉扳指。
前些时日江鱼儿一直在打探肖雨落的生辰八字,不过短短数日,肖雨落竟然就真的命丧黄泉,看来,这改命之说确实存在。
只是,但凡这种秘术,一定会损伤自身,否则,这天下之间,岂不是人人都去学习观星占卜之法。
“盯紧江鱼儿。”北流云淡淡开口。
“属下明白。”
“国丈府一事查的如何了?”
“国丈府没有半点异动,所做的一切确实都是忠于主子的,甚至于,北流雪曾数次暗中联系国丈,却遭国丈派人暗杀。”苍镰沉声道。
北流云微微蹙起眉头,拥戴自己,却诛杀自己的亲外孙,真是诡异。
若说是想要以此表明自己的衷心,讨好自己,未免没有必要,北流云在心中快速分析着每一种可能,脑海中蓦然浮现出今日宴会之时,太后那关切又充满期待的目光。
北流雪,北流云,梅妃,皇后。
仿佛想到了什么,北流云的眸子骤然紧缩,处在巨大的震惊之中,手指都忍不住开始轻颤起来。
过了半晌,北流云垂下眸子,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件事不用再调查了。”
苍镰有些诧异,却还是点头应下。
“加速掌控神龙宗,一定要脱离长老会。”北流云沉声道,眸中闪过一片流光。
“属下明白。”
“盯紧楚洛衣的动向,随时来报。”
苍镰应声退下,一旁的苏公公开口道:“陛下,秀女的事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等到天气暖些,就可以入宫了。”
北流云没有说话,苏公公小心翼翼的继续道:“年末,东陵陛下过寿,给陛下发来了请帖,不知陛下是否前往。”
北流云接过请帖,没有回话,苏公公也不敢再多问。
次日一早,淳鱼殿的大火被扑灭,肖嫔和一名宫婢不幸丧身火海,淳鱼殿主殿江鱼儿也受惊不小,卧床静养。
乾元殿。
北流云缓缓道:“肖嫔一生温婉贤淑,竟然丧身火海,朕甚感心痛。”
台下的肖父也是脸色惨白,一夜之间就苍老了不少,他辛苦送入宫中的女儿就这样没了,这让他怎么能接受。
“陛下请节哀。”大臣们纷纷上前宽慰道。
北流云故作悲痛,洛洛,肖雨落死了,死在她自己对权势的贪婪和之下,死在她恶毒狠辣的心肠和手段之下。
肖雨落死了,下一个是谁呢?洛洛,你可安好?
北流云就此寒暄了一番,将肖父有些难看的脸色收在眼中,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
紧接着,云国公上前一步道:“恳请陛下绕过夫人一命,夫人鲁莽无知,还请陛下网开一面。”
众人这才想起,云国公的夫人昨日在宴会上可是冲撞了这位脾气不大好的陛下,再有两日,就要斩首示众。
北流云眯着眸子不语,静静的打量着云国公。
云国公心头忐忑,跪在地上恳求道:“陛下,求您网开一面,夫人跟随微臣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而且夫人一介妇人,哪里敢嘲讽羞辱于陛下,实在都是言辞莽撞,才会冲撞了陛下。”
“朕看不是言辞莽撞,而是另有她人指使才对。”北流云幽幽的开口。
“微臣不敢,微臣对陛下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请陛下明察。”
“忠心耿耿,绝无二心?云国公,朕知道你对朕忠心,所以让你秘密负责招兵买马一事,可是如今连你夫人都知晓此事,甚至四处胡言乱语,这就是你对朕的忠心?”北流云略带嘲讽的开口。
“陛下微臣日日忙于兵马粮草,免不得将一些事带回府中,夫人心细,才会有所察觉,微臣确实没有告知夫人陛下的吩咐啊!”云国公有些激动的辩解起来。
“这只能说明你无能。”肃静的大殿里,只有北流云不屑一顾的声音。
“陛下你这是欲加之罪啊!夫人只是称颂陛下罢了,您若是执意将此曲解为对您的羞辱,您让微臣如何辩解啊!”云国公语气变得有些愤慨。
“云国公这是在指责朕么?”北流云的语气有些危险。
云国公从大殿之上站了起来:“夫人自问没有做错任何事,陛下这般同滥杀无辜,草菅人命又有何区别!”
北流云轻轻勾起唇角:“很好,既然云国公这般看朕,若是朕不这样做,岂不对不起云国公的信赖。”
“国公大人长子收受贿赂三万两,释放匪徒,来人,即刻将其抓拿归案,两日后,一同问斩。”北流云不急不缓的开口。
云国公满眼不敢置信,却听北流云继续道:“朕收到密信,国公府贪赃枉法,买卖官职,来人,查抄国公府,满门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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