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流云在她的颈间轻轻咬上了一口,渐渐的,开始啃噬起来。
楚洛衣将他推开,起身躲开。
北流云眉头一蹙,一手捂着肩头,神色痛苦,额上似乎还渗出了细细密密的汗珠。
楚洛衣原本就没能狠下心来,一直看向他的余光,瞧见他的那神色的时候,顿时焦急了起来:“怎么样?可是哪里不舒服?”
北流云轻声应道:“嗯。”
“哪里不舒服?哪里我看看”楚洛衣慌乱起来。
北流云抓着她的小手,放在了自己胸口,闷声道:“这里不舒服…”
楚洛衣一愣,随后却察觉到男人将他的手向下移了移:“这里也不舒服…”
楚洛衣小脸一红,故作冷色,有些慌乱的离开。
北流云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浅笑,让人打了热水,仔细梳洗了一番。
☆、第二百九十六章 大楚皇后
待到收拾整齐,便将楚洛衣拽上了床。
大手不安分的在她的身上胡作非为,楚洛衣有些红了脸,谁知,没多久,身旁的男人便再没了动静。
转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却发现他疲惫的已经睡着了,只片刻时间,就已经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双眸紧闭,没有半点缝隙。
楚洛衣静静的看着他的脸颊,长长的睫毛比女子的还要卷翘,在烈日下晒了许久,除了头发变得有些干枯,白皙的皮肤倒是没有多大的变化。
想到他被囚禁在柱子之下,饱受曝晒,楚洛衣的心还是会隐隐作痛,再想到那个一路护送自己的男子,心头却还是怨恨的。
她没敢开口问他的生死,她希望他活着,所以她宁愿永远不知道答案,这样也许就可以当做他生活在世界上的某一个角落,简单,快乐。
楚洛衣坐起了身子,轻轻抬起北流云的手腕,仔细查看着他的伤口,似乎还是放心不下。
轻雪的九节鞭有多厉害,她是知道的,当初他的经脉尽断,也是真的。
只是,如今他竟然能够走动,虽然她不知他能做到哪一步,可至少看着他的样子她也能够稍稍心安。
哪怕,他一辈子不能习武,一辈子不能征战天下,她也依然感到满足,她愿意挡在他的身前,愿意看他临死还不忘刻薄的嘲讽别人。
也许,她就是爱着他的不知天高地厚,亦或者许多许多
爱,不需要理由吧。
北流云这一觉睡了许久,此前被困在西苑,加上轻雪的重伤,可谓是元气大伤,可没多久,又接连指挥了几个日夜的战事,身心俱疲。
好在,她一直在他的身边,让他的心情不由得都轻快起来了。
楚洛衣走在漫长的宫路上,秋日来的很快,纷纷洒洒的叶子很快就堆满了地面,宫人还来不及打扫。
今日,是北流云的登基之日。
东陵彻底被推翻,成为了这个男人的天下,而她,从宫人的口中得知,北流海被北流云斩杀于郊外。
站在一颗没了梨花的梨花树下,楚洛衣忍不住想起了当日北流海初次带她来到东陵的场景。
就在这时,宫人匆匆赶来:“皇后娘娘,陛下请您前往大殿。”
楚洛衣回过神来,想到那个在等待着她的男人,唇角露出一抹浅笑。
也许,这就是人生,无论背负着爱还是恨,总要这样走下去,只是无论怎样,在心灵深处,总要留有一个地方,用来赎罪。
楚洛衣随着宫人来到大殿,满朝文武分列两侧,纷纷看向门外。
如今的东陵已经不再是此前的东陵,朝中存留的大臣大多是阳山王和太子之前残留下的党派,剩下一些,则是无奈之下,不得不屈服于如今局势之人。
数个月之前才刚刚亡国,陨落的北燕景胜帝如今腰身一变,再次龙袍加身,成为新一代帝王毂。
朝上的大臣忍不住想起不久之前还被困在西苑饱受酷刑的北流云,如今却成为了主宰他们生死之人,也许这就是造化弄人吧。
朝中之人对于楚洛衣大多是熟悉的,这位侍奉过三代帝王的女子,能够走到今日,无论如何也是不能让人小觑的,历经三代帝王而不衰,恐怕古往今来,再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楚洛衣停在大殿门口,抬头便瞧见站在玉阶之上的北流云。
一身白色的锦缎龙袍,金色的飞龙盘绕,巨大的龙头仰天长啸,负手而立,站在那里,静静等待着她。
楚洛衣缓缓穿行过众人,每一步都走的稳妥,这一路走,一路散,她们终于距离的如此之近。
也许人生就是如此,凡事总要经历过一次,才知道有些事会悔恨,有些会坚持,有些会痛,会疼,有些会无怨无悔,在所不惜。
生命是一段漫长的旅途,在没有卷起裤脚,汤河走过的时候,谁也不知道,哪条路是对,哪一条是错,更没有人会知道,哪一条是捷径,哪一条遍布波折。
也许走着走着,时常会后悔,却又无法回头,也许走着走着,走到最后,才发现自己兜兜转转绕了如此大的一个圈子,只是也许,这个时候我们不该抱怨,而是庆幸,庆幸兜兜转转了一整个世界,踏遍千山万水的波折劫难,最终我们还是到达了我们一直想要到达的地方。
楚洛衣缓缓停在了玉阶之下,朝中没有人敢发出半点声响,对于这一位传言中残暴狠厉的帝王,每个人都小心翼翼着。
看着一身海蓝色长裙的女子,摇曳着的曼妙身姿像是海兰珠一般剔透,坎坷波折让她如花般绽放,历经岁月让她沉淀安宁,浮华褪去,美丽不再单纯是一具皮囊,时间会证明,待她白发苍苍之际,同样可以惊艳天下!
北流云伸出手,等待着她的到来。
楚洛衣轻轻勾起唇角,一步步走上玉阶,看着面前那变得粗糙起来的手指,轻轻将自己的手放入他的掌心。
十指紧握,仿佛再没有什么能将他们分离,一瞬间,他和她的心被塞得满满的,仿佛这天地间再没有什么可以畏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册立楚氏洛衣为后…”
太监的声音响起,前不久才刚刚被封为东陵皇后的楚洛衣,时隔不久,再次被册封为后。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朝臣纷纷拂袖下跪,跪拜大礼。
此前北流海册封楚洛衣为后之时,群臣反对,而今北流云册立楚洛衣为后,比起当日的北流海似乎更加让人觉得难以接受,天理难容,可是,恰恰相反的是,如今却没有一人出声反对。
也许,这就是皇权铁血的独特魅力所在,即便是这个男人从北燕跋涉到东陵,他所带来的威严和所代表的权威,在那无数杀戮的积淀下,没有人敢动摇分毫。
楚洛衣站在他身侧,看着跪拜的群臣,心情复杂,几年之久,死生无数,聚散离合,终于是有一天,他打破了所有世俗的规矩,而她也终于可以名正言顺的站在他的身边。
楚洛衣转过头,看向北流云好看的侧脸。
也许,她是自私的,这一路走来,逃避的是她,放弃的是她,冷漠的是她,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看他苦苦挣扎,一个人披荆斩棘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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