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大哥,这么难看的香囊,你为什么还系着?”
夜萤到此时,哪里不知道自已女红的水平有多差。万万没有想到,端翌竟然还把这个香囊随身带着,真是羞煞人也!
也难怪方才觉得这狐皮大麾上有几缕淡淡熟悉的香气,原来是自已配制的香囊熏染的。
而这样的香气,也一直陪着端翌渡过了分别的这些日子吧?
夜萤想到这里,脸上也缓和下来,看着端翌帅气无匹的脸庞,也不觉得刺眼了。
“香囊吗?怎么难看了?我觉得挺好的啊?”
端翌没想到夜萤还关注着他腰间的香囊,看她目光灼灼的样子,端翌顿时一个激灵,产生了一种突如其来的危机感,他紧紧的捂住香囊道:
“哎,夜姑娘,这香囊,是你送我的,可不能反悔再收回去。”
呃,别说,夜萤还真是有这心思。
没想到,端翌这么机灵,一下子就被他识破了。
旁观的众人:真是猝不及防,被塞了一嘴狗粮。
不要,狗粮我们不吃!
这边厢,夜萤无奈,只好收回偷偷要伸出去摘香囊的手道:
“我是想说,把这香囊收回来,回头缝个更好的送给你。这个,也太拿不出手了。你成天系在身上,没有被别人看到吧?”
“这个,没有,没有别人看到。”
端翌想起夜萤这香囊,太皇太后看到了,吴嬷嬷看到了,扶龄长公主看到了,端祥大哥看到了……
哎,好象该看到的人都看到了嘛!
不过,鉴于形势,端翌还是毅然决然地把谎言进行到底。
端翌也不惯说谎。
但是他说谎起来也是有模有样的,就象没说谎一样。靖王爷学什么象什么,学撒谎的就象撒谎的。
只是若是注意极为仔细地看,会发现端翌的耳朵尖较平素有点红。
听到端翌说没有被其它人看到香囊,夜萤才松了口气郑重交待道:
“对了,被别人看到的话,也千万不要说是我缝的。宝瓶告诉我,这样的手艺被人晓得是我缝的,会嫁不出去的。”
说到最后一句,夜萤黯然了一下:
“不过,我也没关系,反正我都……”
反正我都嫁出去了。
这最后一句话,夜萤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索性不说了,在场的人都明白。
端翌心内亦是一阵纠结。
不过,现在还不是时候亮明身份。
他歉意地想,只能委屈夜萤了,日后,他一定狠狠补偿她。
“夜姑娘,放心吧,我知道你的手艺不太好,但是祝福是真的,所以一直挂在腰间,你第一次做香囊就送给了我,这是个好彩头。果然带着这个香囊,我一路做事都是顺风顺水,还得多谢你呐!”
端翌说这些话时,看到夜萤脸上那刺痛却又装出若无其事的表情,也是一阵难过。
夜萤见端翌如此解释,耳边不由响起了刘若英的那首《很爱很爱你》:
“如果我退回到
好朋友的位置
你也就不再需要
为难成这样子……”
明明在刚才,夜萤还能看到端翌眼里,似有一抹情愫闪过,但是转眼间,就被他冰冷的话语扼杀成乌有……
对,她是他的红颜知已。他不是已经定义了吗?
友情以上,恋情未满。
是自已想太多了。
夜萤不禁检讨自已,为什么会突然产生这么多有的没有的绮念?
以前和端翌也不是没有相处过,都好好的,不会象现在这么别扭。
或许是因为和端翌分开了一段时间?
或许是因为昨天端翌溺水,她有一种极度害怕失去他的感觉?
所以才导致了她情绪起伏不定?
夜萤觉得该好好整理一下自已的心思了,她干干地一笑,回应端翌方才的话道:
“看来只要是香囊就有祝福庇佑的意思,倒不必在乎手工了,既然端大哥觉得这香囊寓意好,那就留着吧。
哎,我突然感觉一阵晕眩,果然发烧的人身体就是不禁风啊,我得去躺着了,宝瓶,扶着我。”
说话间,夜萤把脖子上的狐皮大麾的系带解开,脱下那件狐皮大麾,不容分说,递还给了端翌,然后在一脸紧张的宝瓶的搀扶下,转身离开了。
端翌手里拿着狐皮大麾,楞楞的,他明显感觉到夜萤好象突然和他拉开了距离。
呃,这不是他一直想追求的效果吗?
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如此失落和难受?
虽然端翌脸上不显颜色,可是在场的人都感觉到了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低气压。
一直在边上偷偷观察的燕秋就不懂了,明明这一对男女互相喜欢着,眷恋着,那眼神对视时,浓得化不开,可是为什么却突然又变得这么陌生?这里是销魂断君江陌南……年底了,大家事情都很多啊,有空记得常来看看哈。(当然,如果你不是紧紧跟随君请把手指再滑一下……后面会有惊喜哦。)
第二百八十章没有蜜饯
“夜姐姐,喝药了。”
宝瓶拿着药碗,走过来,放在夜萤面前的桌子上。
“哎,又喝药,太苦了,不想喝。我的身子已经好了,没事了。”
“不行,要喝的,不然傅大夫会生气的。”
宝瓶执拗地道。
哎,夜姐姐越来越象小孩子了,早上从前院回来后,就一直板着脸没有开心过。
不象昨天晚上,乖乖地喝药,也不用她操心。
不对,昨天是端大哥喂她喝的药。
宝瓶想来想去,觉得夜萤不想喝药的症结还在端翌身上。
可是要她去求端翌来劝夜萤喝药,对她来说也是一道难题。
之前她不还防着端翌吗?一点也不想让端翌接近夜姐姐。
结果现在好了,她得偿所愿了,端大哥一天都在忙着处理吴凤奎的手尾,似乎忙得不可开交,也没有再进来看夜姐姐一眼。
事情到了这个时候,宝瓶又觉得端翌太狠心了。
“宝瓶,前院那边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夜萤一想到端翌还真是热门人物,处置一桩事,就能跳出一个自荐枕席的女子。
她可没忘记,自已临走时,那燕秋大有深意的眼光一直追随着自已,有那种眼光的女人,可不会轻易放弃的。
因此,夜萤虽然郁闷早上端翌的言行,但还是忍不住想问一下那些女子发落的进展。
“具体不是太清楚,但是至少有清理了一半人出去吧,如果想要知道详情呢,我可以去问问傅大夫。”
“好,你去问问。”夜萤恹恹地道。
宝瓶也想觑着这个机会,去观察一下,如若端翌有空,是不是让他来劝劝夜萤喝药。
夜萤不喝药,眼看着咳嗽就起了,这一天不时有些轻咳,每听一声咳嗽,都揪着宝瓶的心。
之前她娘故去时,也咳嗽了很久,后来大冬天的,在破庙里断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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