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她用我酒囊里的酒撒在伤口上,说是消毒。”
端翌终于回想起来了,他隐隐觉得,这是重要的步骤,自从把酒撒到他的伤口上后,夜萤就没再说什么破伤风之类的话了。
“哦,酒能祛除毒素,夜姑娘看来心思细密。”
傅太医顿觉有理,没错,伤口里总会沾到沙土等脏物,如果不清除干净,缝起来总觉得不对劲。
端翌素性喜欢烈酒,虽然不贪杯,但是真要喝起酒来,却要烈酒才欢。因此他随身携带的都是烈酒。
想到这点,端翌又注解道:
“记得要蒸馏五次后的烈酒,我隐隐觉得,未经蒸馏的酒没有作用,或许太绵软了吧?”
端翌这是从口感来说,但也是他身为睿智之士的一种直觉。
但是他并不知道,自已无意中却接触到了真相。
如果光是缝合伤口,但是却不用酒精事先消毒,伤口依然会化脓腐败。
“明白了王爷,我这就把缝合伤口及事前必须注意的事项一一写明,传到军中,让他们执行。”
傅太医亦是摩拳擦掌,十分兴奋。
“嗯,军中估计得增加大量的蒸馏设施了。”端翌沉思道,“还有粮食的消耗量也会因此大大增加。这件事,须得向皇上呈报,否则,无端增加军粮的消耗量,皇上肯定心中存疑。”
作为左骑大将军,同时还是大夏朝的王爷,端翌的身份敏感特殊,不得不面面俱到。
不论是哪个国家,如今粮食的产量都不高,能够上民众一张嘴就很不容易了,再把大量粮食拿出来酿酒,这根本是皇家所严令禁止的事情。
3斤粮食一斤酒,如果要再蒸馏提纯,恐怕所消耗的粮食就是一个恐怖的数字。
如果不上报皇上,这件事断不可能执行。
“王爷所言极是。”
傅太医应承着,心中一时感觉有点沉重。
皇上久病沉疴,又独宠丽贵妃,偏偏这丽贵妃和王爷又……
有了从前的瓜葛,王爷说要做的事情,往往就是丽贵妃想要反对的事情。
这件事,上报到宫中,报是会横遭阻拦啊!
“其它的事情你别管,我自会解决。”
端翌眉头一皱,似乎猜到了傅太医的想法。
山下的夜萤,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已的一项笨拙的医术,已经改变了大夏战时的格局,犹自苦恼着如何发财致富奔小康的事情。
“哥,怎么王财主家的马车还没有到?”
看着院中和院外慢慢堆起来的绿植,夜萤开始有点担心了。
这些绿植是村民们一早挖好了送过来的,大家都是种田人,犹晓得挖起植物时,还在根部留着些土……
可是纵然是这样,怕也是不能久挨,不赶紧种到土里,时间久了,这些绿植就会枯萎了。
“我去问问小五。”
夜斯文也坐不久了,日头高高升起,今天是个大晴天,如果王财主家的马车再不来,这些绿植就完了。
夜萤焦灼不安,等着夜斯文的消息。
不到一刻钟,夜斯文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一看他这样子,夜萤就知道没有好消息,不由心下一沉,问道:
“怎么了?小五怎么说?”
“妹妹,这次惨了,咱们亏大了,真要卖房扒瓦了。”
夜斯文一屁股坐在地上,一脸颓丧。
“到底怎么回事?你快说啊?是王财主不同意收购了吗?怎么小王昨天晚上回来也没来和我们说啊?”
夜萤听了,心里也急坏了,看着夜斯文不死不活的样子,恨不得上去踢他一脚,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第四十章暗害
“小五说他忘了,没带话给王财主!”
夜斯文可怜巴巴地看着夜萤,再看看院落里的绿植,一阵心痛,那可都是钱啊!
“什么?忘了?”
夜萤气得腹都快炸开了,明天千叮咛万嘱咐的,就是怕夜斯文这边掉链子,可是竟然还真的是他这里掉链子了。
“你怎么这样?一个大男人,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夜萤也顾不得话说重了,真是气急败坏了。
“我哪里知道啊,以为交待他就行了,谁知道他那么不靠谱?”
夜斯文讷讷地道,的确,一句的事都办不好,夜斯文自已也无言以对了。
何况,还涉及到好几两银子的事情,他现在也是心如刀割啊!
就在夜家兄妹心急如焚的时候,好死不死,阴魂不散的张嫂子端着洗衣盆又过来了,一脸埋汰地道:
“哟,昨天听说夜家兄妹俩满村子地收这些花草树木,没想到是真的啊?这一院子的花草树木可值不少钱吧?听说是卖给镇上的王财主?啧啧,你们兄妹俩这是要发大财啦?”
本来就在心急如焚,这时候张嫂子又跳出来阴阳怪气地,夜斯文不由地冷哼了一声。
夜萤眼睛一转,却觉得不对,她疾声问道:
“张嫂子,谁告诉你们是要卖给王财主的?不会是小五吧?”
“啊?什么小五?不是,不是,我也不知道你们要卖给王财主,我是胡猜的。”
张嫂子得意洋洋的脸突然一下子就变了色,然后端着洗衣盆慌慌张张地跑了。不过,跑了一段,突然转回身来来,对着夜家兄妹俩一拍大腿,忿忿不平地骂道:
“活该,想发财就是没那个命,你们夜家,注定只能败家,只能穷!”
说完,看到夜斯文气得做势要追,她这才撒腿跑了。
“妹妹,你方才说小五这话是什么意思?”
夜斯文冲着张嫂子跑走的方向挥了挥拳头,回头便问夜萤,他脑子一时还没转过弯来。
“什么意思?你还不明白吗?咱们要将绿植卖给王财主的事,除了你托话时告诉过小五,村里根本没有人知道。小五和张嫂子是什么关系?你好好想想?”
夜萤是什么人?察言观色的记录者,采访过不知道千百人,所以张嫂子的话立即给了她蛛丝马迹。
“是,没错,你这一说我想起来了,小五肖想张嫂子家的闺女彩凤,估计是小五告诉了彩凤,彩凤又和她妈提起。”说到这里,夜斯文不禁咬牙切齿,“小五这个欠揍的小崽子,肯定是张嫂子授意彩凤,让她不许小五把话带到王财主那。”
夜萤胸口微微一滞,一阵气闷,真是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好好的发财买卖,竟然败在一个略有口角嫌隙的村妇身上。
“你呀,做事前怎么不好好考虑一下,竟然把这么重要的事托付给小五,这不是送羊入虎口吗?早知道还不如自已去镇上跑一趟呢!”
夜萤气得想跳脚。
“我去揍小五!这兔崽子,破坏了咱们的生意,他也别想好过!说什么也要让他赔咱们的损失!”
夜斯文从地上一下子就蹿起来,然后气哼哼地要往村里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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