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明确清晰,容不得端瑞想要对夜萤下手时,可以假装不知道或者含混不清。
因为端翌已经清清楚楚地告诉他,夜萤,夜色的夜,萤火的萤。
而且,这个叫夜萤的女人,是他倾慕的女人。
倾慕二字,所含弹性成份也极大。
倾慕到什么程度呢?倾尽所有去爱慕吗?只有当事人心里知道了。
最重要的是,端翌已经通过这样给无知学子开蒙的介绍方式,明确告诉端瑞,这个叫夜萤的女人对他很重要,让他千万不能碰。
好吧,端瑞已经接到了端翌话语中的警告成份。
“二哥真巧,你倾慕于夜姓女子,我新纳的夫人亦是姓夜,听说她有一个堂姐也叫夜萤,彼夜萤不会是此夜萤吧?”
端瑞揣着明白还装糊涂。
“哦?你纳的夫人什么名字?且说与我听听。”端翌道。
“夜珍珠,柳村人氏。这村里有个奇特的风俗,走亲。你在三清镇上呆了一段时间,想必也有所了解吧?我们现在正处于走亲阶段。”
端瑞也高调地道。
反正端翌既然能摸上门来,想必对他来到三清镇的行踪早就摸得清清楚楚的,他再遮遮掩掩反而不美,索性如端翌所为,把事情大大方方公开到明面上。
他护着他的女人,自已也同样护着自已的女人。
这叫井水不犯河水。
当然,端瑞心中尤有着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因为,至少他的女人已经实实在在揽在怀里,而端翌的女人,还只能作为倾慕的对象,夜萤嫁的男人,是一个品性身份都是最低等次的放牛郎。
这让端瑞产生一种无端的喜感。
一向高高在上、清贵矜持的二哥,战无不胜、无所畏惧的二哥,终于也有了一败涂地之时。而且是败给一个放牛郎……
原来,一个人不可能没有弱点,他动情的时候,就是他最弱的时候。
端瑞幸灾乐祸地想着,面上却神色不显。
“哦?夜珍珠我也认识,是夜萤的堂妹。好巧!”
端翌估计是想做出一副“好巧”的吃惊表情,但其实一向面瘫的他,做这个表情并不成功,只是挑了下眉毛。
端瑞也是挑了下眉毛,一脸无语的样子,半晌才说了句:
“好巧!”
“来,喝酒。”
无话可说时,以酒来遮面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端瑞配合的举起酒碗,道:“来,喝酒。”
清风明月,这是南方暮春难得不下雨、夜朗天开的美好夜晚。
又喝了两碗酒,兄弟俩的头都有些晕了。
虽然端瑞平素酒量极好,但是这种高度的烧刀子酒,他是第一次喝,一时还未能适应,眼前的二哥身影开始晃动起来,一个人变成了两个一般。
端瑞含糊地道:
“我朝的女子,若主动提出和离,是要先打几十大板的,二哥怕是舍不得心上人被打板子吧?”
端瑞这是嘲笑他爱上的是有夫之妇?
还求而不得?
端翌心里和明镜似的,不过脸上却做出委屈和若有所思的样子,幽幽地道:
“我朝确有这条律法,不过,柳村也有村规,如若女子走亲三年未孕,男女即解除婚约,双方可自行嫁娶。”
“啊?二哥,你是在等她吗?要等三年?”
端瑞摇摇头,但是还有一句话没有说出口:三年都不能生孩子的女人,你要来何用?
若不是为了夜家二女的特殊体质,端瑞也不会巴巴地从京城而来,霸住夜珍珠的同时,还窥伺着夜萤的美貌。
虽然有时想着夜萤的美貌,是鲜花插到牛粪上浇灌出来的,有点嗝应,但是夜萤的美貌,却有一种惑动人心的魅力,让他一看到她,就不由地心里痒痒的。
她的姿容、她的言行,一颦一笑,举手投足间不经意流露出小女人的媚姿,都令人怦然心动。
不过,既然二哥已经圈定了夜萤是他的女人,端瑞自是不会再和端翌争抢。
如若他没有夜珍珠,恐怕还会和端翌抢夺一番,但是既然有了夜珍珠,同样是砾中金体质,同样是女人中的极品,端瑞也就不想和端翌产生正面冲突。
虽然他们的冲突或许最后无可避免,但毕竟还没有到最后的时刻。
就象现在,他们还可以一起亲热地喝酒,称呼对方为兄弟,为了两个女人有商有量。
很好。
端瑞脱口而出的话,似乎让端翌想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地道:
“是的,我要等她。”
“啧啧啧,没想到,二哥竟然是个痴情种子。来,小弟我敬二哥一杯。”
端瑞说着,倒了一碗酒,自故自地一饮而尽。
烧刀子似乎除了喝起来更容易让人飘飘欲仙外,还容易让人醉。
喝醉了以后,好多事情就能自然地摊开说说,无非就是女人那点事嘛,哎,多大点的事啊!兄弟俩感情最重要嘛。
“三弟你也不遑多让啊!”
端翌竟然还难得地打趣了一下,让端瑞有点瞠目结舌,万万没有想到,一向高冷如冰山的二哥,也会开玩笑了。
“二哥,那个女人真的改变了你。不过,你真地能接受她是已婚妇人的身份?我记得二哥可是京城里最热门的佳婿人选,可是你从不亲近任何女子,我们都说你有严重洁僻。”
端瑞好似开玩笑地借着酒意说出这话。
端瑞这话一说出口,现场的气氛便不由为之一滞……
第五百二十五章把事情说清楚了
“嗯,我现在一样有严重的洁癖。”
谁知道,端翌一本正经地回答道。
端瑞借着酒意问出这个问题,本来有点后悔,生怕惹毛了端翌,毕竟,人有缺点,都不会喜欢从别人嘴里提及。
比如端瑞自已就从来听不到自已的缺点,所有人在他面前,都只会说该说的好听话。
当然,如果有人说他哪里不好,端瑞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对方嫌命太长了。
因此,听到端翌一本正经地回答,端瑞不由楞了一下,那就是说,端翌和夜萤无染,只是单向的倾慕?
这个,太搞笑了吧?
喜欢一个女人,不就是要揽进怀里,疼她享用她,让她变成自已的女人吗?
不过端瑞脑子一绕,立时想,他还以为二哥变了,原来二哥还是没有变,还是原来京城里那个不苟言笑、远离女人、素有洁癖的二哥。
改变的二哥,会令他心生警觉之意。
没有改变的二哥,似乎还在掌控之中。
“二哥,我竟无言以对,来,再敬你一杯。”
端瑞拿起酒碗,又浮了一大白。
端翌笑笑,嘴角微向上一勾,道:
“还有一事,我之前禁锢着一名叫吴彩凤的女子,之所以禁锢她,是因为他们兄妹曾试图对我和夜萤不利,她的兄长吴凤奎身犯数罪,已经身死,吴彩凤参与出谋策划,本来也是罪当领死,但是那时忽然发现她怀孕了,于是只能将她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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