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夜萤身上存在着太多匪夷所思的疑点。
不管怎么样,端翌从来没有正面问过她这些林林总总,只是夜萤自觉心虚罢了。
傅太医脑子里过载的大脑这时候总算冷静下来,一脸憋着那啥的表情,令夜萤看了很难受,不禁问道:
“傅大夫,你觉得呢?”
“九链说,将成为大夏朝崛起的里程碑,我只能这么说,其余的,容我再细细想清楚,然后展开之后,便是一篇长篇大论,现在我一时也无法说不清楚。我要走了……”
傅大夫说到这里,突然站起来,转身就走。
率性洒脱至此,夜萤和夜里正见了,不禁愕然。
“傅大夫,你……”
夜萤一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一脸茫然地看着端翌。
“他就是这种性子,遇到新鲜事,非得琢磨透了才行。现在得了你的九链说,他是马上闭关琢磨去了。”
最了解傅太医的人莫过于端翌了,见大家都疑惑地看着他,端翌抿了口茶,笑笑解释道。
“原来如此,怪不得我看他憋着一口气的感觉。不知道傅大夫什么时候能琢磨出个究竟。”夜萤释然地道。
能用九链说,把傅大夫好好折磨一番,这也是种恶趣味,依端翌此种说法,傅大夫显然是一个爱琢磨的人。
既然她已经抛砖引玉,抛出的九链说得到这些人的认可,说明九链说是相容于这个时代的,那具体的细节,如有傅大夫这样勤于思考的人去琢磨就成,她乐得洗洗桑拿,打打麻将。
反正,她算是知道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她抛出个血清疗法,赵大郎就能把离心机做出来;她抛出个九链说,谁知道这些心灵手巧的古人们会把它演绎成什么样。
她做推波助澜的幕后推手就好,如果过度抛头露面,最后反而于她不利。
就如对抗时疫中的血清疗法,后期主要还是依靠傅大夫的药方疗法,把这件事压制下去,否则,以血对抗时疫,如果传扬得远了,就象夜里正说的,难免被曲解成厌胜之事,那就大大不妙了。
“让傅大夫边琢磨,咱们边把能做的事做起来吧。”
夜里正用商量的语气对夜萤和端翌说道。
一谈到村里的事情上,却显得有些急性子,和平时沉稳的他有些不符。
第六百零九章如何脱身的
“如果只是在小村子里做起来,有大家齐心协力的配合,并不是难事。”
夜萤其实也有一股好强之心,既然提出要做,就一定要做好。在反复揣想了一番端翌的反应后,她心一横,还是没把自已从柳村的事里摘出去。
因为细忖之下,她的荣辱实则与整个柳村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如果没有夜里正等人的支持,以她现在的发家速度,还有吴大牛现如今在村里的地位,她不论要做什么都不太容易。
在这次时疫中,夜萤虽然看到部份村民人性里恶的一面,但也品尝到自已平素在村务作为上埋下的甜果。
傅大夫想要怎么演绎发展这套九链理论,那是傅大夫的事,在村子的事务上,她必须有自已强势的地位。
端翌见夜萤松了口,并不出意外,脸上没有太多波澜起伏,只有眼眸里一闪而过的亮光,表明他对自家小女人的欣赏之意。
他的母妃淑妃,虽然是一个外表柔弱的女子,但是如果没有内在的坚忍不拔,怎么可能在北疆恶劣的环境中带着他成长。
夜萤似乎每一天都在给他惊喜。
她也会脆弱:当她染上时疫,危在旦夕的时候,端翌紧紧抱着她,她浑身抖得就象风中的叶子一般;
但是她也很坚强:即便知道自已可能要死了,也坚强地捱着,把血清的制作方法一一写了出来,看着她拖着病体写字的样子,端翌心里疼得要炸裂开来。
她就是这么一个复杂又简单的女子。
说她复杂,是因为她总有许多奇思妙想;说她简单,她总是光明磊落,堂堂正正,不屑于用宵小的手段,去获取短暂的或者哪怕重大的利益!
相较之下,夜珍珠那个女人,就心机复杂得可怕。
即便她的伎俩在端翌看来不值一提,一眼就能看破,但是对素来有精神洁僻的他,还是难以忍受。
无论夜萤做什么,就算那些奇思妙想多么奇怪,只要她想做,他就一定全力以赴支持她。
没有疑问,不附加条件的。
夜萤并不知道端翌所思所想,犹有心虚。
但是夜里正听了夜萤的话后,却是目光炯炯,笑道:
“阿萤,听你这么一说,我信心陡然猛增。这样吧,这九链说如何在咱们村子里发扬光大,你能不能再想得仔细一些,嗣后我会同村里的族老一起商议一下,定一个具体的章程。”
“嗯,容我再仔细思考几天,我再拿个成熟的方案给你。”
夜萤自动代入后世的语言,现在除了后世流行的网络俚语真的怕眼前的人理解不了,一些普通用惯的词语她都不会修正了。
反正他们听到了似乎也没有太大的反应,听着听着也就习惯了似的,所以她也不辛苦再去修正了。
这边厢正事谈完了,夜里正扫了一眼端翌和夜萤,便识趣地起身告辞。
夜鸣走到厅外,看到冬雪提着热水壶上来,不由地微微凝注,冬雪正低着头走路,不妨一头撞到了一个结实的东西上面。
冬雪“哎哟”一声,就见视线里出现了一双穿着结实布鞋的大脚,而手上提的热水壶自然洒了些水出来,有些水就洒到了对方的衣衫上。
冬雪吓得赶紧致歉:
“真对不住,有没有烫着!”
“没烫着,只是洒在外衫上,不要紧。”
沉稳清亮的少年声音,听着如此让人沉迷,冬雪一抬头,看到少年那双亮晶晶的眼睛定定地看着自已,原来方才她撞到的结实的东西是少年的胸膛。
冬雪的脸“唰”地一下子就红了。
“你没烫着吧?”
倒是少年反过来关切地问,还一把抓过了她的手仔细察看。
“呃,没有,我没事。”
冬雪是第一次被男子抓着自已的手,只觉得他的手厚实、滚烫,让她有一种心跳加速的感觉。
她连耳朵尖都红了,赶紧从他手里抽出自已的手,然后飞速逃走。
夜鸣看着冬雪纤细的身影消失在门厅里,嘴角不由浮起一抹笑意,然后,这才转身轻快地走了。
“冬雪,怎么慌慌张张的?”
夜萤看到冬雪小脸憋得通红,不由吓了一跳,不会是又染上时疫了吧?
“哦,没事,刚才走路滑了下,差点没摔倒。”
冬雪也不知道自已脸红什么,见夜萤问起,只好随便扯了个理由。
夜萤也没有深问,知道这孩子一向老实,就让她走路注意点。
冬雪放下水壶就出去了,夜萤重新换了一泡茶,对端翌道:
“方才是鲜茶,现在再来试试炭焙茶。要不怎么说术有专攻呢,夜里正制茶还真是一把好手。如今他制的茶,隐然已经得到了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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