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夫一番望闻问切后,得意洋洋地对田喜娘道。
夜萤愕然,得,原来傅大夫是第一次施用仙门三十六针啊?亏她看傅大夫一脸镇定从容地为娘亲施针,心里还暗暗松了口气。
万万没有想到,傅大夫竟然第一次施用仙门三十六针?
“这仙门三十六针要对应全身上下三十六处大小穴位,必须一气呵成,中间不得稍有阻滞,所以极为考验体力和眼力,中间若有些许偏差,就不能达到如此效果。”
傅大夫若是再说下去,就怕田喜娘也要吓得暴走了,夜萤赶紧打住他的话头道:
“傅大夫,那我娘接下来还要施针吗?或是以吃药为主?”
“以吃药为主,适当走动为辅。今后不宜做剧烈运动,不宜突然高低起卧,注意事项,我会写成一张单子,你们今后要格外注意。如此两三年后保持状态后,就没事了。”
傅大夫被夜萤的话打断,终于停止吹嘘,拿出笔墨,为田喜娘开起新药来。
诊疗完毕,田喜娘谢过傅大夫,自是回房卧养不提。
见众人散去,端翌走近窗边正提壶欲烧水的夜萤身边,低低问道:
“官府要查封你的场?”
“夜珍珠的话,你听到了?”夜萤抬眼看了下端翌,见他微微点头,便道,“她那样说,也不晓得是真是假,但我怀疑,即便是假的,她既然说出口,就是想到了这一破绽,未必不会以此来兴风作浪,如果她去官府那进了馋言,我想,这件事极有可有变成真的。方才是担心我娘会急坏了,所以我才如此那般安抚了她。”
端翌眉眼一闪,皇帝封赏什么的,呵呵,有意思,看她全不在意的样子,不若给她一个惊喜?
其实田大娘说的也有道理,若是有了封赏,村里人要欺负她,也要看看身份。
端翌便暗暗拿定了主意……
“萤妹,不用担心,我相信官府不会如此是非不分的。就象你说的,封赏你才是必须的。”
夜萤自是不知道端翌在想什么,她笑笑,无所谓地道:
“那是我哄娘的,山高皇帝远,在今上的心里,肯定不知道大夏王朝之下,还有一个叫柳村的小地方,更不会知道还有一个我。”
端翌暗乐:谁说不知道?未来某一天,柳村这个名字,必将伴随她身份揭晓,而传扬天下皆知。
“唔,也是,柳村这个山疙瘩,皇上太忙,一定不会关注到的。”
端翌不忘进皇上的“馋言”。
远在京城金銮殿里的皇上,正在美人怀里熟睡,突然觉得身上一寒,不由地抓紧锦被,把自已又盖紧了一点。
“好了,按这个方子的药吃一天,一天吃三付,吃完明天我再酌情另开新药。”
傅大夫此时已经挥笔写就,把药单递给了在边上等候的宝瓶。
“这是什么字啊?傅大夫,你这字实在太草,我看不懂。”
宝瓶虽然不爱读书习字,但是在夜萤的催逼下,基本常用字已经习得七七八八,一般都能看懂,但是大夫的字,照例龙飞凤舞,令人费猜疑。
其实,药铺里的伙计是惯常会看大夫的草书的,即便宝瓶看不懂也没事,拿到药铺里,伙计也能看懂。
但是傅大夫岂能放过这个机会,赶紧凑上前,指点道:
“这字呢,是忍冬的‘忍’字……”
一时间,室内只剩下两对人两两相对……
夜珍珠和柴氏气呼呼地走出归燕堂,柴氏恼羞成怒地道:
“看来,村里人传言信不得,我看那田喜娘分明没有病,咱们被人骗了吧?”
“那倒不会。”夜珍珠摇头,传话的是她安插在田喜娘身边的心腹,那人是亲眼看到田喜娘发病的过程传话给她,所以她才乐呵呵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柴氏。
如果田喜娘真的发病,而今天早上她们去见田喜娘时,她气色又那么好,只能说,那傅大夫的医术的确了得。
夜珍珠暗恨,不晓得为什么夜萤身边竟然聚了那么多能人,那端翌也不是好相与的,功夫高强不说,虽然是个俊帅郎君,却荤素不吃,无论她怎么攀附,他看她的眼神,永远是象看一株狗尾巴草一样。
反观端翌看夜萤的眼神,简直要多宠溺有多宠溺、要多温柔有多温柔……
若是没有比较,就不会有伤害。
夜珍珠一想到端翌,那股恨意就涌上心头。
凭什么夜萤和吴大牛走亲,又霸着一个痴情温柔的端翌?
凭什么她就要去人家家里做小,委屈俯就地讨好?
见女儿面上神色不对,柴氏一时间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好道:
“珍珠,先别生气了,夜萤母女虽然可恨,但是现在你能巴着瑞公子才是要紧的,赶紧生个一男半女,瑞公子想必就会带你进京了。到时候,家里就指望你能带契着荣华富贵了。”
“娘,放心吧,荣华富贵那是少不了的,只是夜珍珠一朝小人得志,就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你想想过去她是什么东西?象一条狗一样整天跟在我屁股后面转来转去,现在又嚣张成什么模样,我就是看不惯她人模狗样的样子。”
夜珍珠愤愤地道,这时,她在夜家临走时甩下的那句话浮上心头。
对呀,让官府封了夜萤家的场,还要找夜萤索赔时疫造成的损失,让夜萤赔得倾家荡产,没有了家产,看她还怎么嚣张得意!
不过,要让官府追索夜萤赔偿,却不是她一个人说了就能算的事,还须得发动村民的力量。
第六百六十四章山雨欲来
“什么?又要花银子去打点?珍珠,你回来一下子就泼洒出去那么多银子,值得吗?不若把这些银子拿去买田地,咱们家能过上安稳日子就够了。”
柴氏一听夜珍珠又要花银子唆使村民去告夜萤,不由得一阵肉疼。
女儿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花钱如流水,可是在柴氏看来,那都是割她身上的肉啊!
一说到花钱,柴氏就想打退堂鼓。
“娘,你也忒小气了,我告诉你吧,现在这个村里,夜萤巴着夜里正,气焰熏天,一来,这小蹄子嚣张至此,让咱们身为夜氏的大房一点面子也没有,乱了长幼尊卑之序;
二来,如若咱们不抓着这个时机把她压下去,以后她在村里地位越来越牢固,咱们就被她压得死死的,永无出头之日。我若是进了京城,照顾不到你们,你们就好自为之吧!”
夜珍珠话说到这个份上,满心满意为家里打算的意思,柴氏自是不好再退缩,只好硬着头皮心疼地道:
“好吧,女儿你这也是为娘家着想,你想做什么,咱们全家一定全力支持你。”
“甚好,你和我,还有爹、哥几个,分头去村里联络村民,许以好处,不信他们不动心。
再说了,其实大家也就是缺少个牵头的人,大家一听索赔能赚得银两,又有人牵头,肯定会被咱们牵着鼻子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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