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赵大友便巴巴地跑来找傅大夫了。
他希望傅大夫能把引发时疫的原委搞清楚,不要让村民再误会夜萤了,还夜萤一个清白。
“哦,被你这么一说,那吴殊村的村民倒是关键了,有些事情,咱们得详问他一番。你知道他人现在在哪里吗?”
傅大夫摸了一下下巴,觉得这倒是一个令人振奋的好消息。
“我多方打听过了,那个人很幸运,没有染上疫病,也不知道怎么逃过官兵之手后,由于无处可去,现在仍偷偷住在村子里,咱们要找他,就要到吴殊村去。”
赵大友脸上露出一丝畏缩的神情。看来,进死了一村子的鬼村还让赵大友心有畏惧。
但是帮夜萤洗脱罪名的信念,让赵大友战胜了自身的怯懦。
“嗯,那就去吧,你在这等等,我叫上端爷一起去!”
傅太医让赵大友在草亭里等着,只身离去。
不一会儿,傅太医便和端翌齐齐出现,带着赵大友乘马离去。
如果让田喜娘等人看到端翌此时急切的神情,就不会怀疑他和夜萤之间,是否有真情存在了。
一听到事关夜萤,端翌立马急得象火烧屁股一样,也顾不得赵大友根本不会骑马,一路上狂催马匹,在赵大友的指路下,两个时辰后,才经过三清镇,翻越三重山,来到位于深山深处的吴殊村。
赵大友和傅太医共乘一匹马,一到吴殊村口,赵大友跳下马匹,立即扶着一棵树狂吐了一番,道:
“端爷,傅大夫,我以前看你们骑马安逸又威风,原来骑马这么难受,这辈子我再也不想骑马了。”
“呵呵,赵兄弟见罪了,骑马也没有那么难受,实是咱们赶路太急了,慢慢骑会舒服许多。”
傅太医尴尬地一笑,解释道。
一旦沾了和夜萤有关的事,端翌就变得心急火燎起来,若是让他安静的拍马而行,怕是能把他急得冒烟。
“这吴殊村,当日的时疫亦是十分惨烈,你看,民居都烧毁得差不多了。
说起来,吴殊村发生时疫的事,咱们怎么不知道?”
端翌皱了下眉头,奇怪地道。
“端兄弟,你不知道也不奇怪,这吴殊村只有40户人家,原本就小,夹在这深山缝里,名声不显,远离镇区,平素若不是我走村串户卖些竹扫帚,也不知道这里有个吴殊村。
而且,吴殊村发生时疫后咱们村也跟着发生了时疫,大家当时都自顾不暇,哪有可能关心到别的村子?”
“嗯,说的也是。”
端翌点点头,此时他们站在村口,看向村内,只见一片大火焚烧过后的断瓦残垣,大部份破屋间隙,已经被生命力顽强的杂草占据了,冷冷清清,白天还好,一到晚上,说象鬼村也不为过。
真是难以想象那个村民能一个人生活在这里。
“卡察”,就在他们观察情形时,就听几声折断树枝的声音,端翌听在耳里,自是知道不是野兽的动静。
“谁?”
端翌大喝一声。
没有人应声,但是却听到一阵树叶的悉索声和脚步逃遁而去的“呱哒”声,端翌闻声而动,身长玉立的他,一迈开脚步,顿时如脱笼之鹄,在赵大友眼前一晃,就已经不见人影。
“端爷他的功夫这么好?”
赵大友一阵惊叹。
傅太医点头,不置可否地一笑,让赵大友愈觉高深莫测。
不一会儿,端翌在村道边的小树丛里现身,不过,他手上亦是多了一个人。
“求奔大哥,我猜就是你,你怎么看到人就跑啊?”
赵大友一看对方脸上的大黑痣,便赶紧上前热情地问道。
“大友,你带人来找我,想做什么?是要把我卖给官府吗?我没病,人家都发病了,我没发病,到现在都没发病,我不会传染疫病的,你们别杀我。”
对方惊恐地道。
第六百九十七章时疫的真相
“求奔大哥,你误会了,我们是来找你了解一些事情的,别害怕。
我染过时疫,知道染过后若是没死,就不打紧了,所以不会把你卖给官府的,放心吧。现在也没人追究吴殊村时疫的事了。”
赵大友这才明白为什么这位老顾客一看到他就慌慌张张地躲闪,原来是怕碰到熟人会被举报。
“在三清镇上遇到你我就有点担心了,还好你不是来抓我的。这段日子,我都是一个人住在村里,缺盐少油的,熬不住才挖了些草药下山换油盐。
倒是没想到,把你招惹来了。你说吧,找我什么事?”
见赵大友发出善意的信号,求奔也慢慢恢复了平静。
端翌从马背上的一个囊袋里掏出一大包油纸包的卤牛肉,还有一卷面饼,又将一个水葫芦递给对方道:
“先吃点东西,边吃边聊。”
对方一直过着吃野草啃树根的生活,一看到牛肉和大饼,比看到黄金都兴奋,立马接了过来,在面饼里卷上牛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哪里还顾得上喝水,结果差点没把自已噎死。
风卷云残地吃完一张大饼和牛肉,求奔这才恋恋不舍地放下手中的剩下的肉和饼,喝了一大口葫芦里的水,这才出声道:
“吃了这牛肉和饼,让我现在死了也心甘情愿了。说吧,你们想问我什么事,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们时疫是发生在什么时候?村里第一个人产生时疫症状的具体时间你有没有印象?”
端翌看了一眼傅太医,傅太医点点头,便询问起来。
原来打探的是时疫的事。
求奔即已知道对方对他没有恶意,便老老实实地将自已能记得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详尽地问完,傅大夫便理了一下赵大友对他说的时间线。
鹅毛笔在纸上流畅地写出一串串的字,端翌看着傅太医下笔如神,看向鹅毛笔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温柔。
还好赵大友是个糙汉子,虽然觉得端翌看鹅毛笔的眼神不对,并没有想歪。
否则,换成一个腐女,肯定会想,卧槽,这位帅哥有恋物僻呐,竟然对一支笔投掷以深情的眼波。
呃,因为鹅毛笔是夜萤发明的嘛!
一看到好用便于携带的鹅毛笔,端翌就不由自主想到了夜萤,眼神里,自是带上了几分柔情。
“端爷,看,按赵大友和求奔两人的说法,这条时间线重合了。”
傅太医把他写的两行字圈了起来。
端翌凑近一看,不由地眼睛一亮,道:
“你的意思是说,赵大友和儿子小宝在吴殊村发生第一例时疫前就到过吴殊村?然后赵大友回去后不久,他的大儿子就开始发烧。症状和吴殊村的村民发病时一模一样,这么说,柳村的时疫,应该是赵大友从吴殊村带回去的?”
“嗯,按道理,猪的瘟病和人的瘟病是不一样的,不可能会互相传染,要不然,有养猪的人家,岂不是早就死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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