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萤被它逗得“咯咯”地发笑。
还好有这只小萌宠,夜萤的担心和焦虑一下子轻减了几分。
走到泉水溪流边时,夜萤看到水里“哗啦”一声,跃起一头大鱼,露出银白的肚皮,顿时想起自已和大牛说的,要一起钓鱼的事。
可是没有他在身边,夜萤顿时显得意兴阑珊。
她坐在溪流边,静静听着泉水汩汩流淌,这是千百年不变的声响,这道泉水,如果不干涸,或许会一直流到她曾经生活过的后世吧?
可惜,她没有办法,随着这水流回到那里。
夜萤以为自已是一个人,却没有想到,其实林子里还有另外一个人,正静静地偷窥着她。
她秀美的容颜,淡淡忧伤的侧脸,在林中抱着黑卡行走,如驭兽的女山神一般,别有风姿,都令对方胸口一阵紧似一阵。
难怪,他那么喜欢她……
果然眼光不错。
这个女子,遗世独立,并非庸脂俗粉可以代替。
可惜的是,她马上就要失智了。
否则,趁现在掳在身边,即可以让他疯狂,也可以满足自已收集的僻好。
男子隐在林间,英俊至极的脸上,因为嘴角向上轻扯,露出一个阴森的笑容。
这种微笑,没有温度和感情,让人不寒而粟。
天色渐暗,夜萤才往洞府里走去,黑卡有些不安地把身子缩在夜萤的怀里,它似乎,嗅到了某些危险的气息。
身为大型食肉猛兽的幼崽,黑卡应该是天不怕地不怕才对,但是现在,它明显感觉到,那股危险的气息十分强大,透彻骨髓,让它都能产生畏惧之感。
夜萤感觉黑卡不断往怀里挤,不由安抚地摸了摸它的小脑袋,笑道:
“你呀,还是这么调皮,还好大牛不在,如果看到你又在占我便宜,他肯定扯着你的耳朵,把你扔到边上去了。”
“呜呜……”
黑卡发出了呜咽的声息。
它想提醒女主人,但是奈何它不会说话,还被夜萤当成了调皮撒娇的声息。
还没走进洞府,夜萤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药味,待她走进洞府,便看到傅大夫正蹲在火塘边,火塘上坐着一个药壶,傅大夫正拿着一把大蒲扇,“嚯嚯”地扇着风,药壶里的药已被熬开,正“咕嘟咕嘟”地冒着白汽。
“傅大夫,这是给我喝的药吗?”
夜萤好奇地问。
“是你的药,但是这壶不是给你喝的,我先让竹鼠喝,喝完了观察效果。”
傅大夫如实地道。
夜萤晓得这就是药理的动物实验环节了,实验条件很简陋,但是傅大夫能做到这种程度,在这个年代着实不易。
“哎,别让它喝了,我先喝,喝完不就知道了吗?”
夜萤开玩笑道。
“那可不行,这药里有断肠草,有百步倒,如果没掌握好剂量,人喝下去就呜呼哀哉了!”
傅大夫解释道,鼻尖上还冒着汗。
第八百三十六章竹鼠杀手
“呃,断肠草?百步倒?一听这些名字就很危险,傅大夫,你炼的是毒药哇!”
夜萤一听这些名字,不由地一阵大汗,怪不得傅大夫一直说要进行动物实验,掌握好剂量才能给人喝的。
这要是没掌握好,喝下去肠穿肚烂,比傻了更糟糕。
“哎,夜姑娘,以毒攻毒啊,砒霜都能入药,还能治病救人呢,用好了,毒药在大夫手里也是神兵利器。
所以,关键在于怎么用,用多少量……”
傅大夫一说起专业来,就滔滔不绝,口水横飞。
呃,好吧,夜萤闻着刺鼻的药味,默默闪退一边,她还是死了不要动物实验,先行喝药的死吧。
一个不好,先把自已弄死了。
夜萤翻着洞壁木架上的书,惊奇地发现这里还有《酒肆闲话》,而且是最新的几期,她最近在外面奔波劳累,根本没有时间看书,此时看到《酒肆闲话》,不由地备感亲切。
她把几本《酒肆闲话》都拿下来,坐在木桌上,点上两支明亮的蜡烛,边上放着一壶温热的茶,边看书边喝茶,竟也十分闲适。
满头大汗扇风点火的傅大夫,偶一抬眼看到悠闲的夜萤,那翻动书卷的白晳手指、烛火勾勒出的侧颜,都让她身上的闲散显露无余。
处变不惊,有大将风度。
傅太医不由心中大加赞赏。
即便是在战场上,有几个将领,能在知道自已“死期”将至,会有夜萤这般气定神闲。
从这点上来说,她就绝对不是一个平凡的女子。
难怪靖王爷爱她若狂。
和在家里一样,夜萤对《酒肆闲话》一直是当成大夏朝的八卦杂志来看,津津有味。
尤其是在读到皇室最近风云变幻,皇宫里又新进了许多选秀的妃子,夜萤不禁浑然不觉地脱口而出道:
“咱们大夏的皇上,妃子似乎不少啊,原来就有三宫六院了,这次又进了16个妃子,我的天啊,他伺候得过来吗?”
“咳咳。”傅太医一听这大逆不道的话,差点没呛死,还好洞府里只有他和夜萤。
被傅太医一咳,夜萤这才从八卦杂志的境界中拔了出来,对傅太医笑嘻嘻地道:
“傅大夫,你咳什么?你可是发誓了一生一世一双人的人,不要再做它想了。
皇上能这样我理解,但是作为普通人,咱们还是一夫一妻制地好,这样也能减少后院的战火,获得平静的生活,不是吗?
更别说孩子间还有嫡庶之分了。
啧啧啧,这嫡庶之分,更是酿成人生悲剧的制度啊,都是一样的儿子女儿,就因为分了嫡庶,让庶子庶女低人一等,一辈子都在身上烙上这个‘庶出’的烙印。
不管是在娘家还是在夫家,都不能抬头做人。
作为父亲,如果你家里有庶子庶女,你不觉得难过心疼吗?”
夜萤把后世的思维带到这里,一番大道理压下来,傅大夫也是听得一楞一楞的。
因为嫡庶之分,古已有之,也是为了平息家族内乱、防止家族财产流失的一个重要手段,所以傅大夫从来没有深入地想过什么庶子庶女的心情这类的。
此时听到夜萤一说,顿时还有毛塞顿开之感,欣然点头道:
“也是,如若我与宝瓶成亲,情投意合,但假设她与我的孩儿是庶子庶女,我自是心中极为不快。
然而,庶不能压嫡,哪怕我与宝瓶感情再好,但假若她是做小的,自然无法与正室相抗衡,这么说来,真的对庶子庶女很不公平呢!”
“你知道就好,成人不经意的举动,就会给后代造成一辈子的悲剧。”
见傅大夫愿意和自已探讨这个问题,夜萤也趁机可以敲下傅大夫的边鼓,为他今后和宝瓶成亲奠定一夫一妻的坚实基础。
嘿嘿,宝瓶,这也是我最后能为你做的事了。
夜萤此时不由心酸地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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