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夜萤出现,端翌停下架式,嘱咐他们姐弟俩继续练,他徐徐走到夜萤面前,道:
“不错,离开这段时间,他们都挺自觉的,功夫没有拉下,还精进了不少。”
宝瓶看着端翌和夜萤卿卿我我,想起这次端翌明显有负夜萤的事,见夜姐姐竟然还和端翌这么好,而端翌也同样厚着脸皮,有事没事就往她跟前凑,不由地心下郁闷,分心之余,突然脚下一个趔趄,顿时痛呼一声。
宝器赶紧停下招式,上前察看。
夜萤和端翌也赶紧小跑到她身边,夜萤道:
“如何?要紧吗?是哪里伤到的?”
“不知道,脚扭了下,好疼。”
宝瓶看到大家焦急的样子,不禁有点懊悔自已分心,此时脚上传来钻心的疼痛,脚踝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肿胀了起来,一会儿就突出一个大包。
“不好,怕是受伤不轻,快去叫傅大夫!”
端翌低头察看,并不触碰。
一来男女有别,宝瓶现在也是大姑娘了,二来他又不精通医术,现在这里有个精通医术的人在,也就不用劳烦他了。
“哪里哪里?宝瓶在哪里?”
就在一伙人楞怔之时,突然,一声惨绝人寰的惨叫,从后院的大门处传来。
这声音,由于紧张,完全变声,如若不回头看,他们还真想不到这声音是傅大夫发出来的。
待他们回头时,就见傅大夫手提着医药箱,跌跌撞撞地冲着大家伙跑来,就差没摔倒在地上了,再度酿成新一桩摔伤“惨案”。
端翌看着傅太医这不淡定的样子,不由地皱了下眉头:这家伙怎么回事?办事一向很稳重的,不过是受点小伤,战场上那些残肢断臂的事,还少吗?
夜萤却知道傅大夫这是关心则乱。
呃,傅大夫对宝瓶,还真是十分挂心呐。
毕竟人家是大夫,看到他来,人群立即呼啦啦地向四周散开,接着,就看到傅大夫蹲在宝瓶身边,伸出手,轻轻捏着她的脚踝,问道:
“这里疼吗?”
“疼,疼死了。”
宝瓶眼泪汪汪,倒是一直没有注意到傅大夫的狼狈焦急样。
“嗯,没事,只是扭到了,不是骨折,养个把月,不要做重活,不要再练武,就会好了。”
傅太医用哄小孩子的口气对宝瓶道。
说也奇怪,如果是平时,傅大夫敢用这种语气对她说话,宝瓶肯定会觉得全身激起了鸡皮疙瘩。
但是这一次不一样,方才痛入骨髓,还以为自已骨头断了,女孩子谁不担心自已的形体?万一断了,骨头接不上了,或者就算接好了,脚瘸了,变成长短腿了,怎么办?
宝瓶正在绝望彷徨之际,一名大家公认的好大夫,给她开出了定心丸,宝瓶顿时心下一松,只觉得如闻天籁,脸上也露出了轻松的笑意。
“宝器,你把宝瓶背到厅堂里,我用药油给她搓搓,然后正正筋,过几天就能下地了。”
傅大夫一探诊,发现宝瓶并不是断了腿骨,自已也就回过神来,没有方才那么慌张,恢复了大夫沉稳自若的气度。
这时,宝瓶是坐着的,傅大夫蹲在她面前,从宝瓶的角度看去,只见傅大夫一如往日般斯文温润,面容上不时掠过一抹心疼的神情,看得宝瓶不由地一晃神。
这时,得到傅大夫吩咐的宝器,二话不说,背起了姐姐,便径直走回后院的厅堂里,然后傅大夫便摸出一瓶药油,先是撸起宝瓶的裤管,露出如嫩藕般雪白的小腿,再把药油倒在手里,先在手心搓热了,才抓着宝瓶的脚踝,用力搓了起来。
原本被扭之处一阵阵钻心的疼痛,宝瓶一直强忍着,但是傅大夫的药油藉着他手上的热力,一直钻到了肌肤下面,顿时让宝瓶觉得患处一松……
夜萤见此情形,知道宝瓶在傅大夫妙手治疗下,肯定无大碍,便干咳一声,对宝器道:
“宝器,早上也别练了,吃早饭去吧,吃完了一会来背你姐,傅大夫给她搓药油,还得好一会儿呢!”
“哦。好。”
宝器性子憨直,自是不疑有他,见这里有大家信任的傅大夫在,也没他什么事,还真转身去吃饭了。
“端大哥,咱们也去吃饭吧,我肚子饿了。”
夜萤冲着端翌使了个眼色,摸了摸小肚子,一付饿坏了的模样。
“哦,好。”
端翌虽然有点不明所以,但是自家小女人喊饿,自然不敢怠慢,便随着她往前院走去。
夜萤十分喜欢端翌的默契配合,趁着四下没人,不由地勾紧了他的手指,端翌上了手,自是不舍得放开……
“现在舒服一些了吧?”
身后隐隐传来傅大夫和宝瓶的对话声。
“嗯,好多了,傅大夫,你的医术真好。”
宝瓶这时亲身感受,也不得不表示佩服。
好神奇,整个肿起的脚踝现在慢慢平复了。
第九百零一章企图霸占工坊
“你不留下帮忙么?”
端翌忽然饶有兴味地问了夜萤一句。
“帮什么忙?”夜萤不解地问。
“宝瓶扭伤了呀!”
“哦,你这呆子,我要留在那,傅大夫该不高兴了。”
夜萤笑嘻嘻地道。
端翌这才明白过来。
呃,傅太医真地对这个小姑娘动了心?
京城里那么多名门淑媛哭着喊着要嫁的傅新,居然对一个几近目不识丁、并不是多么优秀的乡下小姑娘动了心?
有意思,恐怕日后傅太医成亲,才是那些名门淑媛真正哭着喊着的时候了。她们怕是想破脑壳也不会明白,为什么傅新会对她们负心。
啊啾!
后院的厅堂里,正在给宝瓶上药包扎的傅太医,突然打了个喷嚏。
宝瓶不由关切地问道:
“怎么?傅大夫你着凉了?”
“呃,不妨事,许是昨夜受了些风寒。宝瓶,你现在伤处感觉如何?”
傅大夫利落地把原来“宝瓶姑娘”后面的姑娘省掉了,直接叫上了宝瓶。
“挺好的,不象方地那般火辣辣地疼了,你这药油挺有用的。”
宝瓶有点羞怯地道。
其实,不光是药油的功效。宝瓶心里清楚。
可是她不好意思说。
药油自是有用,可是傅大夫的按摩手法,也同样有效。
如果不是傅大夫精到的按摩手法,怕是那一瓶药油都倒到脚踝处也没有用。
可是,毕竟傅大夫还是个成年男子,虽然是个大夫,推拿她的脚踝也是正常的医患行为,可是要这么直白地说出来,宝瓶还是做不到。
傅大夫不疑有它,自已补充道:
“除了药油,还有推拿也很重要。从明天起,我每天给你推拿一次,配合药油之功,你半个月内就能行走自如。如若不然,至少要一个多月也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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