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晓得傅大夫日后是不是愿望长居柳村,如果他不愿意,要带宝瓶走,那她势必要和宝瓶分离。
一想到这个,夜萤就一阵难过。
不过,不能为了自已的一点自私,影响宝瓶的幸福。
夜萤拿定主意,如果宝瓶愿意走,她也会送开开心心的让她离开;如果她能留在柳村,她会在边上,另起宅院,送给宝瓶。
哎,如果能一辈子都在一起就好了。
夜萤有点忧郁地想。
这还是她第一次面临与至亲好友的分离。
端翌虽然离开,但他还会回来。
但是宝瓶嫁了人,万一离开,就是一辈子。
一想到这些,夜萤就不快乐了。
但是再难过,今天对宝瓶也是特殊的一天,夜萤起床,强打精神,准备笑脸以对。
……
日子一天一天过得很快。
宝瓶对自已的相公九分满意,还有一分,是因为傅大夫竟然不肯告诉她他的真名。
第九百九十章但说无妨
“相公,我都是你的人了,为什么你还不告诉我你的真名?还有你的家承来历?我统统都不知道,到现在就知道你叫傅大夫?
莫非以后等我的孩儿生出来,也只能知道他的父亲姓傅?诨号大夫?那岂不笑煞人等?
我真傻,都走亲了,才想到要问这些……”
宝瓶一脸含怨带屈,就差点没说傅大夫是强抢民女了。
“我,我,哎,我的名字不好听啊!”
傅大夫嗫嚅地道。
他不禁埋怨起自已已经千古的父亲,什么名字不好起,给他起这个名字?
好吧,他从来没有在宝瓶面前失过什么礼,出过什么糗,但是这回,这个名字他真的不想告诉宝瓶,省得宝瓶有心理阴影,因为,他马上就要离开柳村了。
掐头去尾,算上赶路的时间,他现在离开,回到军营中销假正是时候。
“不好听也要告诉我啊。再说,再不好听,我也得知道嘛!”
宝瓶气呼呼地道。
一直到委身于他,宝瓶才惊觉,自已嫁了人,对方在自已面前,却宛若隐形人一般,除了眼前真实的还能碰得到,摸得着,对方的一切,她都不清楚。
如果这个人离开柳村,她甚至不知道去哪里找他。
“宝瓶,这样吧,我走前会修书一封,在信上把我的名字告诉你,好不?”
傅大夫期期艾艾地道。
“好吧,也只能这样了。不过,你是何方人氏,家在哪里?这些我也统统不知道。”
宝瓶不依不饶地道。
也是,世上哪有她这么糊涂的人,稀里糊涂就嫁给了一个来历不明的男人。
傅大夫大窘,切身体会,这才明白了靖王爷的难处。
怪道他经常说,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饰,果然,说一次谎容易,但是要掩饰说的谎,后面还要撒无数个谎……
傅大夫看着怀里如花似玉的娇妻,突然觉得一阵内疚。
思忖片刻,傅大夫终于附耳,把自已在京城的住址告诉了宝瓶。
“原来相公是京城人氏?”
宝瓶听到傅大夫终于道出自已的来历,虽然还只是遮遮掩掩的,但还是开心了许多。
“是。”
“那为何落脚柳村?依你们京城人士的眼光来看,这里属于荒山野岭吧?有何吸引你们的所在?”
傅大夫差点没窒息,女人要聪明起来,也着实可怕。
“这个,呃,宝瓶,我只能说我们现在有苦衷,但是我向你保证,我最后一定会告诉你所有真相,只是时机还不成熟。”
傅大夫信誓旦旦地道。
“好吧,都说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猴子满山走,就算你是作奸犯科之人,既然嫁了你,也只能跟定你了。”
宝瓶不无幽怨地道。
傅大夫:“……”
“宝瓶,放心,我决不是坏人。”
其实宝瓶也相信自已的眼光不会错,傅大夫绝对不是坏人,他隐瞒身份,应该另有隐情。
以她和他共同的经历和相处,如果傅大夫是个坏人,宝瓶自信能察觉得出来。
相反,傅大夫在她眼里一直是另外一种评价:正真、善良、热情、急公好义……
否则,真的以为她会在什么情况都不明之下嫁给他吗?
她看中的是他这个人……
三日过后,傅大夫依依不舍地离开柳村,踏上了外出的旅途。
当然,傅大夫果然言而有信,留下了一封信,信中除了诉说自已外出的无奈,还写下了自已的真名。
看到傅大夫的真名,宝瓶也是啼笑皆非。
好吧,难怪他在大喜的日子不肯说自已的名字,哪个新人听了这名字不犯堵:傅新,负心,这是哪个坑娃的爹起的名字啊?也是够了。
傅大夫一路向西,背着小妻子的深情叮嘱,背着夜萤的一大堆信和她亲手做的肉脯等美食,奔向了边疆要塞。
端翌这日,正在军营中摩挲着下巴,盯着军事地图有所谋划之时,忽然,军士前来通报:傅太医回营求见。
“好,快宣。”
端翌大喜。
这门口值守的军士,是新换了人的,之前的值守军士在战场上牺牲了,因此不认得傅太医,少不得要阻拦一番。
若是换成以前的军士,见是傅太医,一声不吭就会放他进来了。
“王爷,我回来了!”
傅太医神采奕奕,虽然一路风尘仆仆,但看得出来,他全身上下,有了一股和从前萧索的单身狗不一样的气息。
端翌自从和夜萤在一起,也学会了许多民俗俚语,比如这单身狗就是其中之一。
端翌觉得贴切直接,便记在了心上。
“好事成了?”
端翌也不客气,笑咪咪地问。
“嗯,订亲了!依着柳村的规矩订的。”
傅太医有点得意洋洋的成份,这是所有热恋中的人共有的心情,恨不得把自已有女人的事向全天下告昭,同时还隐秘地得意于这个女人是他独有的。
“看你一脸眉飞色舞,就知道成其好事了,恭喜!”
端翌除了道贺外,还一脸期待地看着傅太医。
傅太医笑咪咪地接受了端翌的贺喜,看着靖王爷一脸期待的神情,这才恍然大悟地从随身一个囊袋中掏出一大迭信件,对端翌道:
“王爷,这是夜姑娘写给你的信件,还有一大堆她给你做的美食,肉脯、果干什么的,她还嘱咐我一句话,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傅太医犹豫地道。
端翌欣喜万分地接过信件,看着上面娟秀的小字,恨不得立即拆开来,一头扎进去,但是看到傅太医此时的神情,不由心内一跳,问道:
“什么话?难听的话吗?”
是啊,自已莫名离开柳村,又没有给她一个正当的理由,哪个女人不会生气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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