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柴氏不动弹了,会不会被打死了?”
众人看到柴氏直挺挺的不动了,顿时吓坏了,一阵乱叫。
“死了?疯婆子死了?”
夜奶奶吓得脸色发白,当着众人的面,谁都看到是夜爷爷把柴氏打死了,完了,这下老头子岂不是要被抓去坐牢了?
夜爷爷一听柴氏死了,也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只觉得一阵腿软,人家扶他都扶不起来。
宝瓶蹲下身子,拿手在柴氏鼻子前一探,镇定地道:
“柴氏没死,还有气呢。不过为了防止她醒来再次发作,还是先把她手脚缚起来为宜。”
众人一听柴氏没死,这才收敛心神,七手八脚地找了几条麻绳,把柴氏象捆腊肠一样,捆得严严实实的。
夜爷爷一听自已没打死人,提着的一颗心放了下来,腿脚也立马变得有力气了,他颤巍巍地站稳了,但是一看到柴氏那蓬头垢脸、胸口大开的画面,他又觉得全身没力气了,嘴里喃喃念道:
“孽障,孽障!”
老大还未出狱,这死婆娘却疯了,这下他们俩老就凄凉了,谁来伺候他们吃喝?
“夜老头,还是赶紧抬回去吧,叫村里的魏大夫好好治治,只是头上破了皮,应该没甚大碍。”
这时,郑爷爷拄着拐杖赶来,看到这场面,只好吩咐道。
魏大夫是夜萤召进两百多外来户后,特意从三清镇上请来常驻的大夫,倒是一举解决了过去柳村没有正经大夫的历史。
夜爷爷和夜奶奶一时间也没有了主义,听凭众人把柴氏抬到了家里。
夜萤和宝瓶出于无奈,也只能跟着大家去了。
“夜爷爷,你儿媳妇就是脑子受到重击,怕是要卧床不起若干天,这个只能静养,再熬点药喝,外伤我处理一下,但是她的疯癫之症,我就没有办法彻底治好了。你们要嘛再寻名医,如果相信我,我可以开些药,应该能够有所缓解。”
魏大夫先给夜爷爷包扎了柴氏咬的伤口,再给柴氏看完病,对夜爷爷介绍病情道。
夜爷爷冷哼一声,道:
“这疯子也是忒命好,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现在就躺着等我们伺候她了。”
夜爷爷这么说,全然忘了柴氏正是因为被他狠击之下,才会受伤的。
夜萤听到夜爷爷这么说,一阵心凉。
这老头子过去一直闷不做声,看上去人畜无害,其实,他远比夜奶奶更加心肠歹毒。
仔细一回想,夜奶奶似乎惯于台前唱白脸,而夜爷爷则是唱红脸,实际上,夜奶奶其实是夜爷爷的傀儡,他的提线木偶,夜爷爷动一下,她走一步;夜爷爷哼一声,她也跟着开个腔。
夜萤见没事,也不想在这种压抑的气氛里再呆下去,转身就要走人。
没想到,夜爷爷眼睛扫到她,却开腔叫道:
“阿萤,你要走把魏大夫送一下,顺便把医药费结了。”
宝瓶无语,心塞。
夜萤见夜爷爷到这种时候,还要啃自已一口,而且还当着众人的面,明摆着让自已不好推辞。
夜萤懒得再和夜爷爷多纠缠,点头应了一声,和提着医药箱的魏大夫一起出了夜大郎家的院门。
院门外,仍徘徊了不少围观看热闹的村民,看到夜萤出来,都纷纷问道:
“柴氏如何?有性命之忧否?”
其实,这些人并不是特别关心柴氏,只是想来八卦一下罢了。
大家都知道今天柴氏和黑娃在柴房里行苟且之事,不过人家是疯子,做出这种奇怪的举动似乎情有可原,否则,若是按以前,说不定早就把柴氏抓去沉塘了。
当然,这其中大家看在夜萤的面子上也有关系,村里的“权贵”们都护着夜萤的面子。
夜萤也不理会大家的“关心”,埋头和魏大夫走了好一段,看到四下终于没有骚扰的人群,才问魏大夫道:
“柴氏如何?疯病真的治不好了?”
第一千零十五章解决之道
“不好治,只能用药控制,但是也需得长期服药,其中还有一些如灵芝辅气等珍贵的药物,所需费用不菲。
我看夜老爷子这般,怕是……”
魏大夫抚了下下巴上的胡子,笑而不语地道。
夜萤自是晓得魏大夫那半句没有说完的话的意思,
现在看了个病,夜爷爷都不肯给柴氏出医药费了,还要赖着夜萤,如果知道后续柴氏的治疗要花大价钱,还得长年吃药,他哪里舍得?
夜萤当然不会有那份好心,去替柴氏出医药费,她也不同情柴氏,原本在柳村算是富裕人家,一手好牌完全是自已打烂的。
更别提柴氏和夜珍珠母女俩的钻营,时时刻刻想要压制着她,还趁她流落在外的时候,竟然招柴雄来打娘亲田喜娘的主意。
魏大夫说完,夜萤只是轻笑一声,也不接碴,顺手递了一锭银子给魏大夫道:
“魏大夫,让你辛苦了。”
这一锭银子至少有二两,完全足够此次出诊的费用了。魏大夫心情愉快地接了过来,也没有再问夜萤是不是要给柴氏后续治疗。
人家和柴氏一家早就恩断义绝了,而且先做对不起人的事的是柴氏一家,把夜姑娘逼得差点被官府砍头了。
换成寻常人家,这就是血海深仇了。
夜萤还能替柴氏付医资,已经是宽宏大量了。
魏大夫自是不会再评论什么。
辞别魏大夫,宝瓶看夜萤微蹙着眉头,似乎心情不太愉快的样子,便关切地劝道:
“萤姐,别想太多了,那柴氏如今疯了,日后怕是天天得被关在屋里,不会出来做乱了。以她那个脑子,也不可能放她出来做乱。简直把夜大郎的脸丢尽了。”
“唔,我觉得夜爷爷和夜奶奶照顾她不一定上心,本来二老就是好逸恶劳惯了,如今家里又添了这么一个麻烦的病人,长远之计,还是要把他们送出柳村,否则,早晚还得赖上咱们。”
夜萤道。
宝瓶这才知道夜萤原来不是同情柴氏,她大大放心了。谁同情柴氏和夜家二老,谁就是那个傻的农夫。
这个典故是她听萤姐讲的《农夫与蛇》的话本里知悉的,农夫把冻僵的蛇捂暖了,蛇却咬了农夫一口逃走了。农夫死了,死在他救过的蛇毒牙下。
她方才还真怕夜萤看到柴氏的惨状而动了恻隐之心,要出手帮他们。那萤姐真成了那个傻农夫。
柴氏和夜爷爷、夜奶奶分明就是不懂感恩的毒蛇,别看他们现在“冻僵”了,十分可怜,但是一旦被暖过来,精神了,马上就会露出毒牙咬人。
她不想自已崇拜的萤姐被这些毒蛇所伤害。
“萤姐,有办法吗?有的话就把他们都送得远远的。”
宝瓶拉着夜萤道。比夜萤还一脸迫切。
夜萤不禁笑了,道:
“喏,你看,办法不是自已走来了吗?”
宝瓶抬头一看,村道上远远走来几个人,前呼后拥的,似乎是个官老爷,但是再走近一看,那走在中间,耀武扬威的,不是夜自清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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