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萤听了刘求奔问过众水泥窑工人的口供后,也惊得毛骨悚然。
杀一个人,手段如此毒辣,而这个人可能目前还在柳村中,这怎么能让夜萤不心生恐惧?
这个人想的好手段,如若不是夜大郎身上带的金佛牌被夜三郎认出来,或许他就一直是一具无名尸体,即便有人发现夜大郎不在村里了,也不一定就联想到那具尸体上头。
“唔,是的,这是谋杀。只是夜姑娘知不知道,柳大郎在村里,是不是有什么仇人?”
刘求奔这一问,让夜萤不禁心内一跳。
若是说到仇人,似乎还真有一个,那就是她!
看到夜萤犹豫了一下,刘求奔眼中精芒一闪,但是随即又压了下来,然后和夜萤又扯了一些有的没有的,就起身告辞了。
刘求奔虽然没有直说什么,但是夜萤却突然感觉到,自已似乎也成了他的怀疑对象呢。
因为凶杀案讲究的是杀人动机,如若说起来,柳村最有杀人动机的就是她了。
而且按时间分析,夜大郎身死前,才在柳村当着众人的面辱骂过她。
想必,这些情况以刘求奔的手段,不难了解到。
方才,刘求奔来访,或许不光是通报案情吧?也有刺探她的目的?
一想到自已有可能成了怀疑对象,夜萤不由地一阵郁闷。
还好,不一会儿,祥公子亦到归燕堂拜访,当然,祥公子倒是个妙人儿,只捡了一些有趣的事情说,让夜萤不知不觉,忘掉了烦恼。
反正清者自清,夜萤在案发当天,一直呆在村子里,根本没有做案的机会,也有人能证明她的行踪,所以她慢慢地也不担心刘求奔会怀疑到她头上。
为了破案栽赃什么的,夜萤觉得刘求奔也不敢。
就在这时,宝瓶走了进来,看到祥公子,淡淡地问了下,便拿着一只死掉的信鸽,对夜萤道:
“萤姐,方才我到院子里,看到有一只野猫在啃着什么,我上前赶走它,结果发现,这野猫啃的竟然是我之前放走的信鸽。”
“啊?野猫怎么能抓到信鸽?”
夜萤听了,一时间大惑不解。
“不是抓到信鸽,是鸽信被箭射死后,掉在山里,被野猫当成吃食拣回来吃了。你看,信鸽的胸脯上还有箭伤。”
这方面,宝瓶是专家,她指给夜萤看,夜萤才算是看明白了。
祥公子看到信鸽,眼神不为人察觉地闪烁了一下,心内暗骂了下手下人笨蛋。
把信鸽射死后,竟然不懂得拣回来……
“莫非,咱们寄给端大哥和傅大夫的信,都是这样没的?这就奇了怪了,柳村有什么人在针对咱们吗?”
夜萤百思不得其解。
“是啊,夜姑娘这样的好人,怎么可能会有人针对你呢?”
祥公子也做困惑状。
“萤姐,我方才让下人们去附近的山上找了,说不定,他们能找出个端倪来。”
宝瓶叹了口气道,也觉得这柳村里,似乎有一团她看不清的迷雾。
本来平静而富足的柳村,因为这几件事,蒙上了一层阴影。
“主人,我们找到了,在山上差不多的方位,找到了数只信鸽的遗体。”
这时,几名下人举着刚熄灭的火把,匆匆进来道。
“真找到了?”
宝瓶和夜萤俩人不由地对视一眼,都傻了。
看来,柳村里,还真有人特意针对她们暗中搞破坏,这个人是谁呢?
以他的手段来说,绝不是一般的人。
因为她们放信鸽是不定时的,除非有人专门盯着她们,才能及时拦截下信鸽。
真是细思极恐啊!
这个要针对她们的人,一定是处心积虑……
第一千零五十五章意外来客
祥公子眼神一闪,一丝被揭破某种设计的恼怒一闪而过,但是再一思忖,他脸上又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情。
呃,夜萤这个女人,运气的确逆天了。
就这样死在山里的鸽子,还能被她手下在乌漆麻黑的夜里找到,不得不说,有了这样的气运,想要做什么不能成事?
难怪夜萤在柳村一路顺风顺水。
祥公子一向自觉,自已似乎与生俱来就差了点气运,比如他刚生下来不久,就遭遇了国破家亡,从小不能在父亲身边长大,以至于与父亲的父子情份始终是差了不止一点……
成年后好不容易在关注人士的寻觅下回到京城,但是那个本应该由他来继续的大位,已经由别人在他不在的时候坐去了……
祥公子在埋怨老天的时候,也情不自禁,做了许多可怕的事情,养成了他现在狠戾的性格。
当他发现夜萤的气运灼灼时,不禁觉得,如果自已能融合了夜萤的气运,那岂不是心想事成?就不会象现在一般束手束脚了。
就在这时,客厅中,下人们向夜萤和宝瓶展示了那些找到的信鸽遗体。
这些信鸽有的已经腐朽不堪,之所以能认出来是自家的信鸽,当然是鸽腿上绑着的装信的竹筒。
夜萤也不嫌脏,一一解开竹筒,从里面抽出折成细长条的信来,果然,都是她们俩亲笔写的。
这些信鸽共有十来只,腐败程度不一,最新鲜的一只是今天宝瓶刚放飞的那只。
夜萤一一察看信件后,忽然微“咦”了一声,宝瓶情知有异,上前问道:
“萤姐,怎么了?”
“宝瓶,你看,这封是来信。”
夜萤展示给宝瓶,果然,里面的字迹是端翌的。
因为写的内容不宜向外人示之,所以夜萤只是让宝瓶看了下字体,宝瓶大骇,道:
“端大哥这封信是什么时候写来的?看来,柳村的确暗中有人针对咱们行事。
我现在甚至怀疑,夜大郎之死,是不是也是同一伙人做的。”
祥公子在边上听了,神情掠过一丝不自在。
他万万没有想到,这两个女人如此聪颖,几件事联系在一起,就让她们把事情的真相推导得差不多。
而自已的手下也是够笨的,把信鸽射死就当完事,竟然没有想到,要把信鸽身上的信截取了。
祥公子在心里,已经把手下骂了个狗血淋头,准备回去好好处理他们。
其实,也难怪他那些手下轻敌。
这些人只以为是配合主子风花雪月的风流韵事,哪里知道其中这些曲折呢?如果他们知道这件事还牵涉到靖王爷,自是不会大意。
“嗯,真是累心,想了头就大,夜大郎之事,自有官府办案,咱们还是不要胡乱猜测吧。”
夜萤脸上露出疲惫之色。
几名下人把那些信鸽遗体收走处理掉,祥公子见状,便起身和夜萤告辞,还劝慰了她几句。
待祥公子走后,夜萤一扫脸上的疲色,对宝瓶道:
“方才有外人在,不方便多说。你看,端大哥这信是上个月写的,虽然没写什么,但也报了平安,如果我能收到这封信,至少就不会觉得他冷落我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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