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小娇妻,殿下狠心急_芯草【完结】(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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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这些年赵家本来人丁就单薄,大伯家又全是好吃懒做的,二伯在外,爹又不能下地,他们几个小辈也还小,小叔小姨倒是勤快,可是赵家几十亩地主要就靠他们,也是鞭长莫及,总不能叫爷爷奶奶还下地吧,所以,这好多田地早就荒废了,虽不至于杂草丛生,但也种不出什么粮食来了,加上赵家湾地形特殊,没有河流水源,基本上就只能靠天吃饭,这几年年年干旱,水田几乎颗粒无收,要不是赵家祖上勤劳持家,留了一些存粮,估计赵家也快吃不上饭了。

  先是分旱地,赵家共有旱地三十亩,看着挺多,可是大部分都是不能种庄稼的荒地和沙土地,真正能收粮食的也不过十五亩,虽然二伯不在家,也和小叔一样算是跟着爷爷奶奶,但分数不能少,便分成了五份,连同爷爷奶奶,每家三亩;剩下的十五亩,仍旧是每家三亩,爷爷奶奶手里的三亩旱地,等老两口去世后再由四个儿子平分。

  旱地分完了,便是十亩水田,还没开始分,大伯和大娘就不干了,说我们根本就没法下地,我们还小,也不会伺候地,那水田分给我们家就是浪费了,村长和村里的长辈些一想,也是这个理,本来湾里水田就不多,商量后决定,我们家就不分水田了,把二伯家分得的三亩旱地给我们换二亩水田,这样也不算亏了我们。

  赵水儿后来听哥哥们说到这,便在心里狠狠的啜了一口,二亩水田换三亩旱地,这是不亏?村里谁不知道,一亩水田相当于三亩旱地的价,二亩水田都能换六亩旱地了。当然这是后话,即使她后来知道了,分都已经分了,没办法,总不能反悔吧。

  至于家里的油盐酱醋锅碗瓢盆还有养的牲畜之类的,之前早就分过了,现在当着村长和长辈的面又重新拿出来,也由大家商量着分了,唯一的一头猪给了大伯家,鸡两只,就我们和爷爷奶奶一家一只,牛算是一个重要的大件,由爷爷奶奶看着,三家一人供养十天,要用的时候轮流使唤。

  最后便是大头了,粮食和银子。

  庄家户人家虽说田地是最主要的,可眼下已经进入秋季,眼瞅着就要过冬了,今年庄稼地里的庄稼因为干旱都几乎颗粒无收,那么这个冬天怎么熬过去就成了大家伙的首要问题。

  田地分的再多那也不能救命,现在大家伙谁家都没有多余的粮食,而过冬的银子就成了迫切的需要。

  由于之前本来就分开过的,银子自然是没有的,不然当时就拿出来分了。

  那么要分的便只是粮食了,这怎么个分法也是各执己见,大伯家也是伤透了脑筋,按人口分,老五家那么多孩子,自己肯定吃亏;还是像分田地一样按五份分,他也得不到好处,老二和小叔的那一份,显然他是得不到的,可是这些年都懒散惯了,以前地里有啥活,他还能指唤老五家的几个小孩做,现在分家了,估计也指唤不上了,如若不多分点粮食,这个冬天怎么过?

  最后,还是奶奶英明神武,分粮食可以,但是他们年纪大了,该孝顺的也要孝顺,分了粮食,便也算是给了一份家底,每年交二两银子,五担粮食。

  大伯家一听不乐意了,他们家一年还挣不到二两银子的收入呢,可是不乐意也不能将就他呀。最后还是村长做主,拿出一圆桶的粮食,大伯和爹爹一家分了一百斤。

  这么点儿粮食,不知道能不能过去这个冬天,况且他们家还要盖房子,乡里乡亲的,即使不给工钱,怎么着饭也的开吧,何况还有明年一年呢,地里的庄稼到了明年这时候才有产出呢。

  村长还是挺公正的,分粮食理所应当,这几个小娃也帮着做了不少活,可又要交银子又要交粮食,老五家一个壮劳力都没有,养活自己都困难,那里有能力交孝敬银子呢?这些年他们是怎么对老五家的,村里大伙儿都看在眼里,即不养就别谈孝,不管在哪朝哪代都是亘古不变的道理。

  最后奶奶说不交可以,但是以后老五家就算分出去了,婚、丧、嫁、娶、各房管各房,就当没他这个儿子,任何事情都不能牵扯!

  爹爹没办法只好同意,又签了一份分家契约,这就算是彻底舍弃他们家了。

  想着这些,赵水儿便心情沉重,歇好了,站起身,拍拍那身补满补丁的蓝底白花衣裤,跺了跺露出脚趾头的破布鞋,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用镰刀撑起身体,背起一背篓牛草和柴草往家里走去。

  她还要回家做早饭呢,想着哥哥们干活也该饿了,还有爹爹和弟弟。

  哎,六岁,在现代还在父母怀里撒娇呢,可她却早已背上了这个家庭的家务。可是,总要活下去的,不是吗?不能再这样疑惑失落下去了,再怀恋原来的世界也是于事无补,还不如积极的面对。

  ☆、第003章 家徒四壁

  赵水儿从左边小门进了院子,放下背篓,把面上的猫儿草放在院子一角,晾干后便可以当引火柴烧,然后又把割的青草分一些出来放在关着水牛的圈门外,高大的水牛一看见吃的,便昂昂昂的起身过来,一头扎进青草堆里啃了起来。

  她将剩下的放在墙角边,这才穿过院坝,走进家里。

  “爹,我回来了!”赵水儿对正在灶门前一边烧着火,一边缝缝补补的赵兴富喊道。

  赵兴富脸色严肃的抬起头,看到是自家丫头回来了,忙换上笑脸柔声道:“水儿回来了,默默,给你姐姐倒一盆热水,洗个脸,一会儿你哥哥们也该回来吃饭了。”

  她爹才四十出头,本来五官端正,相貌朴实憨厚,可是现在却像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头发已经斑白,面容枯瘦,早已不复当年的英姿飒爽。

  “好!”水儿答应了一声,便走出灶屋,拿了矮凳子,坐在街沿上,换上一双干爽的布鞋,将脚上那双被露水打湿的破鞋斜放在门边的小凳子上,晒晒,等会儿出门的时候再穿。

  赵兴富瞧着水儿单薄的背影,心中一酸,不自觉的就想流泪,这些年他没本事,苦了几个孩子,特别是水儿,要不是家里没钱给她看病,她的脸也不会成现在这样子,家里几个孩子都生的极好,唯独水儿,哎,都怪自己,没能力照顾好她,可怜的水儿,现在还小,要是大了,那可怎么办哟。

  换好鞋子,水儿便向厨房走去,看到默默正站在凳子上,小手费力的拿着一个水瓢,端着小半瓢的水往小铁锅里倒,小铁锅放在两个大锅中间,靠近烟囱,无论那一口锅烧火,都能把小铁锅里面的水烧热,在农村,为了省柴,几乎家家户户都有。

  水儿看着弟弟笨拙的动作,不禁眼睛一酸,接过水瓢道:“默默,你下来,以后这种事姐姐来做,你那么小,要是摔着了怎么办?”

  “姐姐,没事,我可以的,爹说了,男子汉大丈夫,不能闲着吃干饭,要帮着家里做事!”从凳子上下来,赵子默挥舞着小手,正经的口气,已然像一个小男子汉,可是,他本来才四岁啊,还是一个奶娃娃呢,也许真的是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吧。

  把洗脸盆放在洗脸架上,把默默从凳子上抱下来,开口夸赞道:“好,默默是小男子汉了,都能帮着姐姐做事了,来,姐姐给你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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