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不进来,你是不是就要答应她离开我?”孙怀蔚的目光深邃而灼热,看得她有些无措。
“我……那位郡主说得不无道理啊,若是你娶了她……”
“唔。”她话还没说完,一个比刚才更猛烈有力的wen转瞬袭来,直把她弄得晕头胀脑,但是身体上的快乐是不言而喻的,她感觉小腹处有股暖流在盘旋,但是一会儿怎么觉得他贴着自己的地方有些发硬?
是他的玉佩戳到了吗?
承钰还在疑惑,忽然被他松开,他往后退了一步,刚才那个硬硬的东西才没再硌着她。
孙怀蔚沉了口气,道:“日后若再有人和你说这些,你只当做没听到!你也不要想就这样离开我,就算你答应了,我也不会答应。你走到天涯海角了,我也要把你追回来!”
他这话说得坚决果断,是丝毫没带商量的余地的,但承钰听得心里头暖暖的,眼眶一红,差点落下泪来。
她走到天涯海角?这世上,也只有外祖母或他,会来找她吧。
“知道了吗?”他感觉下面缓过来了,才敢再上前一步,把她重新拥入怀里。
承钰点头,“嗯”了一声,埋进他温暖的胸膛,一股沉沉的松香扑鼻,她听到他沉稳而富有节奏的心跳声,一时觉得很心安。
“姑娘?姑娘您在屋里吗?”外面传来平彤的声音,承钰一慌,把人推了开,可两人之间刚隔出一点缝隙,又被孙怀蔚拉了回去,紧紧地贴在了一起。
“她们马上就会知道了,等客人一伞,我就去求祖母。”他凑近她耳边说道,嘴角斜了斜,露出一侧的梨涡。说完就推开了门,平彤站在门口,显然被眼前的情景吓得不轻。
承钰双腮泛红,都有些不好意思看自己的丫鬟,还是推开了他,自己在红木圆凳上坐下,低垂着头倒茶喝。
平彤一脸呆滞地看着两个人,起初还以为自己看错了,姑娘明明已经推开二少爷坐下了,二少爷怎么又挨着姑娘坐下了,两人还靠得这样近。
二少爷在做什么?二少爷竟然把姑娘喝了一半的残茶喝了!
平彤很凌乱。
“你又喝凉的,上次还没痛够?”孙怀蔚皱着眉试了试茶水,责备道,又见平彤还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门口,道,“愣着做什么?快给你们姑娘沏壶热茶来。”
平彤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明明还在震惊和犹豫要不要帮姑娘把二少爷打出去,但被二少爷冷冷的目光一看,又听他吩咐,自己不知不觉就想遵从他的意思,“是”也应了一声,小跑着就去厨房端热水。
承钰轻笑道:“我的丫鬟被你吓得不轻。”
孙怀蔚却一脸不在意,反道:“与我何干,她们自己不学着习惯,日后成亲我们会时时亲昵,难道她们永远像个木桩子似的看着?”
她被他说得脸更红了,啐道:“谁要跟你时时……”
“亲昵。”他看着她一副说不出话的娇羞模样,一时觉得很好玩,在她脸上琢了琢,“像这样。”
承钰要打他了,他却歪了歪身子,害她扑了个空,交叠的笑声从屋里传出来,绣桃站在门外,明明是初夏温暖的夜里,她却瑟瑟发抖起来。她万没有想到姑娘和二少爷如此情深,可话已经和老太太说了,泼出去的水,收不回来了,只能看它最后是流到污秽的沟渠里还是干净的池子。
希望老太太笃信她这番话,直接给姑娘和大少爷指亲才好。绣桃匆匆走过从廊下走过,蓦的刮来阵晚风,窗外那串风铃忽然“叮当”作响起来,把她的心吓得悬了起来。
亥时前客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郭氏在屋里和老太太清点送来的贺礼单子。因为来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最差也是拿的海南明珠,只是到福乐公主的随礼时,郭氏皱了皱眉,道:“母亲,这公主送了许多书,礼单上记的全是书名。”
老太太看了眼,道:“公主和我说过,都是些名家孤本,送来给两个哥儿的。”
“孤本?那岂不是除了这儿的,天底下再也没有了?”郭氏啧啧两声,“果然公主一出手,又不落俗套又名贵,旁的人,哪赠得起这样的东西。”
“只是,我们国公府除了玥姐儿和那位郡主交好,和公主府走得也不近,公主这回来是个什么意思?”她问道。
“你看其他那些不常走动的女眷来是个什么意思?”老太太看了眼媳妇,没说话。
郭氏一下子明白过来,只是有些不敢相信,道:“公主竟是想和我们国公府联姻?只是不知道她看上的是哪位哥儿?”
“是蔚哥儿。她虽没把意思说明白,但我也听懂了,似乎是她那郡主有意。”老太太埋头看礼单,似乎对孙儿的亲事不大上心。
“那也是,蔚哥儿毕竟是皇帝陛下亲点的探花郎,人又生得英俊。不知母亲是怎么想的?”郭氏道。
“本来蔚哥儿的亲事,他父亲在就该由他父亲去说,可是你也知道你大哥的……”如今有了两个出息的孙儿,老太太是越发觉得长子无能,为孙家做的贡献不过也就是生了他们出来。
“大哥自顾不暇。”郭氏知道婆母不想多提大哥,搪塞道,又问,“不知有没有人家来问缜哥儿?”
“缜哥儿……”老太太沉吟道。昨日绣桃说的话,她一直在思量,今日的确是来了许多有意榜下捉婿的,内院里的女眷拉着她说,外院里的官员怕也是在拉着长子说,长子必定应付不来,还不知道怎么样呢。
可别胡乱都应承下了,若钰儿真的喜欢她大表哥,缜哥儿她是一定要留给外孙女的,任谁家再显赫也不会联姻。
郭氏看婆母沉思良久,道:“母亲别急,慢慢挑就是,京城中不乏家世好修养好的女孩子。”
老太太点点头,不欲多说,这时却见庶孙从外面走了进来,恭恭敬敬地向她和郭氏行了礼。
“祖母,孙儿今日来,有重要的事要与您说。”孙怀蔚站得笔直,一向清绝的模样藏了丝可以察觉的喜色。
今天白日里见他中了探花,神情也一如既往的淡然无谓,现在有什么事能让他面露喜色?老太太疑惑了,道:“你且说就是。”
“孙儿来给自己提亲,向祖母求娶承钰表妹!”
屋里的人一瞬间似乎都被冻住了,做不出任何反应,呆呆地看着堂上屹立如松的少年掀了袍角,跪在老太太面前。
“你刚才说什么?”好半晌老太太才反应过来,她希望自己是听错了。庶孙来求娶钰儿?那钰儿怎么办,钰儿心里可是另有他人了。
“孙儿向祖母求娶……”
“不行。”老太太没等他说完立刻打断道,她不想再听他说一遍,其实刚才她听清楚了,只是不愿接受。
这就是桩麻烦事了。这个孙子她是了解的,心机深重,城府极深,能隐忍这么多年的人绝不会是个简单的,况且他如今又是进士,是往后孙家的支柱。若是因为外孙女,和自己的兄长起了嫌隙,家宅不宁不说,怕他会为了得到钰儿生出些旁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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